她摇头。除了摇头,她真是灰心到家了。
「昱璇──」
「早去早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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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妮注意到余昱璇吃得不多,而且沉默得叫人很不舒服,所以午餐结束后,她跟着她来到了平时她会带本书看或是沉思的树下。这棵树还是她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种的呢,现在却成了余昱璇的避护所。
「余姊,妳有话就说吧!」她是直肠子的人,喜欢直来直往。
余昱璇只是浅笑。
「妳看起来很不开心。」展妮又说出想法。
「妳看起来却很开心。」
「我没什么好不开心的事啊!」
她知道展妮就是这种个性,这些日子的相处使她了解她的脾气、心思、行事风格,她不会刻意做作或是掩饰,她的喜怒哀乐是那么的明确,这更叫她更加的左右为难。
「展妮,妳和柏翰……」她欲言又止。「妳和他现在算是一对恋人吗?」
「妳的看法呢?」展妮反问。
「简伟帆怎么办?」这是余昱璇的回答。
「他算叔叔耶!」
「叔叔?」她吓了一跳。
「我和他不可能的。」展妮郑重的说:「对了!说到这个人,余姊,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他有得罪妳或是对妳不礼貌的地方,请妳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他那个人没什么恶意的。」
「他跟妳说了什么?」余昱璇直觉认为,是简伟帆恶人先告状。
「只说你们谈得不愉快。」
「展妮,不是我爱在人家背后道人长短,那个家伙……」她没有咬牙切齿,但是她的眼神非常的痛恶。「只能用可恶来形容。」
「他只是说话比较……」
「他像个暴发户。」
「但是他的人其实……」
「没有水准。」
展妮替他说话,「他那个人热心、急功好义,但可能是表达的方式不对,他当朋友其实是很好的。」
这会余昱璇不想回答。
「妳喜欢的人是像倪柏翰这样的?」展妮是年轻,但是她不笨、不蠢。「一直是这样的?」
「展妮!」余昱璇脸色一变。
「我感觉得出来。」
「妳不要乱点鸳鸯谱。」
「那妳正经的跟我说,妳一点都不爱倪柏翰。」展妮举起手。「妳跟我发誓,妳没有爱上倪柏翰。」
「妳没有权利要我这么做。」余昱璇反弹。
「妳其实已经回答我了。」展妮一叹。
「妳不要──」
「原来我们终究得当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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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再碰那个姓余的女人钉子,所以简伟帆不再上育幼院,他和展妮约在外面。明明才三十岁的女人,为什么把自己搞得像是那种不苟言笑,又龟毛到家的老处女似的?
很难得看到不乐观、不阳光的展妮,从她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从她想嫁那个姓倪的却始终失利,她都还是乐天得要命,这一会不知为了什么?她却黯然神伤。
「终于彻底的失望了啕!」他调侃的道,其实话里的真正含意是关心。
「余姊也爱倪柏翰。」展妮一句话就把一切的情况都讲明了。
「哼!那家伙是情圣不成?」简伟帆不爽。「妳们就没有一个喜欢上我。」
闻言,展妮的脸上露出一点的笑意。
「让给她嘛!」他一脸大方、潇洒的说。「那个姓余的会看上的男人,八成也是怪胎一个。」
「简伟帆,余姊很好。」
「才怪。」
「你对她有成见。」
「她对我才有严重的偏见。」简伟帆诉苦道:「我又不是毒蛇猛兽或是洪水灾难,她要再惹火我,我就去追她,让她爱上我之后再甩了她,看看谁厉害。」
「简伟帆。」展妮瞪他。
「我是还没有对她施展魅力哦!」
「你不要再逗我开心了,我现在笑不出来。」
「我才不是逗妳开心,展妮,我现在最后一次问妳。」他不想再继续下去,如果根本不值得他等的话。「妳和我这辈子到底有没有可能做夫妻?」
「简伟帆,我也是最后一次很慎重的告诉你。」她一脸正经八百的说,「我们有可能当一辈子的朋友,但夫妻,可能要等下辈子了。」
「如果我拿刀逼问妳,妳也是这种回答?」
「你拿枪指着我,我也是这么回答。」
「死都不改答案?」他变脸。
「简伟帆,有些人能做夫妻,有些人就只能当朋友,我是年轻,但这道理我还懂。」她已经不是清涩无知的少女。
简伟帆不强求了。这一刻他选择放自己自由,得不到的东西硬要、硬逼自己,都是浪费力气。
「那我可以诅咒如果妳有天和倪柏翰结婚,婚姻却维持不久吗?」他玩笑道。
「你怎么这么黑心?」展妮破口大骂。
「人之常情啊!」他耸肩。
「你就不能祝我幸福吗?」
「展妮,我是可以高调的说祝妳幸福,但是从妳告诉我的资料里,妳认为妳的胜算大吗?」他帮她分析。「人家两个都是学音乐的,有共同的兴趣,妳却是个大音痴;人家从小一起在育幼院长大,只差了一岁,而妳是程咬金耶!」
「感情不是这样做比较的。」她不认输。
「妳只赢在年轻、赢在貌美、赢在不屈不挠,那个姓余的有气质、有内涵、处事圆融,如果我是那个家伙,妳说我会选谁?」简伟帆发自内心的分析。「搞不好他连考虑都不曾考虑过妳。」
展妮一脸僵硬。
「我和妳无缘,妳和他搞不好也无缘。」
「但现在他对我……」
「妳为了他在乎的育幼院付出了心血、精神,他当然不会对妳恶脸相向。」
「他带我去参加音乐会。」她强调。
「我也可以带妳去。」
「意义不同。」
「那妳的表现呢?」他懒洋洋的问。
「我……」
「自暴其短了吧!」他说,然后换上一个较温柔的表情。「学学我,看开一点吧!妳和他不会比他和那个姓余的合适,不如成全他们,人家日后想到妳时,才会有美好的回忆。」
「简伟帆,你害我想要哭了,难道我不能争取自己所爱的人吗?」她不服气。
「妳真懂什么叫爱?妳只是迷上一个比我年轻的酷哥、帅哥、俊男人。」
展妮的心更加沉重了。如果地狱是在地下十八层,那她现在一定是在地下第十九层。
「不然,妳直接问个清楚。」
「我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最后一次问他。」简伟帆一脸正色。「学我。」
「最后一次……」她打了个冷颤。
「然后再决定死心或是开香槟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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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童里有人得了肠病毒,在传染力高的情况下,很多较小的院童也一一倒下,光是照顾、跑医院就忙得大家焦头烂额,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展妮忙得、累得甚至忘了问倪柏翰他的香港之行如何,事情有解决的方案吗?她只记得要帮小朋友们退烧、注意他们的身体变化,在她的想法里,每个小朋友都不能和死神一起共舞,他们都是她的。
好不容易病情控制住了,大家稍稍的安心,接着又传来土地的事已经搞定,倪柏翰正式和地主签了约,破土、动工也选定日子,在一连串的好消息之下,她终于想起她还有事要问。
她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胜算。
为了庆祝难关一一的渡过,麻烦也一个一个远离,倪柏翰内心很感动展妮的成熟懂事,特别请了她和余昱璇,知道她们两人付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