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安置在怨情阁的人醒了。」观擎恭敬的禀告。
「交代福婶差个丫头去服侍她,好好的伺候著,知道吗?」东方休阎闭著眼交代。
「是。」观擎低声应道,却没有领命离去。
「还有事?」抬手拨开湿发,东方休阎问。
「哦,关于铁柔山庄……」观擎话还未说完,东方休阎眼神倏地转为凌厉,手微微一扬,一串水珠破空而出,穿透纸门,扫过观擎的耳鬓,留下一道血痕,也成功的封住他的嘴。
「啊!」观擎惊呼一声,太热天的却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完蛋了,事情一急,他竟然一时大意犯了公子的忌讳!
「观擎,要我割了你的舌头吗?」东方休阎声音温和,甚至比往常更加和煦,但愈是这样,观擎的冷汗冒得愈凶。
「是观擎的错,觊擎甘愿受罚,下次绝不再犯。」观擎立刻跪在地上领罪,没有求饶,因为他最了解自己的公子,直接认错领罪,或许还有得到宽恕的机会,若是一味的讨饶,那就真的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行了,下次记得别再犯了。」东方休阎敛了眼底冷肃的神情。
「是。」观擎必恭必敬的道,退了下去。唉!抱歉了,翡翠,我帮下上你的忙了。
铁柔山莊……
东方休阎眼底充满了鄙夷和一闪而过的痛苦气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们,搞垮铁柔山庄,只是他最轻的报复,他们应该心存感激,不该再有任何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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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张开眼,骆冷冷有点惊愕的看著映入眼廉的陌生景致。
莫非她真的升天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在这漂亮的寝室里?
唉!师父啊,都是您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要完成您的遗愿,就得到这地方装疯卖傻,瞧吧!这会儿徒儿来找您下棋喝茶了,如果您喜欢徒儿还没话说,徒儿就陪您嘛!问题是您不喜欢啊!那不是很讨厌吗?
身体无法动弹,还传来阵阵疼痛,她一直是相信人死了依然能感觉痛的,否则那十八层地狱的存在不就毫无意义了吗?反正死后如果不会痛,那管他上刀山、下油锅,还是入拔舌地狱,对不对?
所以哪!人死了一定还是会觉得痛的!她深信不疑。
「咿呀」一声,开门声吸引她回过神来,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捧著一盘吃食的姑娘。
「咦?姑娘醒了?怎么不唤声?」千春一看到张著眼的骆冷冷,立刻将手上的膳食搁在桌上,来到她的床前,眼底是遮掩不住的轻蔑神情,像是在责怪她似的,「你觉得如何?身子有哪不舒服吗?若是疼得受不住,千春会请大夫过府瞧瞧。」
「我是全身疼,可我不需要大夫。」骆冷冷说的有点气虚,人都死了还看什么大夫?
「这倒是,反正你平常就是这么过活的,这一次要不是我家公子心地好,将你救了回来,你早就横死街头了。」千春撇撇嘴,斜睨著她。
对千春的不善,骆冷冷没什么感觉,大概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引她在意的,是千春说的话。
听她这么一说,莫非自己还没死?
「我家公子吩咐了,要好生伺候姑娘,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你别以为自己是飞上枝头了,就想差遣我,我可不是来伺侯你这种人的,知道吗?」千春的语气傲慢,因为她知道,这姑娘不过是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瞧她呆滞的模样,怕是听不懂她说了些什么吧!
她的运气还真差,竟然被派来伺候这个疯女人!
骆冷冷疑惑的看著她,奇怪,这个自称是千春的姑娘似乎很讨厌她,她才刚醒过来,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呢?
「对了,桌上的膳食是替你准备的,旁边那碗药先喝,喝完才可以用膳。」千春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我等一下再过来收拾餐盘,你别耽误我的时间,我可不像你一样没事做。」
看著千春离去,骆冷冷苦笑,她现在全身痛得动弹不得,连翻身都有困难,要如何下床去吃药用餐?
看来是注定继续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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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姑娘啊!你是故意为难我,还是找我麻烦啊!我不是说要来收碗盘的吗?你竟然没动筷,连药也没吃,是不是存心要让公子以为我懒惰,伺候你不周?」
门再次开启,依然是千春傲慢的脸,在看到桌上分毫未动的膳食后;心想这疯女人是故意和她做对的。
「不是的,我只是动不了,」骆冷冷解释。
「唷!敢情你还要我喂你?」千春轻蔑的看著她,「你还当真以为你是贵客吗?要我千春喂你,你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
「闭嘴!」门扉外传来一声喝叱,让房内的两人同时一惊。
只见一名圆圆胖胖的妇人站在那儿,手上捧著托盘,托盘上放置著一些衣物。
瞧她福态的身材,动作倒是挺快的,才瞧见她站在门口,几个跨步,将托盘给搁在桌上,人已来到千春眼前,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刮子便伺候在千春的脸上。
「福大婶……」千春心虚的低下头,连抚抚疼痛的脸颊都不敢。
「真是不像话!你这个贱丫头竟然对公子的客人这般不敬,没听见公子特地吩咐好好伺候吗?是不是要我报告给公子知道,嗄?」福大婶斥责著。
「千春知错,以后不敢了,请福大婶高抬贵手,千万别让公子知道。」千春怨恨的瞪了骆冷冷一眼,嘴上却是对著福大婶讨饶。
「把那些东西撤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伤势未愈,这些东西哪食得下咽!去厨房弄碗肉粥端过来,顺道再重新煎碗药。」一声令下,千春吭都不敢吭一句,快步的溜出房门。
福大婶轻叹的口气,转过身来已经换了一张笑脸。
「姑娘别介意,这些细鬟就是欠缺管教,待在这种大户人家里,时间久了就变得势利起来,和那些粗鬟一比,真的是太不听话了。」
「不会,我不在意的。」
「伤势还疼吗?要不要福大婶请大夫过来看看?」福大婶见她无法动弹,担心的问。
「不用了,我很快就会没事的,不用再劳烦大夫来一趟了。」她自己就是大夫,对於自己的伤势,她心里有数。
「真的吗?」
「真的真的,比起刚刚醒来的时候,我现在又比较不疼了。」
「那好吧!」福大婶妥协。「对了,这些衫裙是替姑娘准备的,姑娘是公子的客人,身份不同,总不好老是穿著丫头们的衣服。」
接过千春快马加鞭端过来的肉粥和药,福大婶斥退千春,轻轻的将骆冷冷扶起靠坐在床头,端来药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
等到药和肉粥都如数进了骆冷冷的肚子后,福大婶替她擦了擦嘴角,才缓缓的一笑。
「等会儿公子可能会过来探视姑娘。」
「嗄?」公子,就是救了她的人吗?
「姑娘可以先休息一下,公子没那么快来的。」
「嗯。」
啊!槽了!
望著福大婶含笑离去,骆冷冷才突然想到,她竟然忘了装疯卖傻!
第二章
对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东方休阎没给多好的脸色,尤其这两个人又是特别放著正事不做,特意来看热闹的家伙。
「你们为什么不学学人家西门好好的待在家里,跑到我这儿做什么?」东力休阎斜睨著南宫千令和北堂颛顼,他和这两个损友以及他所提到的西门彦廷是长安城有名的「四方公子」,前一阵子,他们互相打了个赌,看他们四人当中,谁最晚成亲,就有权利让其他三人无条件为他办一件事,结果赌局一开始,西门便遭北主的算计,惨遭爹娘逼婚,没多久,便成了亲,宣布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