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天山,路途遥远,险阻重重,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能度过?更何况你不是说了,龙王须和仙女羽衣花生长在人烟罕至深山峻岭的飞瀑中,就算侥幸让你抵达天山,也找到了它们,你又如何取得?用飞的?」东方休阎不知道她为什么明知不可为,却又如此坚持。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骆冷冷将问题丢给他。
东方休阎凝望著她,突然缓缓一笑,「你希望我说我跟你一起去,是吧!」
她一顿,脸上有被猜中心事的尴尬,没错,她是打著这个主意的,预备在这段路程中,找到办法让他开始学习师父的武功和毒经,她相信路途遥远,有很多因素可以变成助力。
「很可惜,最近东方府正逢多事之秋,我这个主人怎么可以丢下所有人自己跑了?所以就请你将龙王须和仙女羽衣花的模样画下来,我会派人去寻找的。」
骆冷冷懊恼至极,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东方休阎呵呵低笑,在她身后道:「希望你尽快将图画好,我好派人快去快回。」
她回头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加重脚步忿忿的离去。
「啧!看来我惹恼了佳人呢!」东方休阎毫无悔意的叹道,「你们说是不是啊!文判,武判。」
「看来的确如此。」文判和武判无声的出现在他身后,恭敬的立著。
「文判,武判,我将寻找药草的重责大任托给你们,可以吧!」
「我们是殿王的护卫,不该离殿主太远。」
「原来我在你们眼中是如此不济啊。」东方休阎淡道。
「殿主请勿误解。」文列与武判对望一眼,两人心里皆是一叹,知道这个任务非接不可了,「属下遵命便是,只是府外近日有些江湖人士徘徊,属下担心那些人的耐性即将告罄。」
「别担心,我会多派些人手守卫,绝对不会让那些人伤了我一根寒毛,这样可以了吧!」东方休阎笑谑,阎罗殿高手如云,那些下三流的角色,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阎罗殿中,堪称是高手中的高手,便是身为殴主的他,难道文判武判忘了吗?
「殿王说笑了。」文判和武列知道自己被取笑了。
「下去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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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不准,她就不会自己偷溜吗?
反正他知道她不见了,一定会追过来的……哦,应该会吧?
望了一眼身后官道,他应该会追过来吧!骆冷冷没有把握的猜想,他非得追过来不可!
可是,她已经离开三个时辰了,他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要追过来也早就追上她了,她一个弱女子的脚程,再怎么赶也快不过他吧!
讨厌!如果他没有追过来,那她是要继续走下去,还是回头?
懊恼的选了棵树荫坐下,没有他,她干么千里迢迢的跑这一趟?自找罪受嘛!可就这样回头……肯定会被他给看扁了!搞不好他就是打著这主意,认定她一定会回去吧!
哼!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她就……就……
唉!下不了决心,左右为难哪!
而在不远处的树梢,三条人影安稳的坐在树干上。
「殿主,骆姑娘到底打算坐多久?」文判支著下颚,不解的抬头问坐在较高树枝上的东方休阎。
「就是啊!才不过出门三个时辰,就见她休息了至少十次以上,休息的时间就此走路的时间长,照这种脚程,她要走到哪一年才能到天山啊?」武判受不了的摇头。
「她啊,在等我追过来。」东方休阎笑道。
「咦?她不是偷溜,干么还等殿主追啊?」武判不解。
「笨!」文判凉凉的说。
「你知道?」武判不以为忤。
「她就是故意要引殿主出门!」
「好了,你们两个别拾贡了,拿著骆姑娘所绘的图赶路去吧!夫人的时间不多。」
「是,殿主。」文武双判立即飞身而起,瞬间消失了踪影。
东方休阎好整以暇的在树枝上躺下,不怎么舒服,不过可以将就,这个角度刚好能够让他将她看个仔细。
看她不时的往官道那头望去,那神情让他忍不住又是一笑,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也许……他可以和自己打个赌,和她这场耐力赛,如果他先出面,就算输,那么他就顺她的意完成笑邪老人的遗命,如果是她先回头,那就……再逗逗她吧!
她啊!一个弱女子一副等无人的模样,是最容易招惹来一些「善心人士」的,难道她不知道吗?尤其又像她这种颇有姿色的姑娘。
看吧!他才想著,「善心人士」不就出现了。
一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窗廉掀起,一颗猪头……哦,方头大耳的福气脸露了出来,眯眯的色眼,涎流的模样,嘴角则挂著一个自认颠倒众生的笑容。
「姑娘。」
骆冷冷听而不闻,现在除了东方休阎之外,什么人她都不感兴趣!
可恶的东方休阎,你当真不追过来吗?
「姑娘,有什么事需要小生帮忙吗?姑娘独自坐在这郊外,很容易引来不肖人士的觊觎,当然,小生绝对不是那些人。」猪头再接再厉,只可惜姑娘依然无动於衷。
「少爷,莫非这姑娘是个哑巴?」赶车的小斯见少爷似乎有点变脸,生怕遭池鱼之殃,连忙出言。
「啧!的确有可能,否则遇见本少爷,哪有姑娘会置之不理的。」猪头立即找到台阶。
不料这个台阶不怎么坚固,撑不了他庞大的体重,垮了!
「嗤」地一声,骆冷冷嗤笑,那不屑的意味太过明显,纵使她没有说什么,但是心虚的人总是特别会联想。
「喂!姑娘,我家少爷好心的想帮你的忙,你这样未免太过无礼了!」小斯立即声援。
骆冷冷没有理会他们,对於陌生人,她的个性本来就冷淡,刚刚会出声嗤笑,全都是因为心里不高兴才会有的举动,要不然在平常,就算这两个人脱光衣服在她面前大跳艳舞,她的眼眨也不会眨一下。
猪头似乎没受过这等待遇,他忿忿的下车,来到她面前,一走近,才发现这姑娘长得真是不错,比远看更加吸引人,怒气一瞬间缓和了许多。
「姑娘,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吧!」猪头打算搬出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身家背景。
没反应。
好吧!当她是乡下来的没见识的姑娘,他就不相信她知道了以后还会对他视而不见。
「我可是县太爷的独生子慕容潇洒。」猪头终於报出他伟大的家世,得意的等著她的反应,看吧!她不就站起来了吗?呵呵,等一会儿她就会……「等等!你上哪儿去?!」
骆冷冷站起身,看也没看他一眼的上路,她的举动让隐身在一旁的东方休阎大摇其头,真是个硬骨头的丫头,也不知道对那种人要虚与委蛇一下,否则恼羞成怒的猪头可会不择手段的。
果然,猪头一个眼色,小斯立即跳下马车挡住骆冷冷的路。
「且慢,姑娘,我家少爷决定送姑娘一程,姑娘请上车吧!」
骆冷冷冷漠的看他一眼。
「不劳你家少爷了,我承受不起。」
「恐怕这由不得姑娘。」
「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你们打算强掳我上车?既是县爷之子,理当更加知法循法,何以如此仗势欺人?」她义正辞严的说。
「姑娘,我家少爷是好心耶!是你不知好歹,枉费我家少爷的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