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初春,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撒了下来,却仍是冰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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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将地面上能保暖的水气给蒸发了。于是阳光普照的天气,却反而比灰蒙蒙的日子还要冷。
不知名小教堂后的墓园里,一个面貌英挺的东方男子,戴着墨镜,嘴里的烟只剩下半截。
墨镜后的双眸望着眼前朴素的灰色墓碑。
无声地,继续将剩下的半截烟抽完,对着天空吐出缭绕的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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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灵魂吗?”
耳际又响起他的声音。
一声猫叫,一只绿眸白猫从墓碑后探出头来望着男子。
“你当然,是有灵魂的。”
第一章
美国西部,加州,洛杉机,南加州大学。
舒爽的初春季节,淡淡的轻风在校园绿树间穿梭着。
满头华发的议员刚刚演讲完,正从学校的活动中心大厅走出来,接受拥护者的夹道欢迎。
议员年约五十,身穿昂贵的春季法兰丝淡灰西装,身旁有六个带着墨镜的大汉,耳上戴着无线电,机警地不时抬头望向四周,并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护卫着主人。
兴奋的人群不断地涌向前想要和议员握手,但他只是微笑地向群众点点头示意,并没有伸出手来,因为他知道这时候脱离保镖的保护有多危险。在政界底下流动的交易贿赂一旦一曝了光,轻则像水门事件的尼克森一样被逼下台,重则随时有被知情敌手暗杀的可能。自从上次和反对党大老密谈未果后,他就雇了几个保镖在自己身边,因为临走前,大老那一握,还有那略带深意的眼神,都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学校南隅图书馆的钟楼上,一个戴着墨镜的东方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刚从演讲大厅出来的一行人,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一夜,半夜当大家还在梦乡的时候,他就已经带着惯用的APS—2狙击步枪爬上了钟楼,熟练地量好位置后,等在那儿,守株待兔。
男子有着东方血统典型的细长双眼,但却炯炯有神,英挺的双眉和稍长的脸型,使他远看有些书卷气,眉宇间却有一股藏不住的精练。
一只五十万美金的老兔子,他扬起嘴角笑着。
他慢慢地瞄准了那只老兔子的心脏上方,冷静地,一丝不苟地,扣下板机。
子弹以时速四万五千英里的速度,迫不及待地贯穿了老兔子的胸腔,过快的速度让受害者根本还来不丛反应,便已瞪着不敢置信的双眼倒向座车里,杀手的狙击步枪里,刚了美国最近才发明的超级加速器,比普通子弹的速度快了足足十倍,从英国伦敦射到爱丁堡只须二十六秒,由伦敦射到美国纽约亦只须四分半钟,威力仅决于核爆。
他喜欢用最快的子弹,好让猎物在最短时间内断气,不需要多余挣扎的痛苦。
三秒后,钻进去的保镖才发现不刘劲。纷纷掏出枪来跑出车外,急得像无头苍蝇似地四处张望杀手的踪迹,几个在前头眼尖的女人,见到议员心脏上方有个小洞,正缓缓地流出温热鲜血,惊慌地大叫起来,场而马上开始混乱,更给杀手制造了逃脱的机会。
他轻松又迅速地把狙击步枪拆卸成一块块的零件,摘下墨镜,换上一副金框的无度数眼镜,然后把墨镜和枪枝零件一起放进身后的Kipiling绿色背包里,张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抱着打钟的粗麻绳滑了下去。落地的,是一个穿著橘色T恤和膝盖满是破洞牛仔裤的大学生,踩着NewBalance的白色破旧球鞋,背着包包,走进图书馆的电梯,按下C键。
他刻意避开大门前拥挤的人潮,往学校僻静的侧门走去。一路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模样普通的年轻人,都只当他是学校里的学生。走到侧门口,他已经背好了巴士时刻表,知道一分钟后就会有班校车停下,
但这班校车却迟到了三分钟,他跳上车,安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校车驶过大门口的时候,吵杂惊慌的声音从车窗外传了进来,他附和着车上的其它乘客一起挤到窗户前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脸上跟着装出不可思议和震惊的表情。
警车刺耳的蜂鸣声此时从街角传了过来,他皱皱眉,心想这么快?如果不是校车迟到了三分钟,按照原本的估计,警察来之前他有四半分钟的时候脱逃。
幸好警察并没有立刻封锁现场,校车司机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花时间看这场热闹.回过神来把车开走了。
一路上他的心不断地噗通跳着,但他却不露声色,从背包里掏出本漫画,假装看着,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校车后照镜。
直到校车驶离了封锁区域,他才稍微松一日气,放下手上的漫画,摘下眼镜,闭目养神。
下次应该把警察会到的时间提早五分钟,免得把时间压得这么紧,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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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洛杉矾市内一家不起眼的地下Pob里,他换上习惯的黑衣黑裤,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琴洒。
刚暗的灯光相柔软的女声爵士乐,让他的心情有些放松起来。做这行做久了,每天都要把情绪绷到最紧,只怕一放松一个疏失,就会赔上自己的生命。
神经突然反射性地一紧,有人站在他后头。
凭着直觉,他知道有人正站在身后打量着。
是敌是友?他习惯性地把手慢慢伸进黑色西装外套里,握住枪柄。
“不需要这么紧张吧!?这样以后谁敢送钱来给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听后暂时松了一口气,放开枪柄,把手重新伸出,回头望向萨巴,一个满头卷发的黑人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支票在他面前晃着,一边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他笑。
他伸手接过支票,看了看上头的数目,五十万美金,没错。
随手将支票收进外套内里的口袋,他又叫了一杯琴酒。
“老哥,刚好有个case也在加州,要不要接?”
“不太好,现在风声比较紧,如果又选在加州只会增加危险性。”
“这次不是杀人,而是要去摧毁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
“昨天接到一个委托,有人出高价请人去炸毁自avis的生化中心实验室,不需要杀人,只要放炸弹,然后……BANG!!”萨巴夸张地做出爆炸的声音和手势。
“多少?”
“喔?有兴趣吗?”
“看看阶码合不合理再说罗!一他一口气喝完半杯琴酒。
萨巴比出一根食指,
“十万美金?”
萨巴微笑着摇摇食指。
“一百万美金?”这会他兴趣来了。
“怎么?有兴趣了吗?”
“炸一个实验室一百万美金?哪个冤大头愿意付这种钱?”
“这你别管,怎样,想不想接?”
“考虑看看。”
“还考虑什么?不然我找别人罗!我相信其它人可是很乐意接这个case呢!要不是看在你的业绩好,和你又有点交情,我也不会第一个先找你。”
“真的只要炸掉实验室就好?”他还是有点不想信,狐疑地看着萨巴。
“没错,想信我。”他又露出那口雪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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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个鬼!
他窝在实验中心上方的通风口里,心里暗暗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