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休息。」月芽心系他的身子,不想让他再待在外面吹风。
扶着他,月芽慢慢地侧过身,底下好像踩到一个硬物,不太像是石头。
「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先看看。」
她弯腰探入叶堆里,拾起那硬物在月光下一看,是块巴掌大的白玉。叶纹刻得极细致,在月光下流露出橘红幽光,非常奇异,想必价值不菲。
「这位姑娘找到神力枫玉了!」主持者看到她手中的玉,惊喜大叫。
月芽瞠目不敢置信,惊讶瞪视手中白玉。
她有这么幸运吗?
四周响起如雷掌声,替她高兴。
「姑娘,拿得到这块定情玉,证明妳是用情非常深厚的人,所以才能得到这块有神力的枫玉。每年都只有一个人能得到,今年的幸运儿就是姑娘妳!」
月芽瞪着手中散发橘光的白玉,心想这神力枫玉真神奇,在月华照映下,竟有此特殊光辉。
可是……捡到玉真能和所爱相守一世吗?
一股酸楚袭上她脆弱的心头。
「嫂子,妳真厉害!」厉绍君忘了刚才捡错的不快,衷心称赞她。
月芽这才自惊讶中回神,她看了主持者一跟,扫过全场人,最后将目光定在竹雪寒身上。
「既然是定情玉,我要送给我最爱的人。」她将手中的玉递给他。希望这块神力枫玉真能让她永远和他相守……
四周又响起一片如雷的掌声,祝福这对幸运儿。
竹雪寒握着枫玉,勾着惑人笑容,在众目睽睽下吻了月芽。
第九章
竹雪寒坐在房里,只手握着书卷,阅读书上文字。
猛然一阵目眩,手中书卷掉落在桌上,他呼吸变得急促,两手撑着桌面运息调气,想减缓那阵晕眩。
天旋地转逐渐远离,他深吸一口气,双眼缓缓张开--
好强烈!就像那次宿醉醒来的强烈。
到底是什么毒?让他次次头疼后,身子像被掏空。
「雪寒!」月芽兴匆匆跑进来,却看到他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当下不安又涌上心头。「怎么了,你又不舒服了吗?」
月芽的脸色也刷白,坐到他的身边,小手没有安全感地握着他的手。他每次头疼之后,脸色都是这么苍白,次数愈来愈频繁,她也愈来愈不安。
「我没事……啊!」那阵晕眩又冲上脑门。蓦然,他眼前一黑,往他最爱的人靠过去……
「雪寒!」月芽凄厉的叫声回荡华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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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叹了口长长的气,从房里走出来,憔悴的月芽立刻迎上去。
「怎么样了?」这个问句从雪寒昏倒之后,她已经问了十七次。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找不出毒源,也许会永远昏迷下去,要不也许会没命。」他行医三十年,还没遇过这种怪事。
厉绍君满眼血丝、眼袋肥厚,一副很久都没好好睡的样子,「小湘,带大夫到账房领银子。」连声音都粗哑。
月芽失望地跌坐回椅上,因十几次的失望,她已经麻木不仁,忘记了哭泣。她再也没有勇气踏进房里看那张熟悉的俊颜。
早知会有毒发这一天,但真的来临时,她完全不能接受!家人没有了,连他也离开她,从今以后她只能孤单地活下去……
「嫂子,妳要保重自己,千万别倒下。雪寒以前嘱咐过,要是他有万一,妳一定要为他活下去!也许……雪寒会没事,几天后便醒来……」这虽然是奢求,但他还存着一丝希望。
他愈说愈心虚,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之前为雪寒诊疗的大夫个个都说他骨子健壮,根本没中毒;现在他昏了,仍是找不出原因。
竹慎思的毒药未免也太阴狠,怎样都找不出症结。
「算了,不要再安慰我了。我不会跟他一起去,我会好好活下去。」
忽然,一名侍女急急闯入厅里。「启禀城主,代政王要见您。」
「竹慎思?他来干什么?哼,不见!我不见他!」正为雪寒的情况着急,不顾竹慎思的地位比他高,不但直接叫他的名字,还不肯见他。
月芽心一凉,竹慎思竟然知道他们在飞花城,还算准雪寒发病的日子。莫非雪寒真的要永远离开她了……
竹慎思肃然进门。「你不见本座,也改变不了事实。」
「谁准妳带他进来!」厉绍君狠瞪侍女。
「奴婢没有……」侍女惶恐地跪下。
厉绍君知道她被跟踪,更觉得竹慎思为人阴险。
「哼,你来做什么?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拆散一对有情人,现在来看人家的惨状吗?滚滚滚,飞花城不欢迎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他是性情中人,一旦觉得不公,也不管对方是谁,就大肆痛骂。
竹慎思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不是被他的话惹火。
「你误会了,本座如此重视寒儿,怎么可能害他?只是给他一个考验罢了!让开,本座要去医治我儿。」
厉绍君听到他去医雪寒,不疑有他自动让开,可月芽却挡在房门口。
「你如此多疑,怕他会听我的话反抗你,要他吞下毒药才能和我离开皇宫。这下又说要医他,你以为我会让你去?」明知雪寒已半踏上黄泉路,但她仍不愿让竹慎思去看他最后一面。
害死雪寒的人是竹慎思,就算他是雪寒的亲爹,也没资格去看他!
「妳一定是月芽。」竹慎思一眼便明白。「寒儿今日会如此,就是因为妳不肯离开他,现在本座决定医治他,妳挡着不让本座去,真的想害死他吗?」
月芽受竹慎思坚定的语气所影响,无意识地让开。
「谁都不许来打扰。」竹慎思孤身进去房里,还锁上门。
她十指插在雕花木门上,想透过那些琉璃纸看清里面的情况。
「嫂子,虽然竹慎思为人阴险,但他的确很重视雪寒,他说要医治雪寒不会骗人,我们还是等吧!」
月芽失望地放开手,坐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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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睁着几天都不曾好好休息的眼,托腮坐在椅子上,一个时辰都不说话。厉绍君则是站在梁柱旁,左拳敲着坚厚巨柱,都红肿了还不自知。
房门轻开的声音教沉思中的两人同时回神,看到房里走出来的人,莫不瞪大双眼。
竹慎思依然面无表情,旁边的竹雪寒精神奕奕。
月芽看到竹雪寒生龙活虎地自昏迷中清醒,激动地上前抱住他。
「雪寒!」热泪喷洒而出,让本来就酸涩的双眼更加疼痛。
但她不在意,因为她的他终于醒了!并没有丢下她……
厉绍君也想街上去抱他,但是看月芽这么高兴,忍住了抱他的冲动。不过太开心了,他的双眼瞪如铜铃,觉得脚下轻轻盈盈的,好想用力跳。
竹雪寒被她一抱,双眼茫然,双手探到腰后分开她的手,推她的肩向后一些。
「姑娘,竹雪寒并不认识妳。」好奇怪,她怎么能叫得出他的名字,而且一见面就搂住他?
这个没有睡好的姑娘好奇怪喔!
厉绍君和月芽宛如被泼了桶冷水,双双怔忡地瞪着竹雪寒。
竹雪寒微拧俊眉,不解地看了看月芽,又看向厉绍君,这时才舒开眉头绽出笑颜,「绍君?我们好久不见了!」他绕过月芽,冲过去握住厉绍君的手。
月芽垂下眼眸,整个人像被推进黑渊里,爬都爬不出来……
他认得绍君,怎么会不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