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用餐的时间到了,寺庙住持和修行者都安静地前去用餐,人群中的玲达注意到外面庭院里有辆眼熟的车子,已经停了好一阵子了。彷佛是心灵感应,她隐约知道车子里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她激动不已,这么多年,恒泽终于来了,是来探望她吗?可是,他为什么迟迟不进庙里?难道儿子还是无法原谅她年轻时所犯的错吗?
关恒泽对母亲向来冷言冷语、漠不关心,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座远离尘嚣、密林尽处的寺庙。
车子熄了火,他坐在车里凝视远方的氤氲山林,这里清静的气氛,让他暂时放下纷扰的俗事,可惜内心仍然极度不平静。
望着山林中渐渐弥漫的雾气,关恒泽忽然笑了,嘲笑自己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爱上菱菱是既知的事实,接下来他除了用诚心感动菱菱,还有什么其它方法?
来这里做什么?希望妈妈帮他指点迷津吗?凭什么?他从不关心母亲,此时却为了自己的感情来向她求助?这未免太卑鄙了!
关恒泽见到不堪的自我,冷笑一声便发动引擎,车子呼啸离去。只留下背后玲达失望不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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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菱在总裁办公室外面徘徊许久,挑高的秀眉显示她的心情不怎么好。
真可恶!明明已经写了假单,才请一天假,关恒泽却迟迟不批准,主管告诉她这件事时,也是一脸莫可奈何,还要她好自为之。
该死!别的同事请一天假都不用关恒泽批示,为什么她就有这种烂「特权」,连劳基法最基本的请假自由都没有?
她决心要讨回公道,因此午休的时候,舍弃了美容午觉,特别在总裁办公室前堵他。
他接近两点才回来,大老远就见到她在长廊上来回踱步,倏地目光一闪,心底泛起一阵得意。
「总裁,很冒昧地打扰你。」现在是在走廊上,所以她的态度毕恭毕敬。
「进来吧!」
关恒泽让她先进办公室,随后顺手带上门,还上锁,然后从容地坐在位子上,好整以暇地等她出招。
菱菱先是客气地开口问道:「总裁,关于我的假……」
「妳假单上的请假原因是……要去泰国吗?」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正经态度。
「我告诉过你的,我要去普吉岛拍戏……」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允许员工兼差?」他佯装不知。
可恶!菱菱咬牙。「既然这样,我告诉你的时候你干么不说,等我答应接拍了才拿这理由来堵我?亏我那时还收留你……」她气得直瞪他。
「喔?」关恒泽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那时候头痛,什么都不记得了,最记得的就是握在手里的保险套……」
听到他的调侃,菱菱瞬间面红耳赤,想解释又怕他不相信,她干脆沉默不语。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好了,反正他对她的评价向来不高。「算了!你不批准也无所谓,反正我那天不会来上班的!」她懒得多说什么,掉头就走。
「别走。」他唤住她。「我是总裁,话没说完,妳为什么要走?」
她只得转过身子,谁知一转身就撞上他宽厚的胸膛,跟着踉跄不稳,差点跌到他的身上,还是他赶紧伸手稳住她。
「菱菱……」他低低唤道。
他的眼睛彷佛会施魔法,令地不禁着了魔,情不自禁地迷失在他的怀里,完全无法反抗。
见她没有反抗,他情难自禁,小心翼翼地低头浅吻了她。他一手抱紧菱菱的腰,一手揽着她的后脑,热辣辣的吻住樱桃红唇……
剎那间,菱菱的理智回来了,抬起脚用力往他胯间一踹--
「哎!痛!」关恒泽吃痛,赶紧松开她。
「花花公子!你别想挑逗我,我可不是何莉艳!」菱菱又气又急。他会公然对她骚扰,一定是认定她跟何莉艳同一个样。「再碰我你试试看!」她扭开门把,冲了出去。
「该死的!」他双手捂住重要部位,痛得靠着桌子倒在地上。他没想到菱菱一出脚,竟然这么狠,完全不留情。
这女人的心还真毒,她存心想让他绝子绝孙吗?
他怎么那么笨?又搞砸了!
既然要追求她,就应该要温柔待她,说些甜言蜜语、送些礼物,再怎样都比他单刀直入强吻她来得好啊!
他频频咒骂自己,为何那么心急,他情不自禁唐突了佳人,她会不会从此更讨厌他?
想到未来的前途「坎坷」,他俊俏的脸不禁微皱,露出无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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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菱飞往泰国的班机是深夜起飞,一般会搭深夜班机都是因为机票便宜,但她是因为这个时间最合适--拍戏的班底星期五一大早就飞走了,她原本一到下班时间也要溜了,谁知关恒泽居然「特别」找了理财部门开个周末会报,到了晚上九点半她还走不了。
因此,她能搭上最后班机飞往曼谷,已经谢天谢地了。
预计她到曼谷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导演会叫司机接她去旅馆,这时候飞机上没什么乘客,她依旧坐在商务舱,想好好利用这四小时睡个好觉。
只是很不幸的,她遇上了一群「土匪」。
他们外表看起来是很绅士的德国人,却不知在乐个什么劲儿,不断叫空姐送红酒拚酒,甚至不断大吼大叫,大声唱歌,一点国际基本礼仪都没有。
气死人了!菱菱连想要睡个觉都无法如愿,她现在对德国男人原本的好印象都大打折扣了。
菱菱抬头望一下前面的头等舱,好像只有一个人坐。
早知道她就订头等舱的飞机票,多那一点钱,至少可以安静一点,她是个喜爱安静的人,偏偏无法如愿,可恶!所有的不顺利都是关恒泽害的!
商务舱里除了她以外,另外七个乘客就是那群吵闹的德国人,她一个小女子势单力薄,只能委曲求全撑到飞机落地。
她把总统座椅放下来,盖上毯子,再戴上耳机把音乐声调大,闭上眼睛休憩一会儿,陷入蒙眬的恍惚中,连她一翻身,毯子掉到地上,都没有感觉。
一个留着落腮胡的德国男人靠近她,轻轻地替她盖上毯子,这个动作让菱菱顿时惊醒过来。
见到男人色迷迷的盯着她,她很想尖叫,又怕是自己大惊小怪。他越来越靠近,而她按在胸口毯子上的手劲就越来越紧。
「妳一个人吗,小姐?」男人以浓重的德国腔英文说道:「我注意妳好久了,妳真的非常漂亮……」
这话一听就知道不正经,菱菱正要发作,突然有人不客气地拍拍德国男人的手臂。「先生,很抱歉,她是我的女朋友。」对方操着简单的德文解释。
人高马大的德国男子凶悍地回过头,一副想扁人的模样,沈菱菱跟着抬头望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那人竟然是关恒泽!
他是何时也搭上同一班飞机的呢?她怎么完全不知情?
关恒泽用着不太标准的生涩德语解释:「她应该跟我一起坐在头等舱,只是上飞机时我们吵架,她就跑到这里坐,现在我要把她请回去了。」
语毕,他越过德国男人身边,二话不说,利落地把菱菱拖出来。在众目睽睽和这种情势下,菱菱放弃挣扎,镇定地抬头挺胸,跟在关恒泽身后走到头等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