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萍儿妹妹吃这么多啊!」翠儿听得连连惊呼。
「萍儿,你既要练武,又吃那么多,怎么你看起来却愈来愈消瘦?」慕容青青看著她换回女装之後益发显得苍白虚弱的模样,不禁疑惑的问。「把手给我,我替你把一下脉。」
魏萍乖乖的把手伸向她,自己已经先开始臆测病情了。「大概是吃太多,常闹肚子,所以才会愈吃愈瘦。」
慕容青青把著脉,眉头愈蹙愈紧。
「你不可以再吃那么多了,要不然你的肠胃—定会出问题。」放开她的手,慕容青青沉重的说。「还有,你的体力透支,已经有虚脱的现象,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病倒的。」
「这么严重了?」魏萍吓了一跳。
「没错。」
「那我该怎么办?龙大哥肯定不会罢休的。」
「表哥只是为你好,如果他知道这样做对你反而有害,他一定不会再勉强你。」慕容青青公道地说。
「我也知道龙大哥是为我好,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无法告诉他身体不舒服的事,总觉得这样好像在抹杀他对我的好意似的。」
「你想太多了。」慕容青青不禁莞尔。
「是吗?」真是她顾虑太多吗?
「萍儿,很多事情根本不必用『想』的,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对事情反而比较有帮助。你想想,如果你为了怕抹杀表哥对你的好意而隐瞒自己身子不适,等到你病倒了,表哥会有什么感觉?」见她仍理不清头绪,慕容青青只好说得更明白些。
「有什么感觉?」魏萍仍懵懵懂懂的看著她。
「你病倒了,表哥一定会请大夫来为你看病吧?」这个傻丫头!慕容青青忍不住在心裏一叹。
「应该会吧。」
「是一定会。大夫只要一把上你的脉,就能断出你的病因,到时表哥如果知道你会病倒全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你说,他不是会更自责,甚至自厌吗?」
「嗯……」好像很有道理,龙大哥肯定会相当自责,因为他总是为她著想、为她好,没想到反而造成反效果。
「所以如果你趁著现在身子还没完全搞坏之前先告诉表哥,那么事情就不会很严重,而表哥也就不会那么自责了,不是吗?」这个傻丫头到底听懂了没有?怎么还是一脸的迷惑?
「可是现在告诉龙大哥,他还是会自责的,对不对?」魏萍微蹙趄眉。
「多多少少总是会吧!」
「那……小姐有没有办法可以让龙大哥完全不自责呢?」
呵!这个傻丫头,说到底就是舍不得。
没想到事情比她预期进展的还要快,这么说来,她功成身退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
「萍儿,还不打算说出真相吗?」
魏萍脸色一黯。「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没有勇气……」
「我了解,别难过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唉!她已经等不及要离开龙吟山庄,她担心那个人如果找到这裏,又知道她到这裏的原因,恐怕会对龙吟山庄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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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萍三天之後还没回来时,龙行文开始怀疑他的平弟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想到这几日的情形,龙行文疑惑的蹙起眉。平弟吃也吃了,武也勤练,虽然不能马上就要他显现出成果来,但也不能看起来反而更瘦弱,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啊!
是不是平弟的身子有什么毛病?
不行,等平弟回来,他一定要找个大夫给平弟看看。
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桌上的书架上。
他蹙著眉凝视良久,为什么他以前都没有发现这个书架有点奇怪呢?想了想,大概是过去他总专心於公事上吧!从没有那个心思坐在桌前发呆过。
以他的眼光判断,这书架的底部过於厚实,是一种没有必要的厚度。虽然说它有雕刻辅以装饰,但是并不精美,尤其正中央那个弯月形的凹槽更是显得突兀,完全破坏了书架的美感。
以爹对事物讲究挑剔的个性,这个书架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
他将架上的书全部移开,开始摸索著,当他在书架的底部碰触到一个微凸点的时候,嘴角不禁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可奇怪的是,不管他用何种方法,仍无法移动书架,他又疑惑的抿紧了唇。
怎么回事?是他的猜测错误,根本没有什么机关存在?
如果他能看到那个小凸点,他就能好好的研究—下,只可惜它位於书架的底部,而书架又是固定在书桌上的,既不能毁,就只好放弃了。
龙行文刚整理好书桌,视线即被桌上一幅画给吸引,嘴角缓缓的露出一抹笑容,拿起那幅画……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画,只能勉强说是涂鸦吧!
那是平弟的杰作。
想到那日在书房裏,平弟专心作画的模样,他忍不住又是一笑,纸上的墨都没他脸上的多呢!不过,先不论那纸上画得像乌鸦的老鹰、像鸭子的鸳鸯,或者是不知是花还是草的东西,至少那右上角的两个字写得还不错——是平弟的名字。
他本以为平弟不识字,於是握著他的手教他写下他的名字,他只觉得平弟的手柔若无骨,像极了幼儿的手……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握住他的手时就感觉到了,让他握著握著,几乎舍不得放开。
後来,平弟笑著说他识字,他还挺惊讶的,只好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的手。
倏地,笑容僵在龙行文的嘴上,他震惊的甩甩头。
搞什么啊!他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老是对平弟有这种怪异的念头?
难道他真的有恋童癖?!
不!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自己会有那种怪癖。
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他的自厌,他将那幅涂鸦小心翼翼的收好後,这才扬声应道:「谁?」
「禀庄主,顾品有事求见。」
「进来吧。」
顾品开门进来,身後跟著一位妇人。
「庄主。」
「顾管家有什么事?」
「启禀庄主,十天前厨娘的儿子跌断腿,庄主赐他断续膏,大夫今儿个诊断後确定没有跛行的疑虑,厨娘听了,直说一定要当面谢过庄主,所以属下就将她带过来。」
「是吗?」龙行文沉吟著。厨娘的儿子跌断腿?嗯,他好像听平弟提过这回事,不过他怎么可能将珍贵的断续膏送给厨娘的儿子呢?他明明给了平弟……
啊,他懂了,原来平弟是故意拐了他的断续膏。
之前会和平弟谈到断续膏纯粹是巧合,那时平弟也只是好奇的瞧瞧而已,所以当平弟突然跟他要断续膏时他还觉得奇怪,原来是这么回事。
厨娘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对著龙行文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庄主,让我家阿才医好腿,奴才就算做牛做马也会回报庄主的大恩。」
「不用了,起来吧!」龙行文蹙起眉。他不喜欢这个样子,尤其那根本不是他做的事、施的恩。
「庄主……」厨娘还想发表什么感言,却被顾品打断。
「厨娘,以後你只要做好菜,尽好本分,就是对庄主最好的回报。起来吧,别再打扰庄主。」
「是、是。」厨娘看见龙行文不豫的脸色,心裏一惊,连忙起身,跟在顾品身後准备一同离去。
「等一下!」龙行文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叫住厨娘。
「庄主还有何吩咐?」顾晶转身询问。
「你的儿子多大年纪?」龙行文若有所思的问厨娘。
「今年十三岁。」厨娘赶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