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也曾不小心与男性朋友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为何偏偏这次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好像近乎挑逗?
必定是昨天桃阿姨的话影响了她,不行,她得赶紧忘记才行!
一定要赶快忘记哪……
言君国是妳的朋友,又是妳的上司,妳绝不能有非份之想……好吧!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也得赶紧斩草除根,半点也不能留。她努力告诉自己
「嗯,味道挺不错的,不过还是有点辣。」
言君国的声音拉回她不断催眠自己的思绪。
「辣?会吗?这还是小小辣耶。」其实她已经请厨师手下留情,免得他忽然也想尝鲜,不过看来,他还是不喜欢辣。
「人家都说吃辣的人脾气会比较暴躁,可是我看妳一点也不会。」
「谁说我不会?我只是不会给外人看见的。有时候适度暴躁是能舒解压力,但对事情又没有帮助,只会更添麻烦。能看到我暴躁的模样,大概只有亲人或比较熟的朋友了。」就算上司想看,她也不给看的,除非哪天不想要这饭碗了。
「真可惜。」他喃喃低语。他还真希望能看看她失控的一面,那应该会更亲切吧!
「你说什么?」喝完汤,朱少日问着。
「待会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她咬着筷子想了想。「啊,不行耶,等一下我有事,会有人来接我。」
「我可以送妳回去。」
「不用了,其实你跟我住的地方完全相反,这样一去一回,很浪费时间的。」上次是因为不知道才让言君国送,后来知道他住哪儿,向来不习惯麻烦别人的她又怎可能让他再次接送。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言君国也不好勉强。
只是在他心底,竟有些闷闷的。
然而,他更在意的是,那个来接她的人,会是谁……
「是谁会来接……」
言君国话未竟,由她皮包内传来悦耳的电话铃声。
朱少日跟他点个头,接了起来:「喂?到了……怎么这么快?这样啊……我知道了。马上就下去?再等等……不行?那拜拜喽……」
不知手机另一方最后说了什么,只见朱少日笑得特别美。
一时之间,竟让他略微失神。
比起在公司的例行式笑容,这会儿的她,似乎散发出她个人独特的味道,纯粹又真切的微笑让看的人也不禁感染到其喜悦的感觉。
挂上电话,朱少日歉然地说:「不好意思。」
敛了神,言君国便道:「妳赶时间,先走没关系。」
「这不行的,既然我与你有饭约在先,他是后来的,而在我的字典内,约会是没有『后来居上』这种先例。饭吃完才能走。」她义正辞严地表示,边说还边点头,彷佛颇为自己这一套理论感到自豪。
听了她的话,言君国不禁一笑,可惜上天又没眷顾到他,正当他以为能再与她多相处一会儿时,身体又开始搞破坏。
他脸色一白神情僵硬,朱少日赶忙问:「怎么了?」
见他露出苦笑,她立即会意过来。
「这里直走到底左转就是。」
哎呀!竟然害他闹肚子,真是罪过,她下次再也不敢强逼他吃辣了。
临走前,言君国开口:「妳先走好了,不必等我。」
朱少日含笑,不语。
目送他的背影左转后,她点了杯饮料,继续解决桌上的食物,顺便等他。
至于那个要接她的人比较不重要,就让他再多等一会儿。
耐心是美德嘛!
约莫十几分钟过去,言君国一脸幸福地走出来,在见到朱少日仍在等自己时,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听见脚步声,朱少日抬起头朝他一笑,不讳言,她真的是挺喜欢看见他这时候的笑容。
一点点的幸福、一点点的愉快,再加上一点点的感恩,感恩--可能是因为身边恰巧有厕所让他以备不时之需吧!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她满怀歉意。
言君国缓缓落座。「为什么等我?」他却在意这点。
等人,也不是什么很重大的事情,虽然朱少日不明白言君国为何要问这问题,不过依然老实回答:
「第一,这些时间也算在吃饭之内,应该等你的;第二,在人家有困难之时,我是绝对不会弃之不顾;第三嘛……你是我朋友,这里我不等你,谁等你呢?再说,被人丢不是种很讨厌的感觉,不是吗?」语毕,她瞇眼一笑,那笑容彷佛掺了蜜。
言君国听了,心头蓦然一动。
朱少日的举动绝对不是特别殷勤,而是出自心底的体贴,是真心在为他着想。
「我想让妳知道--妳等我,我很高兴。」他相当认真表示。
朱少日一脸正经地说:「我可不是那么没良心的。」
那一笑,深深沁入言君国心底。其实,他很希望这场饭约,能够无限期地持续下去,他总觉得和她还没聊够似,自从第一次开始起,他便开始期待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永远了。
结完帐下楼出了餐厅的门,他们两人刚好各走一边。
「这三天的共事,真的谢谢妳。」
「这么说很见外哦!那我往这边走了,下星期一见。」朱少日挥挥手转身。纵使有抹遗憾,该离开的时候,她也不会迟疑。
言君国望着她走到对面的身影,一辆机车看得出来早已等候多时,见两人亲密的模样,言君国心底不禁有股莫名的黯然梗在胸口。
但,他却对这份感觉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不过是朋友、只是同事而已,为何自己对她会有如此强烈的不舍?
到底为什么?
他竟答不上来。
所以大概心头上的失落,怕是要好些时候才能抚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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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慢耶!」一见到她,男人劈头就抱怨。
朱少日挂着浅浅优雅的笑,然后抬起手,在他安全帽上狠狠赏了一个爆栗。「不想活了吗?朱少怀!」
朱少怀摘下安全帽。「我等很久了,蚊子都快叮满身了。干嘛?跟男人约会啊?」远远地就看见自家大姊和一个男人状似亲昵走出餐厅。
「他是我上司、是我朋友,不是什么男人,都快大学毕业了,措辞请文雅点。」
对于这个弟弟,朱少日其实相当疼爱,只是有时候他的口不择言也会让她有想揍扁他的冲动。
「是吗?」
「不准怀疑,也不准说出去,尤其是--」
朱少怀很清楚她要交代什么,赶忙说:「知道啦!快上车吧,我想回去睡觉了。」
他虽然不懂姊姊为何不让家里人知道她跟任何男人有关的事情,不过基于他姊姊已将步入二十八,都是成年人应该有所谓的自主权,所以他也就不加干涉,反正姊姊嫁不嫁,对他也没差,这样他逃难的地方才不会少一个。
「又跟女朋友吵架了?」她这宝贝弟弟目前有女友,虽然很甜蜜,不过依然三不五时就吵上一架,十次有九次是他吵输,然后就会来她这里窝个几天。
朱少怀不语。
「又吵输了?」
「什么又输了,这次是我赢了。」不过赢得很无趣,因为女朋友还是生气了,因此他又跑来找姊姊。
「喔。」这时候,她少答腔会比较好。
朱少怀戴上安全帽,闷闷地说:「真搞不懂妳们女人,事情都爱摆在心上,不说出来,谁会知道啊!」一道闪光疾过,他一手揽上姊姊的腰。「车啊!站进来点啦,想被撞死啊!」
「我是你姊姊,少对我这么凶!」朱少日又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并接过他递来的安全帽,回道:「不是说你最了解女人心吗?既然你都不知道,我又哪会清楚?走了!」然后才跨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