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也请商小姐在姜先生面前多美言几句,往后大家还需要彼此照应,希望不会因为姜满云先生的过世,就让我们的合作告终……”
“这是当然、当然。”
商仪容一边微笑应和,同时看准时机,在另外一位政治人物介入他们的谈话时,顺利的脱了身。
但当她推开侧门走出去,姜宏日跟阿虎已经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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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夜,由于姜家上下都忙了一整天,大伙早早便去休息。
不过姜枕石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房里除了姜枕石本人,还有徵信社的人员小张。
姜枕石先前曾委托小张,要他帮忙找出到底是哪间公司企图掏空姜氏财团的资产,不断抢走他们的客户。
只要能查出对手的身分,接着要找出是谁相对方互通声息,也就简单许多。
小张拿出一大叠的报告请姜枕石过目,这些都是从流失的客户那边旁敲侧击得来的资料。
这份报告上明白显示,和姜枕石作对的人,就是姜宏日。
其实姜枕石先前或多或少就曾怀疑过他,但若姜氏财团垮掉,姜宏日的公司也不会好到哪去,姜枕石以为姜宏日至少会有这层认知。但如今看来,他是完全没想到这些。
当姜枕石浏览完整份报告,心里正盘算该如何整治姜宏日时,小张又掏出另外一份调查书。
“在调查他公司的时候,我又顺便把姜宏日的身家全部调查一遍,却发现另一件惊人之事。”
“哦?”
姜枕石示意他继续说,小张将调查书翻开,并且说道:“姜宏日私下的男女关系相当复杂,他包养过不少情妇,不过其中只有一位情妇替他生了个女儿。那位情妇姓商,好像从七、八年前开始便住进疗养院,而且她的女儿从母姓……”
越听,姜枕石一颗心悬得越高,眉头也皱得越紧,小张不会平白无故讲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所以,这个姓商的女人一定跟他有关系;而从以前到现在他唯一认识的姓商的女人,就是——
小张凑近,压低声音,说出了答案。
“那个姓商的情妇所生的女儿,就是姜总您的未婚妻——商仪容。”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因为震惊,姜枕石手抵在额头上,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后,才缓缓开口。
“你说,商仪容是姜宏日的女儿?”
“是。”小张肯定的回答,这件事他查过好几次了。
“而姜宏日,把他的女儿介绍给我,让她待在我身边,成为我的未婚妻……”姜枕石喃喃自语。
姜宏日在他不清楚商仪容的身分下,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目的是什么?还能是什么?
姜枕石的脸色渐趋阴沉。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姜宏日想利用女儿,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这四年来,商仪容待在他身旁,却对这些事只字未提;由此可以推断,商仪容一定跟姜宏日串通好了。
从一开始,她就抱着这种目的接近他,虚情假意的成为他的未婚妻……姜枕石想到她的顺从、温婉,都是为了欺骗他而伪装的时候,怒火就克制不住的延烧。
难怪这四年来,他偶尔提起结婚的事,商仪容总是转移话题。
他本以为是她还没准备好,或是还未适应姜家的生活,现在才知道,那都是因为——她根本不打算嫁给他!
所以商仪容从来不对他显露真实的情绪,当他想了解她的时候,她就用微笑来敷衍……
姜枕石脑中快速的思考,在知道背地里扯他后腿的人是姜宏日,而商仪容又是姜宏日的女儿时,很多事情似乎都可以串连起来。
姜枕石深邃的双眼,此时充满冷冽的气息。
“那么你认为,在公司里和姜宏日串通的那个人,是商仪容的机率有多少?”
既然商仪容是姜宏日的女儿,她会帮忙姜宏日也是理所当然的!
面对姜枕石的提问,小张选择谨慎回答。“这我不敢说。毕竟,我手上搜集的证据还不够……”
姜宏日防得颇严,所以只能从那些客户身上下手、套话。
“是吗?”姜枕石冷冷的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问她本人。”——她本人总会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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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式后第二天,姜枕石早已预定好要去拜访他的外公——赵成绍。
姜枕石想要掌握权力,赵成绍的支持是相当重要的。
而身为未婚妻的商仪容,自然也要同他一起去。
两人一上车,商仪容便能感觉到身旁的人心情极差。
姜枕石穿着深灰色西装,笔挺的衣料衬出他优雅的气质及俊美的脸孔,但表情却非常阴郁,他翘着脚、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端正的坐着。
“枕石?”商仪容内心忐忑不安,此刻的姜枕石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就像那天他紧抓着自己,严厉质问的感觉相同。
姜枕石冷冽的瞄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此时,保镳阿虎也开了前座的门坐了进来。姜枕石发现是他,皱眉问道:“怎么是你?”
“张金成感冒请假,所以由我来代班。”阿虎说道,并且关上前座车门。
听到这句话,商仪容瞪大双眼,阿虎是姜宏日的人,他突然来代班,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问题!
“是吗?”姜枕石瞄了他一眼,接着对老沈说:“开车吧!”
“等、等等,枕石……”
商仪容抓住了姜枕石的袖子,却换来姜枕石不耐的眼神。
“做什么?”这女人现在还想干嘛?他已经不会再相信她了!
“我们今天就要去见外公吗?要不要改天……”商仪容悄声对姜枕石说,她总觉得不放心。
“为什么?告诉我理由。”
面对姜枕石的问题,商仪容无法回答。要她怎么答?因为她都是透过阿虎传递消息给姜宏日,所以她知道阿虎不能信任吗?掀了阿虎的底,也等于害了自己。
“这……”商仪容没有勇气说出实情,只能选择沉默。
车子驶过市区、开上山路,商仪容的双眼一直紧盯着前座的阿虎,却见他始终没有任何异状。
是她想太多了吗?商仪容有些松懈,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就在这时,一直闲适的靠在椅背上的姜枕石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相当低沉,挟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这儿离姜家有段距离了,有些事不方便在家里谈,现在,我们刚好可以把帐算清楚。”他顿了一下,犀利的眼神凝视着商仪容。“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姜宏日是你的父亲?”
光听这句话,商仪容就知道姜枕石已经调查过她或是姜宏日了。
“谁告诉你的?”
“这你不需要管。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何要隐瞒?”
商仪容面对姜枕石的质问,又瞄了一眼阿虎,呐呐的说:“我们一定要现在谈这些吗?回去再说好不好……”
“怎么不能现在谈?”姜枕石并不知道阿虎的事,他认为是商仪容心虚,所以不愿意多谈。“你们明明是父女,为何要撇清关系?”
不是她要撇清关系,而是姜宏日根本不认她。
“你身为他的女儿,姜家的大小姐,又何苦放着好日子不过,要跟我这不被你父亲放在眼里的男人订婚?”
听到姜枕石咄咄逼人的话语,商仪容终于忍耐不住,愤怒的抬起头。
“因为我不认为他是我父亲,这样可以吗?!他没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