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对天发誓,他是故意的。
回途中,他突然抛给她一个很痞的笑容。「妳真的认为我很优秀、很杰出?」
「你是怎么搞的?还有心情问这个?」她一肚子火地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让他那样对待你?」
「不然妳要我怎么办?」他耸耸肩。
她也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反驳他啊!他太过分了,居然还有胆暗示你逃避家族义务,明明就是他先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我有妳维护我就够了。」
「我是认真的!」她恼怒地说道:「他好无情,气得我想把你的摄影集砸到他脸上。我敢打赌他从来没看过你的作品,怎么可以就这样批评你?!」
「我也是认真的,千渝,从来没有人像妳那样挺身为我说话。」
她的脸红了起来,音量也降低。「我只是说出事实。」
「我知道,那是我爱妳的原因之一。」
「噢……」她的双颊更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习惯听到这句话。「我真的是为你抱不平……」
「千渝,无论我多想否认,我的身体里还是流着一半他的血液。」他平静地说道:「况且以我这个年纪,至少该学到一件事:你不能强迫一个人改变,除非他自己愿意……相信我,我试过不少次。」
她闭上嘴,猛然发觉他并不比她好过。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了将近五分钟,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路面上。她认为他在自我疗伤。
「罗汛……」她想不出话来安慰他,只能笨拙地说:「你……你跟他完全不一样,你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他沉默不语,莫测高深的神色令她更加担忧,她不喜欢看见这样的罗汛,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讨厌,她没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的嘴拙!
「千渝……」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
「嗯?」她怀着希望地应道。
「妳要不要跟我上床?」
「呃?」过了好几秒钟她才听懂他的问题,顿时小嘴大张,双颊也在倾刻间燃烧了起来,但她这次拒绝再被他吓住。
「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她面红耳赤地斥责他。「亏我还在担心你的感受,你却只能想到那回事!」
「我是当真很难过,脆弱的情感也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不过要安慰一个心灵受伤的男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身体上满足他的需求。」
鬼话连篇!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想拒绝。
「除……除非我们以婚姻作为前提。」挖空心思之后,她终于想出应对之道。
嗯,不错!她为这句既镇定又不失尊严的声明感到无限骄傲。
他怔了一下,星眸中出现笑意。「妳在向我求婚吗?」
「我……我才不是……」她又结巴了起来。呜……尊严又扫地了啦!
「既然如此。」他假装没听到她的话,脸上露出痛下决心的模样。「我想我也只好娶妳了。」
沈千渝在快乐和气恼之间徘徊,不确定自己应该高兴得欢呼,还是该重重地踢他一脚,许久之后,她终于认命地选择了前者。
一来,她一辈子也不可能说得过他;再来,他正在开车,为了安全起见,踢他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他又开口:「不过有件事妳说得没错……」
「什么?」有吗?就记忆所及,她好像老是说一些蠢话。
「我也认为我会是个很好的父亲。」他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喜欢孩子,最好我们可以生五、六个,再多几个也没关系。」
她张大了嘴巴。「你当我是母猪吗?」
「事实上。」他很方便地再度忽视她的反应,一脸愉快地说:「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努力。坐稳了,保证十分钟之内我们就可以一起躺在床上!」语毕,他踩下油门。
接下来的几分钟堪称奇迹,老旧的吉普车不但平稳迅速,而且一路上通行无阻,连个红灯都没遇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罗汛……」她脸红气喘地坐在床沿,两片唇瓣早已被吻得微肿。「我……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她紧张地扭绞着床单,忽然有了打退堂鼓的冲动,回途中努力培养的胆子在她见到那张大床时逃之天天。
五分钟前,他们便回到了两人共享的公寓,原本罗汛想带她回自己的房间,但因他的地方太乱,于是选择了她住的套房。
他利落地脱去T恤之后坐在她身旁,不见一丝赘肉的结实体格使她万般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她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千渝。」他呵护地捧住她的脸。「妳信任我吗?」
她直直地望进他的双眸,在其中看到了无庸置疑的欲念,却也看见更多的深情。
然后她点点头。
「如果妳在中途改变主意,只需要告诉我一声,我就会停下来。」
「你……你真的会吗?」
他郑重地点头。「我保证。」大不了因欲求不满而嗝屁罢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当然,凭他的本事,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喊停。
她羞涩地露出笑容,小手拂上他的胸膛,在床垫上跪直了身子,消除了两人之间高度上的差距。他僵了一下,随即决定等待她的首次主动。一颗颗压抑的汗水从他额上冒出,强烈地感觉到胸前那纤软的柔荑。
真要命!哪里不好摸偏偏摸那里……男人的胸部也是很敏感的。
她怯生生地把唇贴在他的嘴上,试探性地品尝他,他很合作地张嘴迎接她的入侵,以无比的耐性任她探索。淡淡的清香折磨着他的感官,她则沈迷于属于他的温暖气息。
当那双小手无意识地在坚硬的胸膛上来回抚摸时,他的高尚情操也已用尽。
他坚决地中断这个吻,冲着她邪邪一笑,黑眸中的光芒令她头晕目眩。
「实习课程结束。」他粗嗄地说完之后,将急切的双唇再度覆上她的。
那是一个充满热情、挑逗至极的吻,有如一阵风暴的强烈激情毫不费力地驱逐了她仅存的一丁点儿矜持。她情难自己地勾住他的脖子,只想尽可能地贴近那具蕴藏着无限能量的躯体。
在她躺下时,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变得一丝不挂。迷蒙的双眼看着他褪下下半身的衣物,当他再度欺上她时,一股甜蜜的满足感窜过她的全身,她轻轻地颤抖着。
充满崇敬的细吻膜拜了她的肌肤,带茧的手指像具有魔力般在她的躯体四处施下神奇的咒语,一阵阵她连想都没想过的喜悦像浪潮般席卷而来。
「亲爱的小古板,妳无法想象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他在她的耳畔低喃着,热呼呼的气息再度引起一种感官的战栗。
「会有一点点不舒服,但是很快就会过去了……」当他终于进入她时,低声安抚道。
不适在片刻后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她从未体会过的需求。她感到皮肤上些许的湿润,那是属于他的汗水,随着这个认知而来的是一股情色的欲念,她不知该如何满足。
他开始了动作,凭着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她追随着他的韵律,同时感到体内的渴望愈演愈烈,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片无止尽的海洋中,任凭狂浪推送。
他汗水淋漓地瘫在她身上,她也气喘不已地紧攀住他。一会儿之后,他起身,在她上头冲着她咧嘴一笑,不同于平时惯有的机警,这个笑容毫不设防,她不由自主地也绽开一抹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