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我不可能当你的女人,我必须保护主子,在他身边照顾他!」妙歌拍打他的胸膛,低垂的脸皱得无法舒展。
「那太辛苦了,妳能得到什么?为何不让我保护妳?」他说到动情处,一双蓝眸变得温润如水。
「因为他对我好,我得回报他,这是忠义!」平时没发觉,姓沙的迷惑人心的功力如此高深,且现在才体会到她的抵抗力竟如此薄弱。
「妳对他没有爱。」为此,沙某人暗中庆幸过。「我也会对妳好啊!」
「我承受不起。」妙歌不肯抬头,心乱如麻。
「我喜欢妳,妙歌。」他低沉的嗓音像沧桑的情歌。「妳值得的……」
「不不不──」妙歌捂住双耳。别勾引她,她不想再听他说话!
「别逃避!这样不像我认识的妙歌了。」沙某人一手拾起她的下巴。 「还记得妳当初讨价还价的模样吗?」
她的神情已无往常的骄傲,他疼惜道:「我喜欢妳神气活现的样子!妳应该理直气壮的对我说:我得对妳再好一些!」
妙歌听着,热流往眼眶里冲,使得她双眼发红。 「我相你之间不是买卖关系,不能讨价还价。我不想给你带来危险,让你后悔认识我。」
沙某人看着她忧愁欲哭的脸,笑道:「有妳这句话就够了。」
她没有敷衍他,尽管她不爱燕王,仍是忠贞不二……他愿意为了这个女人付出一切,然后得到她!
沙某人发出口令,四面立即飞出几道身影,集中待命。
「你们带她回宫。」他说着,握起妙歌的手,决定展开行动。
妙歌知道他有意软禁她,反抗道:「不,你放我走!」
「我要保护妳!我必须证明给妳看,我能照顾妳。等妳看清楚以后,若仍执意离开,我绝不阻挠。」没有人比他更诚恳了!
妙歌心疼摇头。「你傻子呀?!」
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侍女,从未有人为她做过任何事,身边有个世人奉为传奇的主子,更让人忽略她的存在。然而今天有人告诉她,愿意为她对上千军万马;不为她高贵的主子,单纯为了她。
妙歌极力克制想哭的冲动。姓沙的怎会喜欢她呢?
她是那么蛮横,总是激怒他、故意与他作对,让他……不能忽视她-霍然发现,相识以来,她竟是刻意吸引他的关注,而她至今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妳若不是妳现今的身分……」沙某人柔声低喃,捧着妙歌泫然欲泣的脸。兰陵公主,与他不同世界的人儿。
妙歌摇头。 「我一直为自己生在兰陵、能陪伴兰陵王而感乳自豪。」
「那燕王呢?」沙某人追究。以妙歌的说法,她似乎更在乎兰陵王?
妙歌眨了眨眼。 「燕王能帮助主子,为此我敬重他,愿意效忠他。」
沙某人思量着:妙歌太可怜了,不爱燕王,却为了国家的利益,勉强留在燕王身边……她太不幸了!他一定要救妙歌!
「妙歌,雷城缺一位女主人。」沙某人扬起唇角,话中含有几分期许。 「我希望击退楚军之后,妳能送我一个陶杯。」
陶杯?一辈子的信物?妙歌莫名心痛。「你执着我哪里呀?」
她有什么好,足以令他许下承诺?
沙某人展开双臂环住妙歌的娇躯,轻声说:「我情愿我是他。」
「……」妙歌不解的目光,锁住他的面容。
男人出神叙述道:「在马车上,看妳一路细心照顾他,教我眼红;然而妳暗自恐惧的神色,那么不安不快乐。我一直在想……妳若是在我身边,不管是沙漠、或是任何地方,只要有我陪着妳,妳一定不会寂寞。」
妙歌闻言像是遭到雷击,隐隐发抖的肩头荏弱得令人心怜。
偏偏,这男人像要彻底击垮她似的,不断甜言蜜语。 「燕王能为妳做的事,我也能办到!」
她窒息了,双眼只见蓝色的眸子、红色的长发,以及男人高傲的身影,覆盖了她的天地,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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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战斗在前方开展。雷城兵士虽勇猛,却不知他们究竟为何而战。
城周围吹起了狂风。城外的楚军,不断地朝着墙上的雷城战士射出利箭;城主却毫无遮掩地站立在风中。
沙某人观察当前的局势。「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阿丘在他身旁问。
「我们若是打败楚军,楚国势必卷上重来。」他抽出弓箭,对准城楼下的敌方大将。「况且,她可能趁机离开雷城。」
沙某人说完,射去一箭,擦过楚军将领的脸颊。
「她,你是说妙歌?」阿丘疑问。大哥似乎非常迷恋这女人?
沙某人给了阿丘一个冷淡的眼神。 「还有别人么?」
他一连发出十一箭,从不同的角度划过楚军将领的脸,吓得对方抱头鼠窜。
「我得让楚军……动弹不得,并使妙歌有所顾忌,不能离开。」俯视着下方的楚军因他高超的箭术而混乱,沙某人城府甚深地笑了。 「是用苦肉计的时候了。」
阿丘大惑。楚军恨不得他们死伤惨重,使出苦肉计有用吗?更何况,现在他们占了上风,为什么还要用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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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瑟吹过;妙歌分心听着外在的动静,整个人无神得像失了魂。
小风伸出乎在妙歌眼前摇,她一无所觉。
「砰!」 一声,门被撞开了,冲进来的阿丘一脸怪异。
「妙歌姑娘!」他绷着脸跑到妙歌跟前。 「大哥、大哥受伤了,他、他想见妳一面!」
「见我一面?」妙歌先是喃喃地念着,人也逐渐清醒了,猛地跳了起来!「他想见我最后一面?!」
「呃?」阿丘傻眼。好狠毒的女人,他什么都没说,她已自动想象大哥命不久矣了!阿丘只好假装痛苦道:「妳和我走一趟吧!」
妙歌万分紧张地随着阿丘往外跑,小风迟疑地跟着。
「他伤得厉害吗?」妙歌边跑边问。
阿丘晃着脑袋,不停的叹气。
「你说啊!他没救了吗?」妙歌急了。那般自信的男人,居然失败了?她无法相信,前些天还意气风发说要保护她的男人,如今竟命在旦夕?
「他在里面,妳进去看了便知。」阿丘带妙歌停留在沙某人的寝宫外。
妙歌不假思索往里冲,沉寂的宫内竞没有侍奉的奴婢……妙歌无心理会这怪异的景况,她焦急地奔到沙某人的床榻边,见他双眼闭起,像长眠一般平静,妙歌惊呆了!
「沙、沙、沙……」她眼底泛开水花,慌乱得口齿不清。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沙某人暗自切齿。他几时改名叫「沙沙沙」了?!
「我居然……连你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妙歌捂住唇,生伯哭出声音。
什么最后一面?!原本打算睁开眼睛的沙某人听了妙歌的话,不禁犹豫了……他该不该张眼?
「你怎么会死?」妙歌失去力气,跌坐在地。
阿丘那家伙怎么传话的?只是让妙歌来见受伤的自己,用苦肉计收服美人心,怎么会变成见他最后一面?!
「沙……」妙歌掉泪靠上前,握住沙某人一只手。 「我仍不晓得你的名呢,你还没亲口告诉我,怎么就走了……」
唉……他现在张开眼,她会不会给他一拳?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妙歌摊开他的掌心,埋在他手里哭泣。 「楚军尚未退离,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