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凶佞轻邪的蓝眸锁住她气涨通红的脸蛋,一抹阴柔残酷的冷讽声灌入她的耳膜,“你这张脸可真艳,你的身子可真柔软。我对美丽的女人从来都不拒绝,你躲在我的床下老半天,很想来掺一脚吧?”
“我想一脚把你踢得绝子绝孙啦!”四肢被制服,她张口咬他一大口,赐他的肩膀一道入骨齿痕!
痛!他大吸一口气,愤啐一口,“疯女人!”
紧接着他大掌一挥,在她珠泪涟涟的脸颊留下五道红指痕。
这个魔鬼今日终于露出骨子里的残暴本性了!
霜影豁出去了,不要命似地回吼着,“你不必打我骂我,你有种的话就杀了我。恶魔,淫胚,你竟还有凌虐女人的恶习,你根本不是男人。”
“骂我没种,不是男人?你还想踢得我绝子绝孙!”一双火眼染血,变为阴厉的风暴中心。
“霹啪!”霜影的下颚又挨了两拳。
痛毙了哇!即使死之将至也要骂个痛快,“光会打女人的才不是男人……”
他掐住女人的脖子,近乎半疯狂吼喊着,“我是男人,我是能让你臣服于我的男人。”
那一股扼颈掩鼻的力量让她呼吸困难,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了……
从不曾得到真爱,她这一生注定是一个残缺。可是,死亡的到来也是另一种喜悦吧……她再也不必受情苦折磨了,所有伴随着卫离而来的丑陋不堪也都告一个段落了。
失去知觉的那一刻,她曾经被狂情烈爱熨烫了的少女心房没了感觉,只剩一片冰凉。一语成谶,真的直到死去这一刻她才能结束这场情劫,而且还是拜他之手,赐她一个解脱。
“啊!卫离,我到死都不知该恨你不?”悲凉的细碎吐呐后,她的黑暗终于来了……很好,我要恬然的睡在无情无爱、不痛不悲的永远里……
神智错乱的男声嘶哮着,“我可以让任何女人达到高潮,我可做到的,女人无不崇拜我如神祗。”
粗暴的双手撕裂女人的衣物,正想揉捏一对雪白凝乳……不意,一截纸片打破裂的衣襟里露出,那正是唯吾尔皇宫的地下秘道图。
他抓起纸页,眼眸眯紧了,“她怎会有这东西?我怎么不知皇宫里有地道?难道传国玉玺就藏在里面?”
由于这张图,霜影侥幸逃过死劫……
* * *
“我究竟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黑牢里度过多少时日了?”霜影幽幽惚惚自问。
她推断那日晕过去后,她就被移置到这个密室来了。
曾经有人来送了几次清水食物,但是她并不清楚,牢房中究竟是一日三餐还是一日一餐?心中痛楚无止境,眼泪却再也流不出来。除了喝些水,其实来不来那一碗食物也不重要了。
“卫离,你打黑牢中逃出,你却忍心把我关在黑暗中受同样的折磨?你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死我?”
“霜霜……”
耳边忽闻有低唤,黑暗中风息轻动,一道如鬼魅的影子飘至。紧接着,她落入一具沾着尘土泥息的胸壑里。
“别高嚷。”他先发制人。
是他?“魔鬼……”
她还是不听话,他以口舌吞噬她的声音。
霸道的缠吻,温柔的力道,铁钳的臂膀,呵护的拥抱,不是粗暴的凌迟,这种感觉她曾经很熟悉……
霜影困惑了,“你究竟是谁?”
“你知道的。”
同样的野性男音震荡,霜影更混淆了,“是你?别接近我,你别伤害我。”
“伤害?我只想这般爱你。”
不停的吻落向她如芙蓉细的脸颊,如莲藕嫩的香肩,再往下留恋在如新雪白的凝乳,“霜霜,你不该来的,我也不该来,但,我真的好想你。”
黑暗中,她可以想像他蓝眸里一定漾满情欲,准备将她烧得体无完肤。不,她不能又一次沦陷于感官风暴。
“放开我,我不想你。”她使起蛮劲对着他的腰背直捶直打。
“小骗子!”他低叱。
“你才是大骗子。”
挥舞的双手碰到他的脸,触到一层面具。霜影陡地一楞,他为何又不以真面目示人了?她在怔忡,他却忙着拆解两人一部份的衣物。
他的唇舌在她耳畔缭绕,他的大手往下探索她的双腿,拇指煽惑着她身体最脆弱的那一点。
“呼!别……”她意乱情迷,身子忍不住轻颤了。
“你也想我的,我的霜霜。”他庞大的身躯腾架在她上方,霸势分开她的双腿,壮硕的炽热瞬间一挺而入。
“我不是你的,卑鄙无耻小人,我不要……你离开我。”
“不走。”他努力在她体内点燃火苗,让她感受强烈的贯穿力。
“你打我啊!你踢我啊!只求你离开我……”以为早就干凅的泪腺又泌出不绝如缕了。
“嘘嘘!别哭,霜霜,我怎会舍得打你。”
“我永远会记得脸颊挨上你狠巴掌的感觉。”她的下颚还隐隐发疼呢!怒意一来,她发狠又啃咬上他的肩膀。
愤怒凝聚于环绕在她纤腰上的十指,每个指尖蕴含的力量爆发开来足以穿透一片百炼钢。“你挨打了?”
“哼!我也咬了你,撕掉你肩膀一块肉!”她轻啐一口,“谁叫你不知死活妄想强暴我!”
“啊------”他爆出比鬼哭还凄厉的呼号,“你的委屈,我发誓会万倍讨回来。霜霜,我最怜爱的小东西啊!”
“胡言乱语的疯子,我不要你的怜惜,你离开我……”
“嘘!别吵闹别拒绝我。你知道吗?真相太不堪了啊!从来都只有你能抚平我的痛苦,我活着因为我有你,快说,你是我的!”他在她唇瓣间低语,随又探入轻吮她的粉舌。
“不------”她抗拒着他的拥吻。
他驰骋的节奏瞬间加剧,让她欲辩已忘言,使她心魂全震乱。攀附着他,追随着他,她的知觉飞入虚缈七重天,然后回归沉谧祥宁……
一如旧时,她飘荡的魂魄总落在他怀中。
心踌躇意憔损,花颜娟泪细细滚。从余韵中清醒,她哀哀凝泣着,“娘亲哪!当被男人霸占的身体执意背叛心意时,叫我如何断心戮情啊?”
她陷入最深沉的悲哀,他则发出一声最满足的叹息,“如果戮断不了,我们就继续缠绵。”
他亲吻着她的小脸蛋,细心收拾着她凄楚的泪水。
宁谧翦光不多时,黑暗里起了细微震荡,只怕是有人下黑牢来了。
他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深吻,警戒地站起身,匆匆抛下一句话,“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无须害怕!”
霜影无法自拔地伸出手朝空气中摸索,却已追不到一丝人息温度了。
黑暗中,只剩自十三岁时就熟悉的男人体味于两人方才亲密的贴合处飘逸、散出……
等等,他今日不上茴香精油了?
再等等…...太诡异了。
霜霜揪住心口,扪心暗问:“天哪,怎么都不对。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了?”
那日在伊腾俊的寝房中真的就只闻到茴香味……
一个对双姝纵欲的男子竟没有留下任何男性体味?
还是根本没有逞欲,其实只有对女人施暴鞭打而已?
否则,他如何维持金衣蟒带完整呢?
揉着快挤爆的太阳穴,无数条脑神经线叮叮咚咚地拼命绞转,脑海里浮现几点泡沫般亮光,那些亮光散去又回来,终于化成一道惊蛰划入心底------
体息不同,双影谜情。
天杀的,她又被这个心思总比她多一窍的冤家给唬了。
霜影气不过徒呼喝喝,“可恶!你什么都不说,你还是想欺瞒我到底吗?你真的欠揍欠扁欠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