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从急促的呼吸跟心跳来判断,雪莉现在紧张得不得了,怎么办三个字就像跑马灯一样,在她脑袋里绕啊绕,但就是绕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被小偷闯空门这种倒霉事,雪莉完全没有处理过的经验。
「算了!干脆上楼躲进棉被里睡觉好了,就当是作了一场梦好了。」
雪莉心中的黑色小恶魔提醒她,为了避免硬拼会弄伤了她的花容月貌,所以干脆当缩头乌龟好了。
「不行,姊姊跟姊夫都不在家,我应该要负起看照家门的责任啊!」
雪莉心中的另一个白色小天使告诉她,视若无睹会让她良心不安,而且她也不想看见雪漫开心度完蜜月回家后,发现自己老公的家被偷个精光时那种惨兮兮的苦瓜脸。
「有了,先报警!」
灵光一闪,警察捉强盗的逻辑突然冲进雪莉的脑袋瓜里,对!应该先报警没错。
为了避免引起小偷的侧目,雪莉刚才早把二楼的灯关了,所以她现在只得整个人贴着冷冰冰的地板,用爬的爬到客厅的茶几旁,好下容易找到了无线电话,再退回原本的窗户边边,赶紧按下了110报警专线。
嘟嘟声响了快十次,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警察局。」话筒那端传来冷冰冰的淡漠声音,让雪莉心口的沸腾凉了一半。
「我发现有小偷,我要报警!」雪莉说得又快又急,深怕被小偷发现她正在报警。
「好,我帮妳转接。」
就在雪莉还来不及说出「等一下」三个字之前,对方已经按下了转接键,话筒里响起了少女的祈祷这首乐曲。
结果音乐一响就响了快十分钟,或者更久,反正就是不再被人接起。
「厚--我是打电话去报警,又不是打去听音乐的,气死人了!」
雪莉对着话筒发出不爽的抱怨,但她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先把电话挂掉,再想别的办法了。
当她再悄悄伸起头来观察黑影目前偷窃的进度如何时,却发现姊夫家的大门已经被小偷打开了,而黑影也不见踪影了。
糟了!再不阻止,姊夫家就真的会被搬光了,而且这几天新闻有报导过有小偷为免犯罪证据被找到,便在行窃得逞后,放了把火,把一切烧个精光,让警察就算来了也无从查起。
啊!如果姊夫家真的被烧了,那么以后她就不能找自己那一票每次见面不是吃就是喝的酒肉朋友,一起到他家楼顶的空中花园去办烤肉活动了:甚至连中秋节时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边吃柚子边赏月了,呜......她不要!
就在一堆愈来愈凄惨的假设在雪莉的脑子里一个一个蹦出来时,她突然瞄到墙角摆着一根好几年前不知谁送给她的球棒,结果被她一直摆在那儿没有动过,上面都已蒙上了一层厚灰。
盯着它,雪莉蓦地想起了一句古代名言--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球棒彷佛正在呼唤着她。
「好,就决定这么办!」
考虑了三分钟后,魏雪莉的眼中进出了勇敢而不惧死的光芒。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自己的脚膝盖骨第三次撞到不明物体,痛得他闷哼一声之后,法哈利终于决定不再与黑暗搏斗,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当作手电筒。
四周明亮一点,至少他会比较好找到电灯的开关到底在哪里,而且不会再第四次撞到硬物。
他本来是打算过几天再搬进来的,可是过去的一个月里,他被那些从远方而来的不速之客烦得耳根子无法清静,所以他才决定在参加完好友的婚礼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搬家以避过那些不速之客的追踪。
但因为太赶了,所以他忘了威澈丢给自己的一大串钥匙里,哪一支才是大门的钥匙、又哪一支是铁门的钥匙,结果害得自己只得在门外一支又一支地试,不小心试得搞乱了秩序之后,又得重新再试过,因此花了他不少时间。
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今早的婚礼过程中,他反常地被某个可爱女生的眼泪引去了注意力,结果竟忘了许多原本该再向好友询问确定的事。
真惨!今晚寒流来袭又天寒地冻的,刚刚在外头他刮了不少冷风,而且还搞得自己一副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
法哈利还来不及唉叹完,就发现在某面墙壁上的电灯开关,还好,他终于可以开灯来驱走满室的黑。
只需用食指施以小小的力量在ON端,便可以换来满室的光辉,不用再遭受黑暗的荼毒。
或许是他太沉溺于感动之中了,竟没注意到有个轻柔的脚步,早趁黑欺过他且无声无息地进跨过门坎,进到屋子里。脚步的正主儿手上还小心翼翼地握了根棒球棍,全身发抖又强装勇敢,手忙脚乱又四处张望地想寻觅任何一个可以躲藏的隐秘角落。
时间配合得刚刚好,当光亮乍现的那一刻,法哈利整个人感动地在心里直想把灯泡的发明家奉为救世主时,小小人儿亦已窝好在沙发后面与墙壁间的某个小空隙,随时等待出棒的机会。
「太好了!」
法哈利将自己整个人往白色沙发上一抛,轻松舒服地陷进宛若棉花般柔软的云端,然后打了一个好长、好大的哈欠,然后......轻轻地合上眼......
几乎不到十秒,蜷缩着身子躲在沙发后面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的雪莉,被传进耳中的打呼声搞得怀疑自己因为大敌当前太过紧张以致产生幻听。
她按兵不动,又过了十分钟,发觉那绵延不绝的打呼声似乎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考虑了十分之一秒后,鼓足了勇气,她迅速地站起又蹲下,果然,她看到了趴在沙发上那只会发出呼噜呼噜声的庞然大物。
「怎么会有小偷在偷东西之前,还在主人家先睡个觉?」雪莉小小声地自言自语,这个问题有点考验到她的智商。
如果不是这个小偷太胆大包天,就是他笨得要死,要不然,就是她根本没睡醒,还在作梦!
为了分辨自己身在现实或者梦境,雪莉用手大力地掐着自己红扑扑的脸蛋,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感觉。
「好痛!」
会痛,那表示她现在不是在作梦,也就是说--嘿嘿,这个小偷一定是头壳有问题。
雪莉的心中为这个发现而窃喜,好像也就不这么害怕了,她从沙发背后绕了半圈走出来,蹲在沙发的旁边看他睡觉,手上原本紧握着的球棒,也被丢到一旁。
雪莉忍不住观察起正趴在沙发上睡得尽兴的小偷,她的眼睛贴近至与他的脸只距离短短几公分。
「啧,睫毛比我还长、皮肤比我还好、鼻子也满挺的、脸型也满好看的,骚包!头发还去染成咖啡色的,脸型长得跟......」
拉近距离之后她奇迹似地发现--他长得很帅,而且是跟姊夫有得比的帅哦!但更让她注意的是,他脸的侧面角度长得跟某个好久好久不见的人......有点神似。
真糟!她就是对帅哥没辙、又没戒心,再加上像旧识的亲切感,让雪莉完全忘了此时此刻该注意的事,只失魂专注的盯着他的某个角度......
「跟他还真有点像......」
雪莉不知不觉挪了个较舒服的姿势,将自己的下巴斜斜地托靠在沙发上,以求以更近的距离更仔细地看这个人间极品。这下子可近到连他的毛细孔都快看得一清二楚了,当然也让她连最后一点警戒心都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