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裴仲耕看着他忽然的大惊小怪。
"问你一件事情。"
"问吧。"
"感觉你好像不喜欢暴鹰和你宝贝妹妹太接近,为什么?"他一直觉得那两个人很登对的,从在机场看见他们开始,再看见展鹰扬对她处处表现出的占有欲,他真的认为没有任何女人更适合暴鹰了。
"因为我不要看到她哭泣。"
"怎么说?"
"我们都是同一类的人,暴鹰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敌人也是暴鹰的敌人,可是暴鹰的敌人绝对多过我们任何一人,如果是你,会希望自己的姊和这类人物在一起吗?"他知道自己每一刻都可能遇到危险,而展鹰扬也相同,裴又宁是他带大的妹妹,他绝对不愿意看见她受到伤害。
听半天,野火终于明白,"我懂了,你是怕你宝贝妹妹受伤害。"
"对,我不想看见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
那是亲人的关爱,野火不想说什么,但是基于朋友立场,他却还是希望看见一个完美的结局,"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你妹妹喜欢暴鹰,我认为顺其自然比较好。"
顺其自然对裴又宁是起不了作用的,裴仲耕太了解自己的妹妹,所以他自有一番做法,"我会反对到底。"
"唉!我能说什么呢?"两边都是朋友,帮谁都不对。
"你什么都不用说。"
"喔?"
看来只能看暴鹰的造化了。
爱恋无所不在,最近展鹰扬表现得可圈可点,除了爱咆哮的个性不改,倒是对她好到过了头。
"喜欢这里吗?"
他带她上山下海,她很高兴,但却得要对哥哥说谎,想起临出门前,她对哥哥说要去书馆找资料,但她却和展鹰扬跑到海边看海,她并不想说谎,可是最近哥哥对她管教甚严,而且只要她一提到暴鹰,哥哥就会板起脸孔,好像和他冤仇很深似的。
"干嘛一脸心事的样子?"
"哪有!"发现他又在帮她拉皮,她气得对他猛吹气。
突然脸被捧起,下一秒她涨得鼓鼓的气被抽之一空,他的舌肆无忌惮的对她进行挑逗。
"不行……"大海声浪吞噬了她的低吟。
展鹰扬看看四周,若不是她低叫,他当真会在这无人沙滩上要了她,可是需求仍旧热烫,他拉着她走向沙滩另一端的休闲渡假小木屋。
"你怎么会有小木屋的钥匙?"看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她忍不住好奇追问。
"因为我无所不能。"
好个无所不能,真是嚣张到达极点。
他开了门,一把将她往里面拉,又再度将门板关上。
她努力想要集中精神打量四周,他却让她无法如愿,身体紧压着她,他的唇舌再度搅乱她的思绪。
远远的海浪依旧拍打不停,似是喝采,又像歌。
"海浪在唱歌……"她偷闲低语。
"别这么不专心,你该只看着我,感觉我,这样就够了!"他霸气依然。
她举手攀住他的颈,媚惑笑问:"那你呢?"
"我什么?"
"是否只看着我,感觉我?"
他把身体紧贴着她,让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感觉,"现在你知道,我有没有只看着你,感觉你了吧?"
从没有女人可以让他失控,以前就算和女人翻云复雨,他依然可以镇静如常,但是,遇上她后,他的步调乱了,他的心也乱了。
"暴鹰……"
"嗯……"他哼得有点心不在焉,全心都在努力的要挑起她最原始的欲火。"哥哥不会喜欢我们在一起……"娇柔嘤咛声中断续地说出话。
"你呢?"他把视线拉回到和她平行,"你喜欢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是。"从一开始,她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那就不需要管别人怎么说了。"他一口气扯掉自己和她的遮蔽物,让两人再无一丝距离。
"鹰……"
在他把种子洒向她秘密花园尽处,她又在他的肩膀咬了一个印记。
纸终究包不住火,裴又宁的晚归,终于被哥哥识破。
"展鹰扬,你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过不要接近她!"裴仲耕一脸杀气。
裴又宁想向哥哥解释,没想到,她哥二话不说,就给了展鹰扬一拳,紧跟着两人就缠斗了起来,"你们在干嘛啦?别打了!"不繁她怎么叫,没人理她,她想拦也拦不住。
"我只有一个妹妹,我不想她下半辈子都在哭!"
"这问题我想过了,我绝对不会早死!"
两人扭打成一团,挨了一拳,也绝对回了一掌,他们全是勇猛善斗的人,她努力想要拉开两人,却被撞得跌倒在地。
在无计可施的状况下,她只好打电话向汉克求助,不久野火和汉斯来了。
两人努力把盛怒的两头野兽架开,"两位大哥,别闹笑话了,自己人还打成这样,真是难看!"野火劝导的话中满含嘲讽。
"那要问他做了什么!"裴仲耕振振有理,举拳挥过来。
"如果你那么怕我沾惹她,就不该把她放到我的面前来。"展鹰扬理直气壮,顺手格开仲耕的攻击。
"到底怎么回事啦?"野火夹在中间,费力的阻止他们继续恶斗,终于火大的怒吼,不过没人理他。
"裴又宁几岁?她成年了!我没有诱拐,两情相悦你懂不懂?"
"她是我妹妹,她的对象我会过滤。"
"那是什么意思?我配不上吗?"
每个人的话都有语病,难怪战火不熄,她扯开喉咙,"别吵!"但两头野兽,没一个理她。
事实上,她真的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从一开始到现在,她连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先是暴鹰,再来是她哥哥,没人问她要什么,不要什么,真是够了!
裴又宁冲到水龙头处打开,拿起浇花用的水管,水如散花,喷湿众人。
所有人都在看她,满脸怔愣。
"不用那样看我,这只是让你们冷静冷静。"
丢下水龙头,她转身回屋,丢下一切,她什么都不想管了。
第九章
现在的裴又宁,正陷入水深火热,她不仅有门禁,还被禁足,每天,不管上下学或外出都有人护送。
从那天展鹰扬和她哥打架之后,忽然就像从她的生命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原本她还寄望雷老大可以出面摆子,可是她哥竟在电话中对霄老大说:"这是家务事,请大哥不要过问,若大哥一定要管,那我只好退出雷鹰集团智囊团。"
这下连雷老大也不能管,她已经求助无门。
上学去,上学去,背着书包上学去。上学变成她唯一可以出来透气的正当理由,可是上课她在发呆,下课还是在发呆。
"小姐,请上车。"
"打电话给我哥,说我要在学校草地上躺一下,如果他不放心,你可以在一旁看着,无所谓。"把话丢给司机,她转身走向学校人潮最少的小山丘。
想躺在草地上还要事先报备,总统的女儿大概都没这种限制,可是阳光的温暖稍稍平息她心底的无名怒火。
如果可以这样沉沉睡去,也许也是不错的。突然,出现一个阴影,待她看清楚,差点昏死,唉叫连连,唉!又是蟑螂,无所不在又打不死的蟑螂。
"裴又宁,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她闭着眼,进入假死状态。
"裴又宁,你起来啊,我请你吃饭。"
她继续假装没听见,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可是耳边依然不断响起吴炳华的叫唤,扰得她失去了原先的好心情,豁然坐起,她瞪着吴炳华问:"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