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玛小姐是谁?”伊尔开始打算一点一滴介入她的生活。
“我的管家、礼仪教师兼秘书,就像我的家人一样。不过呢,这不关你的事!”凡 妮睇给他一个“少管”的眼色,走过去把传讯机交给他,“我要回天一趟,你有事再找 我。”
“你回去做什么?”伊尔不希望她离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会担心她的安危。
“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凡妮反讥他。问那什么话嘛,也不瞧瞧她身上沾满他的血 ,不回去换衣服行吗?何况她一晚没回家,玛小姐还等著她回去解释,她总不好做得太 过分。
“留下来陪我谈情说爱如何?”伊尔调侃她。
“医浣多得是温柔体贴的护士,你可以同时跟好几个谈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人干扰 !”这家伙真是没一刻正经!凡妮想不嘲讽他都不行。
“那倒也是……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快走吧,不送了。”伊尔欣然接受了她的建 议。
凡妮一愣,气得差点踹他下床。
幸而她是极理智、极成熟、极稳重的女企业家,还记得念在他伤是为自己而受,他 才能幸免于难。哼!
“自己保重。”凡妮把一口白牙磨得震天响,笑容却是无比灿烂。
伊尔不由自主往后仰,瞪著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打从脚底开始发凉。
这女人笑得诡异,又想做什么坏事了?伊尔狐疑。在她走后才接通传讯机。
萤幕上出现祎祺那一张扑克脸。
“干嘛?”一看是伊尔就没好口气,八成钱拿到手了。
“现在没时间陪你抬杠,凡妮离开医院了,你去保护她,直到我再见到她为止。”
“喂,你搞清楚,我这里不是便利商店,还能任你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祎祺板 起面孔。
“我另外付费,要多少你自己拿,别啰唆!”这一次他倒成了内行人,学得还真快 。
“那你不早说,我知道了。”祎祺收了线。
市侩的家伙,还怪他说得慢哩!伊尔放下传讯机,心想等他伤好一点后一定会好好 “感谢”祎祺一番。
有人敲门了。
“进来。”不是医生就是护士吧?
门开了,结果是一位打扫的欧巴桑。
“早上已经有人来打扫过一遍了。”伊尔笑容可掬的告诉她。
他一向很懂得敬老尊贤。
“不……不是,刚才……一位小姐……指派我……过来,我……是这儿的……护士 。”穿著白衣、说话结巴的欧巴桑走进来。
伊尔的笑容僵在嘴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丫头居然这样整他!
“哈哈哈……”伊尔爆笑出声,吃醋吃成这样子,真服了她!
“先……先生,你……不能笑……否则……”
“哎唷!好痛!”伊尔笑得肩膀抖动,触痛了伤口。
“……会……伤口会痛。”虽然已经慢了一拍,体贴的护士还是把忠告说完。
果然是她请的好护士!伊尔扭曲著一张脸瞪著这位高龄护士,再也笑不出来了。
※※※
格瑞特宅邸“爵爷身体不好,同夫人一块到别墅静养了,王子。”格瑞特家的总管 战战兢兢回答伐尔斯的话,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子本人哩。
格瑞特公爵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全出嫁了,儿子性喜漂泊,自从斐斯出世 后,更是经年不在家。
“不过小少爷应该很快就可以赶回来了,请两位王子到大厅等候。”总管一接到史 维和伐尔斯莅临的消息,就立刻通如斐斯了。
不久,斐斯由学所赶回来。
“伐尔斯,这是我的表弟斐斯.格瑞特。”史维.艾雅介绍道。“斐斯,我不必向 你介绍他是谁了吧?”
“当然,伐尔斯王子一直都是我的偶像。”算起来斐斯远比伐尔斯小了七岁。“王 子今日大驾光临,使寒舍蓬荜生辉、添光不少。”面对伐尔斯,斐斯认真地拍起马屁来 。
“斐斯……你的前途无量。”史维搭著他的肩膀,略一思索后,万分佩服的说道。
“你也要吗?”斐斯倒是不介意也顺便恭维他,毕竟他们表兄弟一向难得见面。
“谢谢,我就不用了。”史维回以微笑。
“格瑞特公爵身体还好吧?”伐尔斯基于礼貌开口问候。
“家祖父只是有一点风湿的老毛病,多谢王子关心。”斐斯极客气地说。
“我本来以为来探望他老人家,顺便可以请教一些事,真是不巧。”史维颇觉遗憾 。
“你想知道什么?或许我可以提供。”斐斯遣退大厅的下人,一脸很有把握的表情 。
“你……莫非也知道平儿的事?”史维挑眉,倒是不介意也让斐斯知道这件事。
“是祖父告诉我的。由于只能暗访不能明查,使整个搜寻工作有如大海捞针,根本 很难找到线索。”斐斯也一直在各处打听消息,连校园也没有放过。
“说得也是,就算年龄定在十九岁,又有金发、叶形胎记两个特征,全国十九岁的 金发少女何止万千,一个个查也不容易。”史维黯下神色,看来想在短时间内找到平儿 是不太可能了。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失踪,一定是被人抱走。当时女婴出生,府内上至公爵、下至 佣人、临时工人等,全部在场人员的名单可曾列出来过滤一遍?”伐尔斯面无表情地询 问。
“有的。听说在场所有人员全部调查过了,尤其针对临时工人、新进不久的佣人特 别深入调查,但没有一个人有嫌疑。”这当然是格瑞特公爵告诉斐斯的。
“那份名单是否还在?”伐尔斯若有所思。
“还保留著。王子想重新调查?”斐斯倒是没想过这一点。
“当时都已经查不到可疑之处了,何况事隔十九年,再查有用吗?”史维不抱希望 。
斐斯也是抱此想法才没有再一次调查。
“查过格瑞特公爵吗?”伐尔斯神色不改地问。
“外公?他怎么可能抱走自己的外孙女,这不合理。”史维摇头否决。
“斐斯,查过吗?”伐尔斯再一次询问。
斐斯愣了一下才摇头,“没有。”
“那就是说还有遗漏的人了。”伐尔斯并非针对格瑞特公爵一人,只是想证明即使 列出名单,也有人是直接略过未查,而这些人当然是格瑞特家最亲近的人了。
斐斯和史维对看了一眼。
“你认为犯人可能是亲属中的人?”史维瞪大了眼睛,表情极不可思议。
“不无可能。”伐尔斯从来不对没有证据的事做直接肯定。
“王子思虑得是,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斐斯频频点头。身为格瑞特 家族的一员,他当然会信任身边每一个亲人,自然也就忽略了亲人也可能是犯人这重要 的一点。
“这么说倒也有理,但是目的呢?偷走一个婴儿做什么?格瑞特家每一个人都不缺 钱,当然不可能为了金钱贩卖亲人的孩子。再说我母后亲切又善良,一向与家族亲 人相处融洽,没有纠葛,没有仇恨,谁会忍心抱走平儿,置我母后于失女深痛中呢?” 史维眉头深锁。如果真是亲人所为,对于艾雅王后来说又是一大打击。
“这就值得调查了。当然不能肯定绝对是亲人所为,但是当初在府内被疏忽的对象 都有重新调查的必要。”伐尔斯站在客观的立场分析,比较能够不渗入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