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买下伍秀玉心仪许久的那片果园的人正是杨赫,因为他亦不曾忘记与她共同许下的梦想。等到饭店开幕的那一天,他们便会是第一对在那举行婚礼的神仙眷侣。
爱情的浪漫不限年龄,只要真爱永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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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克平奇迹获救的消息传回台湾,抚慰了众多拥护者濒临破碎的心,特别是几乎哀恸欲绝的伍荔儿。
为了避免造成他的困扰,在他返台的当日,她只敢远远的躲在人群外,目送着他与状似亲密的葛秋苓步出机场……她永远也忘不了亲眼看见他还活着时的感动。
睽别了三个多月,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他看来是无啥大碍了。只是有一件事伍荔儿一直弄不明白,为何身处异国疗伤的他,竟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从来不曾与她联络。所有关于他的一举一动,她皆是透过电视中得知。
有八卦媒体报导,因为葛秋苓日夜寸步不离地照顾钱克平的伤势,两人的感情早已如胶似漆,甚至双双戴上订情戒指,显现出好事不远的喜讯……
他当真移情别恋了?抑或是狗仔队又一次的无中生有?
伍荔儿也曾想求证于他的好友兼经纪人--左祈安,只可惜身为长子的他,因父丧意外,不得不辞去原有的工作,回屏东去接手父亲遗留下的工厂。所以,在钱克平获救后没多久即先行返台的左祈安,对于她所质疑的问题,也是爱莫能助。
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伍荔儿决定亲自去问个清楚。
打听过尚在休养阶段的钱克平还未排定任何通告,她便在某个夜晚时分,一如以往的独自来到他的住处门前,用他特别配给她的备份钥匙开门进入。
由于她事先并未通知,当她乍然出现时,正在客厅沙发看报纸的钱克平着实怔愣了好半晌,四目相对良久。
「克平……」思念至极的她难掩声音中的哽咽。
「妳是谁?怎么会有我家里的钥匙?」他怒斥。
为何他的眼神如此陌生?伍荔儿不由得心惊。
「我是荔儿啊!」她急喊。
「三更半夜的,谁准妳如此冒失闯入我家?」
「克平,你到底怎么了,这副钥匙不是你当初亲自交给我的吗?」她一脸受伤的神情。
「是我给妳的?」他拧眉思索,却只换来一阵头疼。
「克平,你在和谁讲话啊?」身穿睡衣,一脸睡意的葛秋苓缓缓从卧室走出。
「吵醒妳了?」钱克平饱含歉意地道,顺手抚了一下她睡乱了的头发。这般亲昵异常的举止,重重揪痛了伍荔儿的心。
「你们……」伍荔儿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眼前赫然穿着情侣型睡衣的男女,简直难以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他竟然和葛秋苓同居了?!
「原来是妳。」葛秋苓顿时清醒,不怀好意地笑了。
「妳认识她?」他略感意外。
「当然。」葛秋苓故意当着她的面,依偎在他的肩膀。「她是个厚脸皮的花痴,以前老爱背着我死缠住你不放。」
「妳胡说!」伍荔儿反驳。
「我说错了吗?」葛秋苓逼视着她。「妳明知克平和我本来就是一对,还三番两次从中作梗,意图破坏我和他的感情……幸好,老天有眼,没让妳的恶心得逞。」
「我没有!」伍荔儿心慌地望向钱克平,却从他的眸光中感觉到一丝鄙夷,好似她正是个歹毒的坏心女人。
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已被葛秋苓洗脑了?!
伍荔儿猛眨着泪水盈眶的美眸,此刻伫立在她眼前的男人,的确是她深爱的钱克平呀,可为何他却变成这般疏离无情,对她丝毫没有半点怜惜之意?
但相反地,他却对葛秋苓如此呵护备至……
「克平,你先回房休息,我有话想单独和她谈。」葛秋苓轻推他进房去,不情愿让伍荔儿多看他一眼。
「好。妳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离去前,他在葛秋苓额上印下一吻,教伍荔儿看了更加心碎。
「够了,不准妳再看他了!」葛秋苓一把扳过伍荔儿的肩头,直视着她。「我郑重地警告妳,现在克平已完全属于我,妳若识相就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干扰我和他平静的生活,否则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妳。懂吗?」
「我不相信克平会这么冷酷无情地待我……」就算真要分手,也该有个理由啊!怎能故意装作陌路人?
「别一副可怜兮兮的,反正妳原本就配不上他,就当之前妳和他的那段回忆,是老天施舍赏给妳的美梦吧!」
「不可能……他明明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呀!」
「哼,有幸能与他共度今生的女人只有我,轮不到妳在那作白日梦。」葛秋苓示威般地向她炫耀手上的钻戒。「再过不久,我们便要对外宣布婚期。到时候,我会寄帖子给妳,如果妳能诚心送上祝福,欢迎妳来观礼。」
伍荔儿怎么也不敢相信,事情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演变至此。花开花落,缘起缘灭的道理,她并非不懂,只是为何历经一场生离死别后,钱克平与她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她再也触碰不着他的心,再也感受不到他眸光的热度……
短短的一百多天,便足够让他将她彻底遗忘?山盟海誓只是过眼烟云?!
「过去的一切,他真的都忘了?」伍荔儿脸色苍白地捂着遽然发疼的心口,遥望着紧闭的主卧房门扉。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葛秋苓冷笑道。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伍荔儿惊疑。
「他丧失了从前所有的记忆,包括妳。」
「所以妳趁虚而入?」伍荔儿恍然大悟。「妳真卑鄙,这对他而言并不公平,这种手段一点都不光明。」
闻言,葛秋苓不怒反笑,笑得迸出了眼泪。
「什么叫公平?我痴恋了他许多年,若不是妳这程咬金出现,他早该与我成双成对了。现在,妳竟有脸和我说什么公不公平,岂不太可笑了?」
「可是……」
「当他受重伤,行动不便时,妳人在哪?」葛秋苓咄咄逼人地质问伍荔儿。「当他因为记忆空白而不安,急需人安慰时,妳又在哪?」
「我……」
「爱不是光靠嘴巴说说,而是真心的牺牲奉献。妳为克平付出过什么?」葛秋苓讽刺道:「居然还有脸在这儿跟我辩论手段光不光明?从前妳和克平瞒着我及众人私下暗通款曲时,心里可曾愧对于我?」思及当时,自己简直是让人当猴戏要,平白无故替人做了多时的挡箭牌。
「那是因为……」自知理亏,伍荔儿一时语塞。
「论时间,我先来妳后到;论勇气,妳一向当惯缩头乌龟;论付出,妳根本差我千里。」葛秋苓目光炯炯地逼视她。「除非我死,否则妳休想再由我手中夺走克平。」
是啊,说真的,她凭什么认为克平的心该属于她?伍荔儿这才悲哀的认清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到底有哪一点赢得过葛秋苓?
也许结局如此便是冥冥中注定,她和克平这辈子无缘无分。
呵,伍荔儿忽然笑了,苦涩不堪的滋味,倾刻间在她脆弱的胸臆间无情肆虐,一串泪珠无声无息坠落颊畔。
「对不起。」她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打扰了。」强忍住再次回头环顾的冲动,颤着手开门走出这个徒增伤心的地方。
「不送了。」葛秋苓二话不说便抢先甩上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