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冽浪听着这不满的声音,知道引蛇出洞之计开始奏效,「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我会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女人叫香苹?霍伯。」对方亮出王牌。
沙冽浪不动声色,却在这时放开香苹,「我也知道你的底细。」
对方显然吓了一跳,连忙收线。
就在他合上手机时,突然十几个小孩往香苹身上扑过去,使得两人一下子分了开来。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香苹手上的皮包已被那群小鬼抢走了,而她也因推挤,外加高跟鞋踩到裙襬,整个人往一旁跌了去……
「啊!」她失声惊叫,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追!」沙冽浪大声喝令,一个箭步来到香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妳怎么了?」
感觉整个人好象被支解似的,她痛得双眉不禁蹙了起来,难过极了。
沙冽浪不见她回答,立刻将她抱在怀中,「伤到哪里?」
「我--」她没料到他会如此关心自己,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梅耶,立刻送我们到最近的医院!」他急促地令道。
「是的!」梅耶往前行去,准备去开车子。
这时一名弟兄拿着一个皮包,还拎了一个年约十二、二岁的骯脏少年到他面前,说了几句话。
随即,梅耶又转回沙冽浪身边,「浪哥,霍伯小姐的东西拿回来了。这名偷她东西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抱着香苹的沙冽浪冷冷拋出一句话:「你以为呢?」
梅耶立即转向其它弟兄命令道:「剁了他一只手!」
「不要!」香苹立刻出声阻止。
沙冽浪瞥着怀中的人儿,瞇起眼问道:「他偷了妳的东西,还撞伤妳,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这是个法治的社会,我们不该动用私刑。」她勇敢地迎向他的眼睛。
他不语,开始思索她的话。
梅耶及众弟兄全立在一旁,冷汗直冒。从来没有人敢反抗浪哥的命令。
而那个已被吓坏了的少年,顿时明白自己惹上了可怕的大人物,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似乎只有那个冷绝男人手中抱着的大姊姊了。
他马上跪了下来,「大姊姊,是我不好,求妳原谅我,救救我!」他是以泰语求饶的。
香苹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但从小男孩的动作与害怕的语气中,她知道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后悔,甚至希望她伸出援手。
一股怜悯油然而生,她伸出手,轻轻抚着沙冽浪的后颈,低声求道:「放了他好吗?我现在只想去医院。」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有效,但她真的不想看到一个少年,因为一次偷窃而失去一只手。
她那温暖的手,轻轻融化了他向来冰封的心,那道冰墙瞬间有了裂缝……
「滚!」他冰冷地对小男孩喝道。
在场的所有人全瞪大了双眼,没有人相信他们心中冷硬绝情的浪哥,会突然心软。看来他怀中的那个女人,对他一定有着极大的意义。
小男孩又惊又喜地直对着他们叩首,然后拔腿就跑。
和海森威一起跟踪他们到这里的海心,清楚看到这幕戏剧化的转变,她的心彷佛被刀狠狠刺入,痛得她几乎昏过去。
海森威怕海心失控,连忙将她带离,以免她做出什么,毁了他的计画。
沙冽浪二话不说,马上抱着她坐进刚驶来的座车内,一路前行。
「谢谢你,沙冽浪。」香苹感激地说。
「叫我浪。」他扳过她柔嫩的粉颈,眼中不经意流泄出对她的渴望。
他很想吻她……不自觉地,他低下头……
「沙--」她知道他想做什么,顿时有些心慌。
香苹的声音唤回了沙冽浪的神志,他这才发现,她对他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不但让他情不自禁,甚至一再失控。
他向来自制力甚强,这会儿是怎么了?!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即便是她,也不能让自己失去警觉!
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刻!
倏地,他坐正了身子,一切又恢复正常,彷佛之前的失控,根本不曾存在。「下次,小心点。」
「呃。」她的心跳这才慢慢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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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苹在看过医生后,重新回到阳阳开设的休闲中心,沙冽浪亲自抱她回房间,她感到尴尬极了。
她看了干净的床一眼,「谢谢你,我想我可以自己来。」
他于是轻缓地将她安置在大床上,并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她接过杯子啜了口水,顿时感到气氛有些僵。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会带妳去更安全的地方。」说完,他便往外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再为她破例,他打算待自己头脑清楚些再好好思索。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与她保持距离。
但香苹却喊下准备离开的沙冽浪,「等一下。」
放下水杯,她打算站起来。
他转过身子,看见她的动作,一把无名火冒了出来,「坐好!妳的脚伤还未痊愈,注意点。」
她只好乖乖坐回床上。
「有什么事?」他折回她的身边。
「我想……回纽约。」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决定。
他直直地睇着她,「等妳伤好了再说。」
「可是我留在这里,会成为你的负担。」她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忽然间,那双锐利的黑瞳瞇了起来,还渗出一抹不易觉察的惊喜,「妳担心我?」
她也吓了一跳,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时之问不知该怎么接话。
他走近她,执起她的下颚,「不论现在妳走或不走,都已造成我的负担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应该已经知道妳是我的女人了。」他肯定地说。
「我不是!」她抗议道。
他冷笑,「想除掉我的人可不这么想,而我……也不这么想。所以从此刻起,妳将是我的负担,也是我的责任,不论妳认同与否。」
她泄气地垂下肩头。
「当我的女人不好吗?」他认真地望着眼前这双晶亮的瞳眸。她总是莫名地牵动他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生死边缘打滚多年,早就练就一身不为外力所动的本事,可是她却一点一滴地打散他的自制力……
难道只因为当年她以童贞救了他?
香苹望着他的黑瞳,百感交集。
这些年来,她未曾对任何男人动过心,但不知怎地,仅仅听了沙冽浪三个字,就能叫她心头一动。
多日来的生死与共,教她一颗心失陷得更深。
然而,多年来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告诉她,他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逗留,但……她却贪心地希冀,她能成为他永久停靠的港湾!
但,若将这些真心话对沙冽浪表白,只怕会将他推得更远,因此她选择逃避。
「我不想成为任何男人的女人。」她还是说出了她一直以来的坚持。
「这也是妳当年不来找我的原因?」他逼问道。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需要对妳解释。」他骄矜地回道。实际上是不喜欢她的答非所问。
她冷冷地睇着他,好个骄傲自大的男人!
「当我的女人不好?」他捺下性子再问。
「那你会希望成为一个女人的男人吗?就像宠物一样被收藏?」她反问。
他的心头一紧,「我不会成为任何女人的男人。」
「那不就结了?」
「但妳却是我的女人。妳的身体有我沙冽浪永远的烙印,我不准任何男人触碰它,否则我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他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