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今天已经开了戒,做大家闺秀的事,还是等明儿个再说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胆敢在嘴上吃她豆腐的男人命有多硬,她要是不整得他哭爹喊娘,她就不姓西门。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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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还真是个火爆浪女啊!
树顶端,细细的枝干上坐着两个人。
两人迎风随着枝干上下摇曳着,显然他俩的内力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只是稍稍借了细树枝的力,便足以令他们好端端地立在树顶,俯看下头那精彩的一幕,而那纤细的树枝也不至于折断。
罗梭看戏看得啧啧称奇,虽说在靠近大汉的地方,人民为了要求生存,通常会强悍一些,可是在男人眼中一向娇弱的女人要悍成这样,也属少见了。
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耳边传来的求饶声愈来愈虚弱,他这才想起一件事。
转头瞥了一直不动声色的唐傲云一眼,他忍不住抬起肘子,撞了撞他,「咦,你不下去救人吗?」
「让他受点教训也是好的。」唐傲云冷漠的说道,仿佛底下那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喂,你现在说的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子耶!」
「对我有恩的是他爹,不是他。」他不疾不徐地说着,每回帮天灵长风都是冲着天灵鹫的面子。
现在既然天灵鹫不在,只要不出人命,他倒也不反对让这纨袴子受点教训。
否则,依他那目中无人的性子,迟早会替天灵家招祸。
「呵,还分得真清楚,你啊,说是忘了过去,可是性子却是丝毫没变。」罗梭忍不住打趣。
「事情本来就该分得清清楚楚的。」对于他那取笑的口吻,唐傲云倒是没动气,只是理所当然地说。
「唉,也真不知这性子是害了你还是帮了你,其实你明知皇……」罗梭的话本到了舌尖,却又在唐傲云犀利的目光中吞了回去。
「哎哟,你紧张个什么劲啊,我的意思是你明知道大哥其实也不是真的相信你做了那种事,只是在气头上,你就不能含含混混地让事情过去吗?」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撇过了头,唐傲云也不知是装蒜,遗是真的听不懂。
罗梭的急性子一起,又一口咬定地喳呼了起来,「你可别再装蒜了啊,你要不懂,刚刚干么瞪我,就怕我将大哥的身份说溜了嘴。」
「我没有。」
「明明就有,我说你既然还担心大哥,就是对他依然有情有义,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去记恨呢?」
虽然知道以他的别扭性子,一定不会承认自己记忆已经恢复的事实,罗梭仍是苦口婆心的劝着。
毕竟这黄沙滚滚的壮观景象看个一、两日倒也还好,可要是长久下去,他不成了个十足十的泥人才怪。
所以就算说烂了他的三寸舌,他也得将这个顽固的男人给劝回去,要不他亦没脸回去见人的,难不成真等着老死在这荒僻的边陲之地吗?
「哼!」重重地哼了一声,唐傲云像是懒得再听他聒噪,也像是觉得天灵长风所受的教训够了,只见他足尖轻点,不过眨眼的时间,人已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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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已经够了!」
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唐傲云出手攫住西门落花那像是打红了眼、不肯稍稍停歇的手。
「够什么够?」甚至连抬头看看来人是谁都没有,她硬扯着被唐傲云给握在手中的树枝。
「真的够了。」
将劲力灌注在树枝之上,他微微一扯,虎口顿时发麻的她只好松开手。
「你……」她抬眼瞪着他,心头还未发泄完的气闷让她脱口而出的话更是既麻且辣。「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是一条急着为主人出头的走狗。」
此话一出,在场围观的众人全都忍不住惊骇地倒抽了一口气,只有唐傲云仍是神色自然。
他语气淡然地说道:「我是天灵家的总管,当然不能坐视天灵家的人被这么当街羞辱。」
「那他羞辱旁人时,怎就不见你出面制止啊?」她气冲冲地反问。
「那是因为当时我不在。」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时你在的话,你不会任他这么胡来?」不信的挑起了眉,她质问。
「是的,欺负街坊一向不是我家老爷的为人。」
「但你们却纵容他在街上随意欺负一个老人家。」她指控地道,语气依然是愤愤不平。
「我想我家老爷对这位老人家一定会有所补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唐傲云不疾不徐地响应着西门落花的每一个质问,响应恰如其分,完全不让人觉得他是在强词夺理。
「哼!现在来说补偿当然是行啊,可若是被你家大少爷玩出了人命呢?你要怎么补偿?」
「四姑娘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夸大其词了,我家少爷或许放荡不羁了些,但应该还不至于这般没有分寸。」
这番话可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暗地里感到不赞同啦,谁心底不如明镜似的,那天灵长风要是懂分寸,今儿个也不会让人拴了当成了狗的教训。
许是因那想为天灵长风求亲的念头作祟,唐傲云趁此机会打量起这赫赫有名的四姑娘,从她那饱满的额瞧到了她挺俏的鼻梁,再到她丰润的唇,明明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可是那个性真的……
他长这么大,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般呛味的姑娘,不过若是认了第二,就绝没人敢说第一。
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死死地盯着瞧不是第一次,可却是第一次西门落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很想动手把他扁成猪头,可就凭他刚刚以内力逼她放开树枝那一手,她已经很肯定自己绝对打不过他。
他到底在看什么啦!他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让她的颊畔微微发烫起来。
实在被心中那怪异的感觉弄得受不了了,西门落花忍不住喝斥道:「你……你瞧什么瞧?」
「我瞧姑娘很有精神。」即使被人这样质问,唐傲云的语气依然没有一丝尴尬,神色也是一如以往的自若。
那淡然的脸色好象就是一张面具似的挂在他脸上,让她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再说原本不是在讲那个天灵家的败家子吗?什么时候转到她身上来了?
现在是怎样,想转移话题吗?那可是门儿都没有。
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粗鲁地响应,「我有没有精神关你个屁事啊,我要是你,就会赶紧儿想想要是将来有一天天灵老爷两腿一蹬、撒手归西时,你现时手上端的饭碗还能端多久?」
「这我倒不担心。」他还真是一点儿担心的模样都没有,他的自若彻底惹来她的好奇。
「你为啥不担心?」寄人篱下的他不怕无家可归吗?
「因为我已经想好方法。」
「喔,是什么方法?」这会儿她的好奇心更盛了,完全忘了刚刚还对他气怒不,已的追问。
「要治一个不成材的男人,就是替他找一个有手腕的女人。」
留下这句话,唐傲云回身驮起被打得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天灵长风,扬长而去。
临去前,他还深深地瞥了西门落花一眼,意味深长的,教她心底莫名地发起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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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他竟敢!
瞇着眼,瞪着眼前这个身穿大红衣裳、左脸颊还有颗大大的黑痣、手中的绣帕不断挥啊挥的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