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利诱依然没有得到半丝的响应,只见那些官兵全跟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你们……」天灵鹫正欲再斥喝,可门边却飘来一记威严的嗓音——
「谁敢动朕的大将军?」
来人一身黄袍,身后还跟着唯唯诺诺的知府大人。
大将军?!
这儿哪有啥大将军啊?这真是活见鬼了!
天灵鹫的脑袋一时半刻转不过来,冲着龙泽天说道:「这位爷儿,咱这哪来什么大将军,乱贼倒有一厮,我正待拿下他送交官府。」
「天灵老爷,你别乱说话,他可是当今圣上,还不快见驾?」平素与天灵鹫交好的知府大人,见他无状,连忙提醒。
「皇……皇上……」天灵鹫一愣之后,连忙跪倒在地。「草民参见皇上。」
其余的护卫家丁、看戏的平民百姓也跟着跪倒匍匐在地,西门落花见状也要跪下,可却被唐傲云扯住。
她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好整以暇的道:「他算是妳的大哥,不必行此大礼。」
「是啊,远骥大将军,现在倒懂得攀亲带故了起来。」
也不想想自己逃他逃多久,死也不愿见上他一面,现在倒是利用得很彻底。
「大哥?!」
西门落花还没回神,龙泽天已先一步朝着跪在地上的天灵鹫问:「听说你指控朕的远骥大将军是贼?」
远骥大将军?!是唐傲云吗?
天灵鹫额上冷汗直冒,看来他为了一己的私心,显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草民不敢。」以往意气风发的他现在畏缩在地上像只没胆的老鼠。
「又听说你想把咱远骥大将军中意的姑娘强娶为媳,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呃,这……能应吗?
应了只怕掉脑袋,不应怕也是掉脑袋,天灵鹫简直是慌了手脚,压根不知所措。
见状,龙颜泛起一抹笑,「可虽然你犯了那么多的错,咱家的远骥大将军还是很宽宏大量,只要你借这礼堂让朕亲自主持婚礼,再借那新房和龙凤对烛让新人度过良宵,朕就替他原谅你的一时之过,行吗?」
这……能说不行吗?
除了忙不迭的应好之外,他显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瞧中意的媳妇儿和唐傲云手牵红缎,皇帝老爷带笑,坐上了原该属于他的主婚人位子,司礼人高唱起一拜天地、二拜皇上、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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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帕儿在秤杆儿的挑拨之下,掀了开来。
西门落花的明眸才一对上唐傲云,也顾不得新娘子该有的羞怯,便忙不迭的问道:「你真的是远骥大将军?」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回身拿起摆放在桌上的酒杯,一杯递给了她,绕过她的手,喝起了交杯酒。
「刚刚那个真的是皇上?」才咽下略显辛辣的酒,她又觑着了空赶忙一问。
「嗯。」他再次低应,随即俯身准备攫取她那红艳诱人的丰唇,可谁知原本端坐在床上的她却忽尔跳了起来,指着他嚷——
「你不是一个无名无姓之人,你是个大将军?!」
「对。」过去叫什么、是什么都不重要,他现在是唐傲云,一个新名字,一段因为有她崭新的人生。
「所以你是旁的女子眼中的乘龙快婿?」
「应该是吧!」虽然不解她为何在这个一刻值千金的时候问这问题,但他还是宠溺地点了点头。
「那……」
不会吧,虽然家里开赌场的她,赌运一向好,可会好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押到了宝吗?
这一定是在作梦!
西门落花忍不住傻气地抬手捏了捏被胭脂妆点得娇红的润颊,想要证明自己是在梦中。
「哇……好痛!」
她狠狠的一捏,也毫不客气的呼痛,那不同于以往的傻气模样让唐傲云瞧了忍不住直摇头。
伸手定住了西门落花的小脑袋瓜子,一双眼睛直锁着她那巴掌大的脸蛋,他很认真的说道:「我是远骥大将军,也是刚刚和妳拜堂的那个人,更是爱妳的唐傲云,所以妳不是在作梦,知道吗?」
如果说她刚刚是发傻,现在就是发愣了,他竟然说……说……爱她耶!
向来避她如蛇蝎的他说爱她耶!
丽致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即使他保证亘二,西门落花依然觉得自己恍若身在梦中,一颗心更是飘扬着。
原来再精明强悍的女人也有发傻的时候啊!
唐傲云好笑地想,重重地朝着她的红唇吻去。
她傻她的吧,他可不想错过这一刻千金的春宵,反正明儿个,她就会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
终曲
一大早,拍门声响彻了西门家。
西门义一双手东敲敲西门忠的房门,又西敲敲西门勇的房门,一见他们睡眼迷蒙的开了门,忙不迭扯着他俩的手催促,「走走走!」
「一大清早的走去哪儿?」
经过了昨儿个那场混乱,他们可是累毙了,两个人懒洋洋的任由西门义扯着,强打起精神问道。
「去哪?!当然是去娘的坟上告诉娘,妹子这次真的押到宝了,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心了。」
一听到西门义的话,两兄弟立刻振作起精神,因为这件事的确很重要。
想来要不是娘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几个兄弟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将妹子出清,而且还是嫁给了意中人。
呵呵,老二说的没错,落花还真的是押到宝了。
三兄弟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往娘亲的墓地走去。
他们要去告诉娘,妹子误打误撞的给自己找着一个威名远震的好夫婿,她老也不用再自责,自己没将女儿调教成一个大家闺秀了。而最令他们三兄弟高兴的事莫过于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受那琴声的魔音传脑。
事情总算都圆满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