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只听见关峰惨叫一声,应声跪倒在地,抱着腿,痛得在地上打滚。
汐雅虽然吓了一跳,但当她发现羽顤醒着时,根本不在乎身旁其它事物。
「你没事吧?我看看……」
「你没事……就好……」
羽顤说完,皱着眉,痛苦闭上眼,随即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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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当羽顤睁开眼,即刻映入眼帘的就是汐雅的脸。
她那双晶亮的眼眸被泪水浸得红通通,脸上满足疲倦,眼神却充满浓蜜深情。
「嗨……」她娇声的唤着,一看到羽顤的笑,泪水立刻滚落脸颊。
「不是答应过我不哭,怎么又……啊……」羽顤很自然的想抬起手帮她拭泪,但随即而来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动弹。
「别动,医生已经把子弹拿出来了。还好你有穿防弹衣,距离虽进,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不过你这个伤少说也得休养个把月才能康复,所以从现在起,你要什么就尽管吩咐我,别自己乱动,知道吗?」
听了这「义正辞严」的命令,羽顤按着伤触,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啦?」
「当我中枪的那一剎那,脑中突然浮现很多过去的事。当那股灼热穿透皮肤钻进我身体,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完了。」
「你不要再说了!」汐雅余悸犹存的抱住他,不愿回想那天恐怖的情景。
「对了,柏元铠呢?他的伤怎么样了?」羽顤挂心的问。
「比起你,他伤得轻多了。」
「那就好。」
「他这几天忙着向你的下属做笔录,厘清案情。他不是主谋,加上他提供了很多有利的破案证据,唐sir已经把他转为污点证人,好减轻他的刑责。」
「他没事了,那妳叔叔……」
「他还在医院养伤,不过到现在他还不肯认罪,就算上帝也帮不了他了。」汐雅语气淡然,显然是对两人的亲属关系彻底绝望。
「诈欺、侵占、谋杀……光是这三条罪状就足够让他判死刑了,若是再加上伤害、袭警,他要活着走出监狱,根本不可能了。」羽顤喟然的说。
「我一点都不同情他的处境,因为他实在太可恶了。为了一己私利,竟丧尽天良,做出这么残酷的事。」
羽顤见状,拍拍她的脸,安慰着。
「他被处死刑是罪有应得,我一点都不伤心。整件事都是叔叔一手策划,婶婶和堂弟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现在……他们却必须承担外界的斥责,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羽顤皱眉,心疼的说:「都这个时候了,妳还有心去同情别人?」
「他们是无辜的啊。而且……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们无辜?那我养父、芊婷,甚至是妳,难道不无辜?」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什么叫他们才是妳唯一的亲人,那我呢?」
「你别生气嘛!」
汐雅移靠过去,在他唇上印了一个道歉的吻。
那温暖渗进内心深处,安慰着她。想起这段失而复得的情感,她就觉得自己比其它人幸运多了。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我都苦过。但现在……我有了你的爱、你的守护,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我还求什么。」
羽顤真恨自己不能立刻起身,好好的将她拥进怀里。
「知道吗?」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抚摸她的脸说:「那天……当我回家看不到妳,我简直急疯了。我到处找妳,最后是从大楼的监视录像带才知道是柏元铠带走妳。」
「对不起……」
「不告而别……妳真忍心这样一走了之?」羽顤轻责的说。
「我别无选择。元铠说叔叔已经找人要杀我,留下来我怕连累你。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我……不知道平白牺牲了多少人,我不能让你也成为其中一个。」
羽顤按住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但汐雅却拉下他的手,执意继续说:
「我打电话时,你正在芊婷身边,我想这或许是个预兆吧。你们认识那么久,对彼此既了解又能相互照顾,有她在……我很放心。」
「妳……哎哟!」羽顤愈听愈气,一下子忘了自己受伤,突然的想从床上爬起。
「唉,有话慢慢说,你不要乱动嘛!」汐雅急得想把他按回床上。
羽顤却挥开她的手,像个泄了气的球,无力瘫回床上。
「慢慢说?」他脸上仍有明显的怒意,「妳是故意要把我气死是吗?」
「我只是坦白说出我的感觉。」
「汐雅,感情的深浅不是用认识多久来衡量,难道妳认为……就因为我从小跟她生活在一起,她爱我爱得比妳久,我就该舍妳而选择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羽顤脸上俊美的线条开始僵硬,他冷着表情,用少有愤怒的口吻说:
「那妳最好想个天衣无缝的好理由来解释清楚。」
汐雅先是睁着无辜双眼望着他,最后还是选择用亲吻赎罪。
或许是带着请罪的心情,她极力想讨好羽顤。原本被动温驯的舌尖,这会儿却像是火把,不断的点燃他身体里的欲火。
当她的手顺着厚实肩膀滑到结实的下腹时,羽顤抢强忍着焚身的欲火,命令最后一丝理智的推开她。
「够了,这是妳的道歉吗?」
汐雅理所当然的点头。
没想到羽顤不但不高兴,反而生气的说:「这个时候我连动都不能动,妳这道歉实在是太残忍的折磨了。」
「对不起!」她垂下眼,脸颊泛起一抹红晕,随即反省的说:「我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我不温柔、不懂得体谅你的牺牲就罢,还故意惹你生气,所以你骂我、打我、讨厌我都是应该的。但是……」
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继续说:
「我的质疑、挑衅、种种不信任……其实只是为了证明你有多爱我。这些幼稚、无理取闹的举动,都是对你的试探而已。」
汐雅坦白完心里真正的想法后,一脸红赧的等待他的判决。
但羽顤只是紧闭双唇,不发一语。
汐雅眨眨眼,又问:「你干嘛不说话?真的生气了?」
「当然!因为愈真实的话其实愈伤人,妳的毫不掩饰,在在证明妳对我的不信任,妳这样诬蔑我的感情,我不该生气吗?」羽顤无奈的叹口气,呆望着天花板。「要妳相信我的爱有那么难吗?莫非真要我死了,妳才……」
「不!不要说那个字!」汐雅猛烈摇头,不知该怎么收回自己说错的话。「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为什么?」
「当初你确确实实拒绝了我,不是吗?」
汐雅坐在床边,擦掉眼角的泪,怔怔看着他。
「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因为念及养父的恩情和刑警身分,不想周旋在商场争斗的漩涡中,这我懂。但这些理由跟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不容许我的爱被利用,更不能被当成谈生意的筹码。」羽顤紧抓她的手,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被谁利用?什么筹码?」
「妳关汐雅是集团的继承人,所有生杀大权都在妳手里,妳有权决定跟谁合作,给谁钱赚。我养父知道妳喜欢我,便不断暗示我利用妳,甚至……顺水推舟的跟妳在一起,好签下长长久久的合作关系。」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因为我自信我能解决。」他抚摸她的脸说:「刚开始……我对所有暗示都置之不理,最后我养父干脆用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哀求我,要我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