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了更惊喜的新发现,他的睫毛好长、好翘,还有他明明就在熟睡中,嘴唇竟还微微勾着慵懒的笑,俊魅得令人心悸。
虽然已经跟百猊有过不少次的亲密接触,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新发现着迷倾醉不已,而这样一个俊美绝伦、家世尊贵、爵位显赫的端亲王,竟日日守在她床畔侍候着她,夜夜陪伴着她入睡。
如无意外,他会是她的男人。
他是她的。
瑞思丽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命好好喔,在烈日沙漠中救到他时,还不知道他竟会是一颗耀眼灿烂的无价之宝。
她感动得忍不住钻进他怀里,紧紧贴在他胸前倾听他的心跳,不敢相信自己能拥有这颗无价之宝。
「喂,妳现在愈来愈主动了喔。」百猊被胸前不断磨蹭的小脸蛋弄醒,用力伸了个大懒腰。
「你是我的宝贝,你是我的。」她仍沉浸在晕陶陶的幸福感中。
「妳的就妳的,又没人跟妳抢。」百猊好笑地搂紧她。
「你长得这么好看,个性又这么好,又是那么富贵的人家,当然一定会有人想跟我抢的。」她好生忧虑也好生烦恼。
「妳真是过奖了。」他满意地颔首浅笑。「放心,没有人是妳的对手,不会有人抢得赢妳。」
「真的吗?」她的一颗心飞翔了起来。
「信不信由妳喽!」百猊翻身压住她,让她感受身下炽热的亢奋。
「我信--」她格格低笑。
「船靠岸那么久了,你干么还不快滚下来,臭百猊!」舱门「砰」地一声被踢开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霍然闯入。
瑞思丽吓得惊叫一声,慌张地躲进被子里。
「你这小子,我叫你来帮忙办案,你居然还带着女人暖床,真是够了!」来人一点也没有破坏别人好事的愧疚,找了张椅子大剌剌地坐下。
「哥,居然劳驾你亲自来迎接我,小弟真是太感动了。」百猊懒懒散散地掀被起身下床。
瑞思丽把半边脸都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怯怯地打量着和百猊容貌身形都出奇相似的男人。
「喂,她是谁?」男人睥睨着床上那双如小鹿般受惊的眼睛。
「她叫瑞思丽,阿宝亲王的女儿;瑞思丽,他是我六哥百凤,打个招呼吧。」百猊喝水漱口,一边没正经地介绍着。
「见过六爷。」瑞思丽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我终于知道刚刚庆阳格格为什么哭哭啼啼地走了。」百凤轻哼一声。「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把庆阳格格带来还当着人家的面偷情,等她回去告上一状,看你怎么解释。」
「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有什么好解释的。」百猊耸肩,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那你干么带着她到扬州来?」
「她自己说要来找她姑妈的,不过是顺便搭我的船一起下来而已。」
「找她姑妈?」百凤神色一凛。「是两江总督沈厚山的夫人吗?」
「正是。你那边的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百猊转身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很棘手。」百凤叹口气,揉了揉眉心。「官官相护,我还没开堂审讯,一个深知内情的巡抚衙门臬司就莫名其妙暴毙了。」
「哦?」百猊微愕。「看样子对手比咱们想象中的还要心狠手辣。」
「嗯,为了怕有人再被灭口,我把所有犯案的官员全部关在一处隐密的地方,派人严加看守,这件案子一定要尽快了结才行。」
「那就走吧。」百猊摊了摊手,转身把瑞思丽抱了起来。
「七爷!我自己走就行了!」瑞思丽惊抽一口气,慌忙挣扎着下地,没想到长时间又晕又吐,再加上没吃太营养的东西,结果一下地就晕眩得直往后倒,最后还是又回到百猊怀抱中。
「看吧,明明就浑身无力还逞强。」百猊柔声责备。
「她不会走路吗?」百凤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平常会,不过这阵子她晕船晕得太厉害,可能没力气好走路,只能靠我帮她走了。」百猊气定神闲地抱着她径自走出船舱。
瑞思丽害羞地蜷在百猊怀中不敢乱动。
「你不会这几天都要这样抱着她走来走去吧?」百凤看得傻了眼,这样抱着个女人在属下面前成何体统。
「如果小美人需要,我当然很乐意效劳。」百猊在瑞思丽额前用力亲了一下。
这下换百凤想吐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阴暗的囚室中,百凤和百猊分别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在他们前方跪着一名小小县令。
「知道为什么单独审你吗?」百凤沉稳地开口。
「回、回六王爷的话,卑职不知。」这六品县令哆哆嗦嗦的,好象用力一拍掌他就会吓死一样。
「这件弊案的所有涉案官员当中就属你的官职最小,我想你不过是个微末小吏,若是通省官员连成一气贪污舞弊,你就算不想同流合污,别人也不会放过你。」百凤淡淡地说。
「案子查出你所收受的贿银其实仅有五百两而已。」百猊接口说道。「而你也原封未动存在家中,可见你收受贿银并非出自真心,因此本王体谅你当官的难处,可以从轻量刑。」
「多谢六王爷、多谢七王爷,卑职万死难报、万死难报--」六品县令激动地连连磕头。
「如果你说出实情,本王不只从轻量刑,还能赦你无罪。」百凤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多为你家中的老母亲和妻儿着想,本王问你什么,你只要实话实说,将来官可以照当,俸禄可以照领。」
「是、是,只要是卑职知道的,卑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六品县令泪流满面,把头在砖地上磕得砰砰直响。
「藩库里应该要有八百万两官银,盘问通省官员,上下其手共私分了五百万两,还有三百万两不知去向,你可知道这三百万两流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七王爷的话,凡收取到贿银的官员巡抚大人都有造下名册,唯有一人不敢造在名册上……」
「谁?」百凤和百猊不自由主坐正了身子。
「是……总督大人……」
「你是说这三百万两在沉厚山手上?」百猊冷瞇了双眼。
「卑职不敢说这些银子一定就在总督大人手上,卑职光要藏那五百两银子就困难得很,总督大人应该不会那么笨,把银子留在家中等人来搜,何况那些银子都是官银,没有折换开来时也不能随处乱放。」
「银子不在他身上,这样也等于没有证据。」百凤看了百猊一眼。
「你那边可还有些什么线索没有?」百猊闭眸深思。
「据卑职所知,西湖畔有座十分气派的庄院,名叫『梨花院』,那是一处上等的风月场所,管着『梨花院』的姑娘名叫殷雪艳,是总督大人的宠妾,扬州知府时常光顾『梨花院』,那些银子可能……辗转的……存在殷雪艳那里,不知这样算不算得上是证据?」
百凤和百猊眼睛一亮。
「是不是证据得查了以后才知道。」百凤微微笑起来。
「如果殷雪艳那里也查不到呢?」百猊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那……也许是总督大人……辗转孝敬给了……」六品县令吞吞吐吐的。
「给了谁?」百凤和百猊同声问。
「卑职不敢说。」六品县令噤若寒蝉。
「本王帮你说,是肃亲王吗?」百猊冷笑道。
六品县令畏惧地望了百猊一眼,不否认也就等于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