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痛……」疼痛打断了小瑷那沉浸在情欲中的舒服感受,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嗯?」
黑翊一惊,睁开双眼,瞪着眼前在黑暗中模糊的她。
这不是梦吗?怎么……
「没事……唔!」
以为黑翊完全醒过来的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忍着疼痛,吻上了他的唇。
可没料到,那生涩却主动热情的吻法,这会儿可是真的完全叫醒了黑翊。
「妳……」他看着眼前的她,在黑暗中的神情虽然模糊,但是那带着一丝做坏事后被逮到的神情,却是再清楚不过。
「老天!这不是梦。」
「对!不是!喔!天呀!好痛……」
任小瑷看到大势已去,只好乖乖地俯首认罪,因为那痛感简直就像要了她的命,她现在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多么愚蠢了,她愿意做任何事,只求这疼痛赶快过去。
「你走开!好痛!痛死了。」
「啊……等等!妳不要动。该死!」
黑翊看着眼前任小瑷那因欲望而绯红的脸颊,晶莹的大眼边,还轻泛着因为疼痛而起的泪珠,心中的感觉简直是五味杂陈。
他刚才真的以为是一场梦,一场纡解他那压抑了一整晚,连酒精也解决不了的欲望的美梦,直到听到了她的尖叫。
他这才发现,事实上,竟然是他真的在对任小瑷这个女孩,不!该说是女人,做出这种事。
他只知道,自己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情欲风暴中,就算想逃,也逃不出。更何况,他一点也不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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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空非常晴朗,但是,他的心情,却阴暗到不行!
黑翊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穿著睡袍,看着在床上被丝质床单包围着的任小瑷,身体不受克制的,又是深深地一震。
他理智吗?
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有了严重的怀疑。
他理智的话,怎么会碰她?
甚至在做完爱后,又被她惹得再来一次?!
第一次也许可以说是意外,那……第二次呢?
该死!
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会受到下半身控制的人。
他一夜没睡,让酒精跟懊悔闹烘烘地在脑袋里作乱,可是,任小瑷睡得可甜了!他想,她连自己睡在哪里都不清楚吧!
一想到这他就气,想要叫她起床,滚回客房去睡,可是,一整夜,他气了无数次,也心软了无数次,因为……
她看起来是这么的累,这么的满足,像个被深深爱过的女人一般……
爱?
他惊讶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字眼。
他可算是任小瑷唯一的家人啊!
不该是那个辣手摧毁了她清纯的男人啊!
抑或是……
他心惊地看着那张隐约在晨光中散发着幸福光芒的甜美容颜……他对她有了什么……莫名的情愫?
不!他猛然深吸一口气,叫自己冷静。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意外,绝对不代表他对这小妮子,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感。
他对她的关怀与在意,一向都只是因为他承诺过斐昕昕,但是……
该死的!不想了!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真的想要任小瑷!
他现在需要的,是遗忘,遗忘这个可恶……又可爱的女人!
等脑袋里那因为酒精而产生的晕眩感过去后,再仔细想想,他该拿任小瑷怎么办?
于是,生平第一次对问题产生逃避心态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从未有过的懊恼神情,走出了卧室,来到书房。
「爷爷?」他错愕地看着那个在书房里正襟危坐的苍老身影。
黑任尊那双深沉黑眸,正盯着他,「你心底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
「把对我的承诺当成是狗屁!十年前你是怎么说的?你答应过我,在任小瑷满十八岁之前,不会再见她一面,不是吗?」
「爷爷你话说得太重了,我没有弃黑氏于不顾,这些年来,我做的事情你也有看到。」
「是有看到,但是……为什么梵兰一直跟我抱怨,说你好象不想跟她结婚呢?」
「……」
对于这问题,他当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回答,他对梵兰的在乎,也许就跟他在乎某个能帮公司赚钱的手下一样多吧!
「更别提你刚才干了什么好事!小瑷在你的床上吧?」
爷爷的话像针一样刺到他想逃避的心中,可是,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我跟小瑷非亲非故,我甚至不算是她的监护人,做这件事也不算犯法……」他边说,心底也跟着豁然开朗。
是啊!他跟小瑷为什么不能上床?男欢女爱,这并不过分!
只是……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不准!跟任小瑷就是不准!」
黑任尊气呼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个该死的小女孩!当年他不该领养她的,明知道自己应该更冷酷、更无情一点,可是……
他就是会一时心软,再加上当时被黑翊的固执威胁。
可恶!难道他真的就没办法掌控黑翊的一生吗?
黑翊难道就注定会跟他的儿子一样,为了女人,而让人生完全地脱轨吗?
不行!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黑翊冷冷地看着爷爷,「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没办法改变。而你大半夜地跑来,就是为了要证实我跟小瑷上了床?」
「不!我是要证实,这丫头真的会影响你。你该没忘记,娶梵兰这件事对黑氏来说很重要吧?」
「……」
「现在,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要算数!我要你今天一大早就派人送她离开,然后在一个月后娶梵兰,并且在未来的三年,将黑氏集团拓展到南美洲去,懂吗?」
「我也许办不到!」
多年来应付爷爷的专制,他其实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说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确是件蛮有挑战性的事情,而为此牺牲一点个人自由,他也不介意,可过了今晚之后,他突然发现,小瑷在他的生命中,早就占了很大的位置。
而且,她快要满十八岁了。所谓兵不厌诈,他又何必还要坚守当初对爷爷的承诺呢?
「什么?」黑任尊倒吸一口气,震惊地看着他。
「小瑷对我来说……」
「是狗屁!你说这些话全是放屁!我不要听、不要听!你不娶梵兰,失了南美洲这块大饼,董事会那票豺狼,势必会在年底借机把你拉下来。
你想失去一切吗?好!你若是真的要跟小瑷在一起的话,我就让你失去一切!」黑任尊气呼呼地说,想藉此来试探黑翊到底是不是对任小瑷如此认真。
没想到……
黑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不许!我不许你为了那个叛逆的小鬼这么做!」黑任尊气得大吼。
当年出现在跟他大吵一架,说要带着妻儿远走的儿子脸上的固执神情,竟然会再度地出现在孙子脸上。
一时间,黑任尊面色涨红,顿觉呼吸困难。
「你要是敢……呼……敢……呼……我就让你……呼……失去一切……」
「爷爷!」黑翊惊觉到盛怒中的黑任尊,状况似乎有点不对劲,连忙上前一步。
「药……医生……我的药……」
「老太爷的心脏病!」一直躲在暗处的劳德冲出来,「翊少爷!你不该这样顶嘴的。」
黑翊瞪他一眼,连忙摸向黑任尊的脉搏,惊觉到他的心跳紊乱,赶紧从他的西装外套里拿出药,喂他吃下的同时,也吼着劳德:
「快叫救护车!」
一团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个只穿著大T恤的身影,黯然地从书房外的走道上,走回黑翊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