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高兴聿棠这么说,但是她想得到他的吻,于是撒娇道:“可是……我很想帮你。”她轻扯着他的衣角,不把握这机会,她这辈子都别想和他接吻。
他不悦的闭上眼,“法子、法子……”他喃喃自语,在脑中告诉自己想起法子的脸孔,可是等他一睁开眼,活生生的海潮在眼前,而且是她直盯住他的唇,这下子他陷入矛盾之中——
他想吻海潮……这样的念头像迅雷般击中了他,对她产生了不只是朋友的感情,而是货真价实的男女情愫。
他扶住她的脸颊,缓缓的靠近,“眼睛闭起来。”他吻住她的唇,整个神经系统都在感觉着她,忍不住探出舌头划着她的唇形,霸道地掐住她的下颚,深入她的嘴里交缠。
“抱歉。”他除了道歉,无话可说。
“不……我去看看是谁来了。”她笑笑的起身穿好衣物。
他的一句道歉已经伤了她,这事没什么好抱歉的,是她先主动引诱他,而他……不过是本能主宰了他……她暗自苦笑,难道她只能拥有他的“本能”吗?
“谁?”她向门外的人问道。
“请问,龚先生在吗?”
她挑高眉地拉开门,“你不是聿棠的秘书吗?”
“对,唐小姐,我有急事找董事长。”
“快进来。”她带着他进厅内,“老龚外找,你的秘书。”
他微皱着眉头,这个节骨眼老陈来凑什么热闹?
“董事长——”
他未说完,聿棠直接打断,“我不是说了,这一个月别来打扰我,跟我这么久了还不明白我的性子吗?”太多缘由,使得他的脾气更坏.说话更是无情、冷漠,此刻他冷冷的瞪视着老陈。
老陈低头道歉,“但这事很严重,有关唐小姐。”他跟着董事长那么多年,老板最重视的女性便是唐海潮,有关她的事怎敢不来报告。
“我?!”海潮讶异极了。
“你说。”聿棠说道。
“李义设计最近比我们早出新款服饰,他盗用了唐小姐的点子。”
“什么?”她气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要去找他理论!”
“海潮!”他喝斥一声,扯住她,“冷静一点,你贸贸然的去没用的!”
“你要我怎么冷静?”可恶、可恶!老天是看她不顺眼是不是?怎么没有一件事是对的、是顺意的。
他无视老陈当前,一个吻堵住她的歇斯底里,吻得她天旋地转无力抗争。
“这件事,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
“我不要。”她生气的瞪着他,凭什么要她乖乖待在家里,他的口气怎么也是如此霸道。
“你会!”他习惯掌控他要的人。
这强硬的语气令她错愕,他的口吻变了?像个专制的情人,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朋友,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老陈,你回去替我准备,我要对李义迎头痛击,提高各门市部的服务,上有线和无线媒休,大肆提高知名度,并提倡拒绝仿冒品。”
老陈一项项记下,看来董事长可真打算一口气击溃李氏。
“推出平价及限量服饰,另外会员加赠一件棉衫,而且那件棉衫以后绝不再重覆发行。”
“聿棠……”她紧张的阻止道:“这样做不行,那太残忍了!”
“这样对他已经够仁慈了。”他眼神转为柔和,不似语气那么无情,“不为了你,龚氏也会采取行动.我不会容许有人在我头上动土。”
她咬住下唇,满脑子的疑问说不出口,他到底是作何打算,没给她一个答案,难道就这样算了,但是他的口吻令她无法释怀——
第四章
聿棠站在龚氏的最顶楼,原本以为这个月不会踏进来了,没想到白己为了儿女私情,竟将龚氏当成避难所,做了爱情逃兵。
“唉……谁能给我一个答案?”他懊恼的点起香烟,活了近三十年,首次对自己产生疑问,他对海潮到底是何种感情?聿棠自嘲的勾起嘴角,没想到他也有碰到难题的一天,不管多难、多烦人的问题,一到他手上通常都会三两下便迎刀而解,唯独这一件事。
“海潮?”这名字让他有种复杂的感受,似甜似酸还带点心痛,他深吸口烟,眼睛迷蒙的望着落地窗外。
记忆仍然鲜明的想着她的一颦一笑,她因他的爱抚而激情狂乱,像一团火球烧尽他的理智。她那一面是他从没见过……而在他之前还有谁见过呢?还有……海潮未来的夫婿不用说,他可以恣意、大方的爱她,与她翻云覆雨。他愤恨的握紧拳头,克制不了想揍人的冲动
“董事长。”陈秘书端着咖啡进来,讶异地瞪着他,戒烟已经好几年的董事长,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在抽烟?
“您挂心着海潮小姐吗?”陈秘书放下咖啡问。
他嘲讽的笑道:“老陈,每一次在我最不想让人摸透的时候,你老是一针刺破我的心事。”他转身过来。
“跟了您十多年,这些苦还看不出来,就有愧董事长的栽培了。”
“下次在一旁看着就好了。李义那件事处理的如何了?”他捻熄烟,转开了话题,他很讨厌暴露自己太多的心绪,就连跟在身边的老陈,对他的了解只算是略知一二。
“目前我们略胜一筹,相信再过一星期,李义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很好,加快新款出货的时间,这次要抢在李义之前!”他又点起一支烟,不这么做,他实在无法压下内心的烦躁。
“董事长……您对唐小姐真的很特别。”老陈冒着被砍头的风险道。
意外的他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冷然地瞥视老陈一眼,“你真觉得我对她很特别吗?”口气像在审问犯人似的。
他被聿棠瞪得头皮发麻,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没法子以平常心面对,支支吾吾的不知要答是还是不是。
“说呀!”没特别提高声量,但就是会显得咄咄逼人。
“是……相当特别。”老陈的心脏被吓得简直快停止跳动了。
瞬间聿棠的脸色变得相当冷硬,但仍不动声色地道:“可以了!你出去,李义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老陈退出办公室后,聿棠的心仍旧没有办法平静下来,纠结的眉头显示他很懊恼,海潮……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挂心了一个早上,他还以为自己对爱情早没了想像和期待,女人只不过是个暖床的、调剂身心的工具,没想到绕了一大圈,他竟爱上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他继续瞪着天空,“不……或许在更早以前就已经……”聿棠并不烦恼能不能和她共结连理,反倒担心她和他之间会不会因情感变化,而走上决裂的地步。
海潮在他的身边待了那么久了,没有她的日子,他连想都不敢想,在人前他活得精采、神气,没有人可以违抗他;但在海潮面前的他只是个凡夫俗子,可以活得自然坦白,就算他不是龚氏的负责人,相信她仍会跟着他。
“唉,为什么我能如此肯定?”他虽然不怎么想承认自己真实的感情,但心底仍是清楚的看到——
“他爱着海潮”这个事实,所以他会嫉妒她的先生和碰过她的人!
“事实就是事实,根本不容争辩!”他霍地站起身,完全不容许自己再有逃避或鸵鸟的心态,他要定海潮了。
他走出龚氏,巧的是竟然会遇见了加藤法子,还来不及闪避,法子的经纪人便扯着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