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让给法子真是太浪费了!她不禁叹息。
“说实在的,你真要法子吗?”
“不一定。”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我只是想先认识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大胆假设,小心行事是他的铁律。
“你玩弄我?”
“不敢,我可是很珍惜你的。”
“我们是百年难得的死党,当然要珍惜我。”她理所当然道。
“对!好朋友,那法子的事就拜托你罗。”他很会讨人情。
“好啦,我们别抬杠了。”她站起来,“现在也不早了,你要先洗个澡,还是先吃饭?”
“先洗澡,我们再一起去吃。”
“也好,忙了一整天,浑身粘粘的很不舒服。”她带聿棠进浴室,礼貌上她让他先洗,之后才轮到自己。
聿棠沐浴完出来后,她对聿棠道:“你先看电视,给我十分钟。”
“别急,又不是洗战斗澡。”
“我是为你的胃着想,不然女人洗澡,没有一个小时是不会出来的。”海潮试图引诱他,可惜——
“溺水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会去救你的。”他逗着她。
海潮抓起牙膏扔向他,砰一声关上门,喃喃道:“不解风情。”
聿棠在门外忍不住笑的走向客厅,转开电视。
没想到她洗到一半,所有电器用品突然全罢工,海潮放声大叫,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停电的时候,不知会突然跑出什么鬼东西来。
“海潮,你没事吧?”聿棠冲到浴室前猛敲门。
“没……没……事……我……很……好……”她吓得声音一直抖个不停。
“先出来。”他怕她在浴室内出事。
“好……”她吓得六神无主,勉强拉开门,跌跌撞撞的走出浴室,嘴里还直念着:“不行……我腿软了。”然后直接扑进他怀中。
“没事、没事,你镇定一点。”他扣住海潮的肩,光裸湿滑的感觉吓了他一跳,“你没穿衣服?”
没人回答他,海潮早昏死了,黑暗让他不能辨别她的情况,聿棠紧张地拍着她的脸颊,“醒一醒。”
最后顾不得裸身的海潮,抱起她直往客厅走去,小心的放在沙发上,瞬间香味直扑上来,聿棠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禁背起九九乘法,但越想不去在意,反倒越是意识到她的裸体,他赶快冲进房间抱起棉被,将她从脖子以下到脚趾密不通风的里紧。
自己怎么会突然对海潮抨然心动呢?他不禁扪心自问。
试了试她的体温,也许正在入浴,她的体温升高很多,聿棠拿毛巾泡水覆在她额头上降温。
他站起来检查总开关,皱眉头的瞪着它,奇怪?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停电?他拉开窗户往外一探,外头马路全陷入一片黑暗中,直觉地拿起电话拨一0四查电力公司的电话。
“打不进去?”他挂断电话。既然打不进去,可能不只他们这停电,可能其他地方也一样。
“老龚?”海潮睁开眼,见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不安的叫唤着。
“我在这里。”
海潮紧紧的揽住他,“对不起,一会儿就好,我很怕黑。”
他拍着她的头顶,“傻瓜,安静的坐好。”他推开她,“电力应该马上会恢复。”
努力克制着自己,他不晓得今天吃错了什么药,黑暗中的海潮显得纤弱,令人忍不住想替她承担下一切。
她颓然地放下双臂,他总不让自己对他撒娇,还刻意地拉段距离在两人之间。为什么不让她靠近,她好想抱抱他或偎在他怀里……
沉默的十分钟,他们等了再等,电力还是没有恢复,最后她说道:“我房里的桌上有随身听,听广播应该会有答案。”
“我去拿。”往前跨出一步又停下来,他转头瞧她,果然海潮的身子微微颤抖,他叹了一声,拦腰抱起她,“不要动,不然把你丢在客厅。”
“我不动!”她僵直身体,害怕他真会丢下她,紧紧攀着他不放。
在黑暗之中,他露出微笑,对怀中这女子的依赖产生一股怜惜,但他并没发现自己细微的情愫。
两人耐心的听着广播,原来是暂时性停电,三十分钟后便会恢复供电。
“海潮你先穿上衣服。”
“好。”她已经较为镇定了,可能是在最可怕的时候,多了一个人陪她,才不至于使她歇斯底里。
“我在外面等你。”出去之前,他瞧了海潮一眼,询问道:“可以吗?”
“放心,窗外还很亮没那么可怕。”
“那好。”
一会儿后,海潮整装完毕走出房间,“现在怎么办?”
“开车出去吃饭吧!电力应该快来了。”
“可是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商家应该会停止营业或休息。”
“反正台北市那么大还是你要待在家里,让我说鬼故事给你听?”他指着房子的黑暗处,“搞不好有东西会从冰箱跑出来,比如穿红衣的女鬼。”
“开玩笑的!我跟你去。”她咕哝的抱怨着:“这么坏心眼,小心夏天会遭到报应,每次都喜欢取笑我。”
“没法子,你太好玩了。”他呵呵的笑开。
“我不是玩具。”她瞪他。
“我没说你是玩具。”
“你刚刚明明那么说!”他们肩并着肩下楼。
聿棠低沉的声音让她安心很多,平常如果遇到停电,她采取的应变方法是睡觉,绝不会“爬爬走”,多一个人的感觉真是不一样,也不会那么孤单。
“我是称赞你反应坦白、可爱、诚实。”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对啦、对啦!遇上你我完全没辄。”她用食指搓他的脸颊,“超级无敌大花花公子,嘴巴溜成这样,色胚一个。”她开玩笑的吐吐舌头。
他嗤之以鼻,“嘴巴溜不犯法,而且口才好的人若全是色狼的话,那你就是超级无敌大色女!”
她这下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于是,不着痕迹地,她转个话题:“聿棠,为什么不爱提龚氏?”
他苦笑,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她,而后地说道,“太过有钱有名利,接近你的人绝大部分是不怀好意,所以偶尔扮扮别人,也可换换口味嘛。”他耸耸肩。
她沉下脸心有戚戚焉.不过又眉开眼笑地道:“扮别人,好玩吧!”
他搭着她的肩,“对!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唐海潮是也。”
这样的称赞,真让她哭笑不得,朋友、情人的界定真难取舍,当朋友就得隐藏对他的情意,挑中情人……拿捏不好,会连朋友都当不成,不是她太过胆小、太过悲观,而是她太爱聿棠了。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聿棠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解地问。
“没……只是忽然觉得,交你这‘朋友’值回票价。”
“哟!怎么突然感性起来?”
“谁像你,吃饭比亲吻来得实际,无趣!”
“伶牙俐齿。”
她耸耸肩,“反正我不是当小女人的料。”
“怎么老听你这么说?”他觉得奇怪,多的是想要自己能成为能力强、才华好的女强人,怎么他这老朋友却好像很讨厌似的。
“因为……”因为我想得到你的爱!说不出口的话,只能在心底呐喊。
“我不想回答。”海潮回避他的问题。
“自虐,说出来才不会得内伤。”
“因为我喜欢你!”她冲口而出。
他顿然停住脚步,心脏猛然漏跳一拍,侧头瞪着她。
“我是开玩笑的。”她试图掩饰自己心中真正的情绪。
却惹来他难得在她面前生气,“这个笑话很难笑。”聿棠的心脏还在狂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