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允朕挑眉,冷峻的唇噙着饶富兴味的笑弧,心弦猛地触动了下。
辜允玥脸色铁青,不甘示弱的回击。「还轮不到妳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来教训我。」
娇贵如她,被吹捧逢迎惯了,压根无法忍受节节败退的滋味,尤其对方还是她的情敌!
「说够没!」她的骄态固执,令他脾气失控。「向小梅道歉。」他沉声命令。
泪水在辜允玥眼眶打转,挺起胸膛,傲慢的回绝。「不可能!我恨她,恨她抢走你,我不会原谅她!」
隐忍着满腔汹涌怒涛,辜允朕不客气的下逐客令。「话说完,妳可以走了。别让我对妳彻底失望。」
「朕……」允玥的粉颊,挂着两行清泪。
他寒着俊颜,耐性逐渐消失。「马上消失在我面前。」为了逼退她,他不得不口出重言,不能再包容、宠溺她。
「我会等你一辈子。」她泪眼婆娑的扬言,临走前,恨恨的瞪了邬梅一眼,昂然离开。
辜允玥一走,邬梅立刻挣脱他的双臂,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围观的群众好奇未减,兴致高昂的在一旁指指点点。
有人说女人是祸水,但这个男人俨然是她的灾星,不想再成为话题焦点,邬梅决定提早收摊,打道回府。
否则,难保接下来,不会有人找上门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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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太过沉重,让她心情始终郁闷不朗。
将自己浸淫在漆黑中,邬梅双眼失焦、思绪远扬,过分深沉的爱恋,竟比庞大的债务更教她难以负荷。
脑中挥之不去那张时而冷酷、时而戏谑的性格面孔,黑暗中响起幽微的叹息。她觉得自己病了,动不动就感到心悸,呼吸困难,无可救药……
帕咑一声,房间突然灯光乍亮,她瞇起眼,也把满盈的泪逼出眼眶。
辜允朕甫开门,见到的便是她潸然泪下的景象。紧抿着薄唇,杵在门口默默的凝睇她。
适应刺目的光线后,她睁开眼,嘟着唇欲责骂无礼的闯入者,然而不悦的字眼全冻结在嘴边。
她慌乱的别开螓首,偷偷揩去未干的泪痕。「你怎么可以任意进我房间?」
绷着嗓子,微哑的声音是哭泣后的证据。
他踱至她面前,冶不防捧住她的下颚,让她无从闪躲。「为什么哭?」语调是出奇的温柔。
邬梅的心陡然一窒,执拗的甩开他的碰触,答非所问。「辜先生,我家不欢迎你,拜托你赶快离开。」
而他则置若罔闻,重复道:「为什么哭?」
「那你又为什么要赖在我家?」她像唱反调似的,模仿他的口气质问。
辜允朕若有所思的审视她泫然欲泣、不服输的好强模样,蓦地扬唇轻笑。「听妳的口吻,好象对我很不满?」
他的俊脸近在咫尺,性感的唇在眼前一张一合的,惹得她脸部发红。
「小庙容不下你这尊镶钻的大佛。我更不希望一天到晚被你的仰慕者指着鼻子大加挞伐,恨不得我消失在地球上。」邬梅一口气把话说完,也是肺腑之言。
她忿忿不平的数落,听在他耳中,备觉莞尔。
「妳在跟我埋怨?」他不正经的取笑。
「才不是。你……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她怎么觉得他有点无赖?!
「妳哭,是因为允玥误解妳?」他臆测道。
略略的迟疑,泄露了她的心事。说她完全不介意,实在太矫情,但这并非导致她难受、煎熬的主要原因。
「抱歉,让妳受委屈。」辜允朕诚挚的道歉,阗黑的眼直勾勾的瞅着她。
他过于客气的反应,她反倒不习惯且别扭。「只要你离开,她们就不会来,我也不必被误会。」
她言不由衷、将错就错,总之,若能让他感到愧疚而离开,被他怎么误会都无所谓。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都在赶他走,听了着实刺耳。
「我以为妳说比允玥爱我,是真心话。」辜允朕敛眉,哑声道。
思及稍早在夜市对辜允玥说的那一番话,邬梅的脸颊绋红,忙不迭反驳:「我是瞎掰的,希望她能死心早点回意大利,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没想到,说谎也是可以练习的……说来一点都不结巴,甚至还言之凿凿。
他鹰眸微瞇,锐利的眸光似在研判她话中真伪。
他认真的盯视,让她不禁感到心虚。
瞬间,辜允朕捕捉到她闪烁游移的目光,僵硬的唇角斜斜挑起,嗤笑道:「妳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已经背叛妳了。」他笑得很邪气。
邬梅舌头打结、支支吾吾的回不了嘴,遂鼓着粉颊,气嘟嘟的驱赶他。
她的手甫握住门把,便被他从身后伸手制住。
她错愕的回头,皱眉睨着他。
辜允朕只手撑住门屝,扳正她身子,低头迎视她晶透的眼眸,声音低哑。「妳真不诚实。」
恶意在她耳畔呵气,存心逗弄、试探,欲逼她供出真心话。
他不以猎艳为乐,不过在商场上磨练打滚多年所累积来的经验,要识破一个人的心思并不难。更何况她根本心无城府,所有心事早写在那对澄澈无邪的眼里。
邬梅尚未理解他的话,他已俯身攫获她的粉红菱唇,让她再无从辩驳。
一缕馨香钻进鼻腔,身下姣好的曲线,蛊惑着蛰伏许久的男性感官,欲望忍不住蠢蠢欲动。
她对他的魅力一向没有免疫力,总轻易臣服在他的气息中。
欺骗别人或许简单,但她瞒骗不了自己,她从不曾那么渴盼一个人的拥抱、亲吻以及承诺。
迷恋呵……他如艺术品般的轮廓、雕塑般的健硕体魄,浑然天成的自信风采、眉宇间偶尔流露的孤寂,在在牵引她的心。
她的视线,从此胶着在他身上,再移不开。
一见钟情呵……他如天神般降临在她的世界,让她沉迷耽溺,左右她的思绪。
爱,是疼痛的,却又痛得如此心甘情愿、教人甘心沉沦。
邬梅将矜持拋诸脑后,也忘了先前的警诫,抬起藕臂环住他的颈子,大胆的与他口舌交缠。
热切火辣的吻,焚烧着彼此的理智。
邬梅的脑筋一片空白,完全仰赖本能反应,犹如菟丝花般紧紧攀附着他,感觉到热流在体内不断涌出,令她颤栗不已。
辜允朕将她压在门板上,方便他更深入的掠夺。
没闲情逸致逐颗解开衣扣,于是使用蛮力粗鲁的扯开衣襟。
他脱下上衣,露出长年锻炼的精壮胸膛,每一分线条都如此苍劲有力,男人味十足。
邬梅的手心熨贴着他的心脏处,强而有力却急促的律动,和她不相上下,粉唇忍不住弯成一抹绚丽的弧--这一刻,她益加体会到自己对他爱恋的程度,竟难以测量。
「妳准备好了吗?」
邬梅狂乱的摇头,无助的断续道:「我……不、知……道……」
在他猛鸷又温柔的引领下,她初次体验疯狂且美好的情欲,双双共赴高潮。
第九章
东方露出鱼肚白,滴答答的时钟指针刚指向「七」,辜允朕幽幽苏醒。
他撑起上半身,靠着床头,凝睇身畔睡得香甜的娇颜,内心充斥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喜悦。
不是第一次在女人床上过夜,通常一醒来,他会立刻下床整装,完全不留下只字词组,悄声离去。
他压根没空、也没兴致观察一夜缠绵过后的女人睡颜,也绝不接受挽留。
光裸诱人的胴体翻了下身,往他身上偎去,寻求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