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历任女伴,向来集美貌与气质于一身,浓妆艳抹的女人,他-律敬谢不敏,因为她们厚重的粉妆仿佛戴上面具般,显得虚假、不真实。
蹬着三吋高跟鞋的脚狠狠打了个拐子--「唉哟,好痛。」苏慧岚当场痛得飙出泪来;岂料,辜允朕仍是不为所动,仅是冷眼睇着她。
「好痛、好痛……」苏慧岚夸张的哇哇叫,试图博取超级酷哥的注意,盼他伸出手扶她一把。「我的脚好痛……」
「小姐,妳要不要紧?」
奈何,她娇滴滴的嗓音,只惹来一名流里流气、趿着便宜拖鞋的男客关切。
「废话!脚都肿起来了。」苏慧岚赏他一记白眼,没好气的嚷嚷。
「要不要带妳去给医生看?」男子操着一口台湾国语,眼神直盯着她呼之欲出的两团肉弹,笑容猥琐。
哼!惹人厌的苍蝇。「谁要你鸡婆,滚开。」她气焰嚣张的挥开男子,蓄着泪的泡泡眼望向辜允朕,一脸幽怨。
「干,肖查某。」众目睽睽下被拒绝的男客口出秽言,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抬手作势要揍人。
苏慧岚顾不得形象,立刻扬声尖叫,朝辜允朕怀里扑去--
他横移一步,俐落躲开她的「侵袭」,若非邬梅及时扶住她,恐怕她就要跌趴在脏污的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为了避免事情闹大没法仿生意,邬梅只好出面。「花枝羹的钱就不必付了,算我向您赔罪。」
「妳是什么东西?」男客啐了声,粗鲁的推开她。
邬梅失去重心,步履踉舱,连带使得苏慧岚也站不住脚。
辜允朕长臂一伸,将邬梅纳入怀中,没人理的苏慧岚终逃不过跌倒的命运。
「痛死了!痛……」苏慧岚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受到冷落教她极不甘心。
辜允朕的眸光凌厉觑住肇事男子。「她是我的女人。敢动她,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音调很低沉,犹如地狱的素命使者。
男客咽下唾沫,基于男性自尊,即使震慑于他冷冽的气势,也不能轻言认输,他粗声的呛声。「你他妈的又是什么东西?」
辜允朕冷嗤,不怒反笑。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他跃跃欲试。
「别这样……」邬梅担忧的制止他。
他尊贵不凡的身分地位,万一被认出来,铁定上报纸头条,有损形象。
「看不到明天太阳的人,恐怕会是你。」男客咧嘴撂狠话,露出吃槟榔的一口红牙。
话甫落,辜允朕石破天惊的一拳已落在男子脸上。
「啊--」围观的民众不约而同的惊呼。
「辜先生……」邬梅拉住他的手,揪紧的眉心似要沁出苦汁。
男子痛得弯着腰,捣着受创不轻的鼻子,头晕目眩、无法反击,仅能不断的骂脏话。「干……」
听到不雅的咒骂,辜允朕敛眉,擒住他的衣襟警告:「再让我听到一次,绝对让你没办法开口。」
「你、你以为……他妈的你是谁?!」男子逞一时之快,口齿不清道。
男子话里犹带脏字,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已彻底把他惹火,抡起拳头又往对方腹部击去。
「不要……」知道男客抵挡不了他的力量,邬梅直觉地冲上前去,脑子想的,却是不希望他因这瘪三而引发不利的负面新闻。
劲道十足的饱拳来不及收回,已硬生生落在邬梅身上,她闷哼一声,脸色倏地刷白,难受得想吐。
「啊--」这回路人们的呼声更大了。
「该死的!」辜允朕拧起剑眉,忿忿的低咒。
「先生,拜托你快走……」纵使痛得七晕八素,她仍努力想平息纠纷。
男子愣了愣,暗中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触及辜允朕杀人于无形的阴骛神色后,陡然一悚,拔腿就跑。
「恶……」邬梅抱住肚子,干呕一声。
辜允朕清楚刚才那一拳不轻,击倒一个男人绰绰有余,遑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心情既愧疚又恼怒。
既愧疚于自己出乎太重,又恼怒她突如其来的挺身而出,维护那不知好歹的小混混。「笨女人。」究竟该说她太有正义感?太笨?还是太善良?
他忍不住责骂她危险的举动,但口气却流露着明显的不舍。然后横抱起她,突破围观人群。
「喂?摊子怎么办?!」被晾在一旁的苏慧岚望着他的背影,在原地跺脚。
话说完,辜允朕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送她上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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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检查及诊断后,邬梅体内有轻微内出血现象,身子需要细心调理一阵子才能完全复原。
听医生如此宣布,她抗议道:「我不能休息。」自病床坐起,慌张翻下床,不让护士为她打针。
辜允朕二话不说又将她压回去,以眼神示意护士动手。
他温暖厚实的粗砺大掌,覆住她的冰冷柔荑,制止她任意妄动。一道暖流自指尖导入,渗进每个细胞,神奇的填补她总是感到空虚的心房,剎那间,邬梅眼角泛着酸楚。
她以为自己够坚强,躺在病床上,才蓦然意识到自己竟脆弱得想哭;经济上的压力、情感上的挫败、心灵上的空虚,让她好累好累,好想放下肩上的重担,像一般女人一样找人撒娇、找个肩膀依靠。
辜允朕发现她眼中的红色血丝,以为她是害怕打针之故,于是收拢五指,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低嗄道:「忍一下就不痛了。」
他的安抚,令她更想哭,瘪着没有血色的小嘴,将泪咬在眼底。
护士亮出长长的针头,插入她手腕上的血管,前后下到一分钟便告完成,叮咛完注意事项后,还杵在原地多看酷哥几眼。
在辜允朕的冷眼下,护士才悻悻然离开。
他俊酷的脸部线条显得柔和,向来冷肃内敛的眸光,漾着异常的怜惜。
「不要理我。」邬梅抽回手,别开模糊的视线,鼻音浓厚。「现在不必演戏,你可以走了。」她关上心门,却阻挡不了满溢的爱恋。
她的冷淡令他很不爽,睨着她惨白又倔强的样子,脚仿佛生了根,无法移动。
「谁说我在演戏?」他沉吟了会,推翻她的说词。
悒郁的心,因他的一句话,不争气的怦然而动,她不禁厌恶起内心挣扎、矛盾的心态,在爱和逃避的天秤间摆荡不定,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毕竟,妳会受伤我也有责任。」
然而他的补充,让她的心往下一沉,她下了决定--抿着唇,她不发一语,闭眼默哀三秒,再睁开眼面对他时,已换上一张带笑的脸庞。
「你也是要帮我争回一点面子嘛。」她故作轻快的说道。
「那妳也没必要把自己当肉垫挨打。」回想起那画面,辜允朕仍然心有余悸。
邬梅勉强扯动唇角,决心隐藏当时的动机,说着违心之论。「我还想继续做生意赚钱呀!想赶快解决了事,所以才会那么做。」但天知道那么情急的情况下,她、心里想的、惦的,还是他……
他瞇起阗黑的眸子端详她,她前后不一的态度和闪烁的眼神,令他起疑。
「钱对妳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他声音很低,有明显的不高兴。「知不知道妳很可能因此遭受严重的伤害?」
邬梅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却不忘警惕自己不该胡思乱想。「钱对我当然重要,所以我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