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她不怎么温柔的关上冰箱,瘪着小嘴咕哝。
望了眼时钟,已是晚上一点多,大家应该都入睡了吧……她蹑手蹑脚的出了卧房,手工制的波斯地毯吸收掉足音,跛着脚下楼来到厨房,想找碗泡面果腹,却遍寻不着泡面的踪影。
只好朝对门冰箱下手--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食材,和简便的微波食品。
虽然厨艺称不上精湛,但这一、两年来因环境所迫,也学了几样拿手好菜以及简单又能饱腹的料理。
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又手脚发软,邬梅挑了几样便宜营养的材料,着手烹煮。偷用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她暗忖。
她尽量放轻音量,免得吵醒其它人,很顺利的,在什锦面完成的这段期间,没有任何动静。
她就着微弱的灯光,站在炉具前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香喷喷的食物完全吸引她的注意力,没察觉不远处有一双黑眸正紧锁着她。
空气中飘浮的香气,不断钻进辜允朕的鼻腔,诱得他食指大动。
「妳这样算不算是小偷的行为?」他在黑暗中蓦地出声指控。
吓!邬梅陡然一惊,差点打翻手中的碗。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如鬼魅般隐身在阴暗处,吓得由始至终都神经紧绷的她,魂飞了一半。
慌张中,她抬眸循着音源望去,幽微的光线照映着一张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的性格面孔,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嘲笑。
她口中塞满食物,两颊鼓的像只膨胀的河豚,模样颇滑稽。
「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躲在厨房做什么?」他挨近她,低头盯着她碗里冒烟的汤面,彻底挑起他的食欲。
她无措的怔愣着,不晓得该如何自处。他该不会那么小气,计较这一碗面吧?虽然,她未经允许便擅自使用材料和炉火……
她还在担心自己的下场,他已认真打起热腾腾面食的主意。
「我可以给你钱……」邬梅语调急切道。
「看起来很好吃。」他难得诚恳说句好听话。
他突如其来的赞美,让她呆滞的像根木头。
辜允朕毫不客气的接过她吃了几口的什锦面,挟了一大口送进嘴里,一阵芳香在口齿间扩散,嚼了几下便吞进肚子里,随后又喝了一口汤。
不知道究竟是饿过头,抑或食物本身太好吃,他竟欲罢不能的一口接一口,甚至觉得这些东西抵过他吃过的山珍海味。
邬梅的心情也从错愕,转变成欣喜。
看着他不避讳的使用她碰过的筷子和汤匙,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她竟升起一股要命的虚荣和满足,剎那间,她几乎要以为两人是对感情深厚的爱侣或夫妻……
思及此,她不由得浑身发热,心口掀起一阵莫名骚动。
没两下子的功夫已碗底朝天,食物全祭了他的五脏庙,辜允朕把空碗塞到她的怀里,满足道:「味道还不错。」
瞅着涓滴不剩的大碗,邬梅得努力抿着唇,才不至于笑得太开心。
喀嚓、窸窣--客厅传来不算小的声响,辜允朕知道是允玥回来了。也表示他必须投入拟好的剧本,和女主角继续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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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逐渐逼近的凌乱脚步,辜允朕掐准了时间,冶不防勾住邬梅的腰,俯身吻住她的唇办。
他突兀的举动,把邬梅吓得魂不附体,手中的瓷碗坠落在地板上,匡啷一声裂成碎片,一如她组织不起来的破碎思绪。
辜允朕本打算浅尝即止,做做样子给妹妹看,但触及她的菱唇、软馥馨香的娇躯后,他改变想法,用大掌支撑着她的后脑杓,方便他更狂鹭而深猛的掠夺。
慢慢收回心神,邬梅除了震撼外,一点也不排斥。只是两人才刚「共享」完一碗面,现在又四唇相贴,着实不卫生。
她欲推拒的小手贴在他伟岸的胸膛,那温暖结实的触感,仿佛足能为她挡风遮雨的避风港,教她无比安心、眷恋。
啪咑。厨房的灯被打开,霎时一片光明。
在酒精催化下,辜允玥双眼迷蒙,花了点时间对准焦距。「你们在干什么?」她心痛的质问,酒意霎时醒了泰半。
第三者的贸然闯入,邬梅反射性的终止来得突然的吻,然而辜允朕却紧紧扣住她的细腰,甚至变本加厉的伸出五爪,袭向她的胸部。
她倒抽一口气、瞪大了眼,僵成一尊木乃伊。
辜允玥失控的冲向前,破坏他们的亲密举动,但因悲愤交加而用力过猛,狠狠地将邬梅推开,害她撞上身后的置物架,架上的物品纷纷掉落砸向她。
邬梅来不及闪躲,仅能伸手阻挡,却难逃加诸于身上的痛楚。
在她消极的以为要被掩埋之际,预期中的疼痛却末出现,她发现自己被人揽进怀中,将她带离灾害现场。
她受到莫大的惊吓,心脏跳得好沉重,张着嘴大口喘息,感到一阵晕眩。
辜允朕瞅着她木然且苍白的神情,觉得有些抱歉。
「允玥!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愤怒的睨住美丽的女人,语调森冷的训斥。
「我……」允玥的星眸蓄着水气,悲伤不平的瞋怨道:「你怎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泪水潸然而下。「我……」
爱你两字尚未出口,辜允朕便洞悉她的念头,严厉的沉喝:「允玥!」
允玥和邬梅都被他发自胸腔的低沉怒吼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前者,完全无法接受他此刻恶劣的口气及阴沉的表情。
长这么大,没有人舍得对她大呼小叫、不假辞色。且自她有记忆以来,他是那么疼爱她、忍让她,但如今竟为了另一个女人凶她?!
越想,她就越心有不甘,泪眼婆娑的凝睇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再遏制不了满溢的爱,心碎的吶喊。
邬梅被她真情的告白震住,脑袋嗡嗡作响。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兄妹吗?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太劲爆,她着实消化不了,心脏也不堪负荷。
她只能怔愣着袖手旁观,像是中途硬被拉进场的观众,搞不清前因后果,一头雾水,既想离场、又想弄清楚真相。
他敛眉,冷静的态度宛若在谈论天气般自若,口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冷冽。「妳喝醉了,回房间休息。」
「不要再逃避了。」允玥环抱住他的腰,凄楚的艳容埋进渴望栖息的胸膛,低切的呢喃。「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跟你比起来,其它男人都微不足道……」她哽咽得几乎难以言语。
她哽咽着大胆示爱,心软的邬梅十分佩服她的勇气,却也不由得同情起她的遭遇来。
爱上不爱自己的人,那种痛和无奈,她能体会。
辜允朕拧起浓密剑眉,冶若冰霜的重申。「妳是我妹妹。」
他搭住她的肩头,欲推开她过于紧窒的拥抱,然而,邬梅却在一旁猛力的频频摇头,无声的强烈制止他。
迟疑了会,他仍坚持推离允玥。「我扶妳回房间。」
「不!」她死命偎在他怀里,不肯离去。
「放开!」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不甚温柔的拔开她的双臂,与她保持距离。尽管她拋开尊严苦苦哀求,他仍不为所动的拒绝,允玥伤心之余,面子也挂不住。
「你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拒绝我?她有什么好?她有哪点比得上我?」得不到他的心,她悲愤交集的将矛头指向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