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贻淡淡一笑。“只是一份很普通的工作。”她递出自己的名片。
吕堂玮仔细看着。“哇,原来你们是这间大药厂的亚洲总代理商啊!能争取到代理权很不容易吧?听说竞争很激烈耶。对了,这是我的名片。说来真巧,我们从事的行业都跟医疗有关呢!”
他也奉上自己的名片。
菁贻礼貌地看着。“学长,你才真的是有所成就呢,这间医疗仪器公司可是赫赫有名呢!”
吕堂玮含蓄地微笑。“是家族企业啦!我不过在里面帮个小忙。对了,菁贻,你结婚了吗?”他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还没。”
“那……”他的语气透着期待。“你有男朋友吗?”
“有。”菁贻笑着。
“唉……”吕堂玮夸张地把失望全写在脸上。“其实你有固定男友我也不该觉得奇怪,毕竟你在大学时代的追求者就很多,现在又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他以欣赏的眼神打量着充满优雅自信的她。
“对了学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打个电话。”
“当然!”吕堂玮很绅士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菁贻拿出手机离开座位,走到一旁拨号。她直接打到航空公司,确定晚上最后一班飞往新加坡的班机还有空位后,便立刻订位,打算在新加坡转机回台北。
她一回座后,吕堂玮很失望地道:“你马上就要回台湾了啊?怎么这么赶?留下来多玩几天嘛!我可以当你的向导,德国很漂亮的,我们可以到举世闻名的新天鹅堡和黑森林好好玩玩!”
菁贻摇头微笑。“很遗憾,这恐怕不行,我还有工作在身。”
“唉,你总是这么忙碌,念书时约你,你也总以打工当作借口,不肯跟我约会。”
“学长,你也知道那并不是借口。念大学时,我除了上课之外,所有的时间都在打工,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哪有时间约会?”
更何况,就算她有时间约会,吕堂玮也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
吕堂玮又道:“对了,你知道陈筱如嫁到法兰克福来了吗?他老公是当地人,两人已结婚一年多了。”
“真的啊,我那时好像有收到喜贴……”菁贻努力回想着。陈筱如算是她大学时代还满要好的同学。“不过很可惜,我那时好像到纽约出差,没有办法到德国参加她的婚礼,只好拜托别人帮我奉上礼金。筱如当新娘的样子很漂亮吧?像她那么温柔的好女孩,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两人边吃饭,边聊着共同朋友的近况,气氛很轻松愉快。
喝完餐后的咖啡后,菁贻一脸抱歉地道:“学长,真的很对不起,我也很想跟你多聊聊。不过你知道,我要赶晚班飞机,所以,我现在得快点回旅馆收拾行李了。”
幸好旅馆离这里很近,不然她这一顿饭恐怕会吃得食不知味。
吕堂玮也不便强人所难。“好吧,我送你回旅馆。”
他很坤土地为菁贻拉开椅子,结了帐后,两人走出餐厅,这才发现雪下得挺大的,路边积雪越来越深了。
吕堂玮望着天际。“这样的气候,飞机也许无法起飞。”
菁贻很烦恼。希望不会取消班机,她好想赶快冲回志熙身边,早一分、早一秒都好!
吕堂玮定定地望着菁贻。“我好羡慕你的男朋友,他到底是怎么追上你的?当年我追你追那么久,你却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学长,你太夸张了!其实你真的很优秀,人也很好。不过感情的事,真的要看缘分。而且我相信,在你身边一定有很多对你青睐有加的好女孩!”
她都这么说了,吕堂玮只好大方地道:“好吧,那我就祝你跟男友越来越甜蜜喽!结婚时要寄喜帖给我喔,我要去警告那小子,叫他一定要好好地疼爱我的宝贝学妹!”
“好,我知道了。”菁贻笑着回答。”
“我送你回旅馆吧。”
“不用了,就在对街的希尔顿饭店,我走几步路就到了。”
“那好,再见,一路顺风!”
“谢谢你,再见!”
两人很自然地交换一个友情式的拥抱后,菁贻挥挥手,转身便要冲到对街。
但雪下得实在太大,连红绿灯都看不太清楚。所以,尽管她十分小心地穿越马路,但,就在奔到道路中央的时刻,有一部车速很快的车子竟歪歪斜斜地冲过来——
由于雨刷坏了,没有办法看清前面的路况,所以喝了酒的驾驶人隐约只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靠近,他吓得直接喇叭!
尖锐的喇叭声响起,菁贻疑惑地转过身,两道刺眼的灯光令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听到路边有好多人在尖叫,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强烈撞击后,瞬间往空中飞起——
她最后的意识是吕堂玮的声音。
“天啊!菁贻!菁贻!”
她的身体重重地落下来,好像又撞到什么东西似的。接下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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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台湾。
半夜三点睡前灌了自己许多酒,好不容易才昏睡过去的蒋志熙,突然惊醒过来!
他猛地由床上坐起,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奇怪,他并没有作什么噩梦,为何会莫名地醒来?
胸口好问,仿佛被重物紧压着,一股不安的感觉袭向他。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有这股不祥的感觉,但,他非常不喜欢!
心里很不安……
算了,反正睡不着了,他干脆下床。
进入厨房,他由木架上取出一瓶白酒。
其实他不该再喝酒的,这几天因为一直没接到菁贻的电话,所以他睡得很不好,也烦得睡不着。
睡前他刚灌过自己一大缸酒,但,算了,要醉就醉到底吧!
虽然过多的酒精让他头痛欲裂,不过,至少可以暂时麻痹他的神经……
拿出多用途的瑞士刀,他动作熟练地欲拔下酒瓶上的软木塞,但,也许是心不在焉吧,不知怎么的,他竟将其中一柄小刀也拉开,并不慎划过他的手,血液瞬间流出。
蒋志熙皱着眉丢下酒瓶和瑞士刀。怎么搞的?他利用瑞士刀开酒已经很多次了,从没伤过自己。
心房更强烈地紧缩,更大的不安感笼罩住他。
算了,不要开酒了。他随便抽出一张面纸止血,又找来一块OK绷胡乱地贴住伤口。然后改拿出一瓶啤酒,躺到沙发上,瞪着落地窗外的黑幕,脸色比夜空更加阴沉。
台湾和法兰克福的时差大约是七小时,台湾比西德快七个小时。也就是说,当台湾时间已是早上七点时,西德刚进人午夜十二点。
那么,那边现在是晚上八点钟左右吗?冷吗?应该已经下雪了吧?
他很气、很烦!菁贻自从在前几天留过一通电话请他回电后,就再也没有打电话来。
难道她不知道他在等她的电话吗?难道她不知道他想听她的声音想得快疯了吗?
对于菁贻这次出差的决定,他真的很生气。因为他觉得她根本没有把他的求婚放在眼底,他甚至怀疑他是否在她未来人生的计划中!
他可以接受女人拥有自己的事业,但,他无法忍受心爱的女人一天到晚抛下他出国!他不要相距得这么远,隔着千山万水。
算了,还是自己打电话给她吧!
他决定抛开无谓的自尊,他要听她的声音,他要知道她在那里过得好不好?忙碌之余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照顾身体?她走得那么匆促,有没有带够保暖的衣服?最重要的是,他要叫她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