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灵芝……」张夫人迟疑的问,贪婪的人心在她脸上浮现。这种灵芝妙药要是真的有,如果拿来卖肯定可以大赚一票。
「用光了。」就是这样,她才不愿意用,义父也警告过她,但终究她没有遵守与义父的承诺。
「那可否告知是哪采的?」
海棠神色一肃,厉声道:「张夫人,我答应救你的孩儿,你也别追问下去好吗?」义父曾告诫她,不得泄漏这秘密。
张夫人被她突然严厉的表情骇住,吞咽了下口水,「好吧。」
「不送。」海棠关上房门。
再差一点,她就要破功了。
抹了下额头的冷汗,手背上沾黏了许多白粉,而她泛黄脸颊上赫然点点的红斑落入镜中,就如同那婴孩的症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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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张夫人不解海棠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变得疏离冷漠,不过,能救回她的婴孩,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怨尤的。
「我的麟儿,我们回家。」搂着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孩拍哄着,她嘴角噙着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幸福微笑。
「婴儿给我看。」在她没有防备的瞬间,横来一个大掌截去了她手中的麟儿,她大惊失色。
「你……你想干么?」这个人是谁?!
她胆寒的看着这比巨人高大,神情骇怖严肃的威猛男子,全身散发猛骛摄人心魂的气势,眼神冰冷得像要杀人,让人不寒而慄。
张夫人光看他的外表就两腿发软,更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注意到他黝黑的大手毫无预警的掀开布包的一角,她的恐惧提到喉咙。
他那一只手就可以轻易的捏死她的麟儿了。
压下内心的惧慄,张夫人拔高了嗓门,「放……放开我的麟儿,不然,我要叫人了。」颤抖的声音泄漏她的害怕。
严无极看也没看她一眼,无视于她的存在,眼中只有那个襁褓里的婴孩,他深奥的邃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光芒。
他将婴儿塞还给她,面无表情更令人心惊胆战。
「我的麟儿。」孩子重回到张夫人手里,她赶紧接过搂在胸前,退离那个高大剽悍令人畏怖的严酷男子,她颤抖的手检查孩子全身上下,等她再度抬头,哪还有那男子的身影。
深深吐了口气,犹如一场梦魇,张夫人感觉自己仿佛从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回来,几乎全身虚脱。
回到二楼雅阁的严无极神情深沉严酷,讳莫如深,「龙乙。」
黑暗中,一个黑衣人落到他面前单膝点地。「主上。」
「去调查她的一切,包括她从哪里来、身世背景,我要最详尽的资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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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她真的不得安宁,自从她治好了张氏的小孩,登门求诊的人几乎把客栈门挤爆。看来张夫人可以列入三姑六婆的榜首。
海棠心里还真有点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和泛褴的正义感,现在可好,连她想休息都没时间,光应付那些好奇询问的人就辞穷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她的秘密。
还是赶快把义父的遗嘱完成后,她好离开这个镇。
打定主意后,趁着夜深人静,她悄悄离开客栈,免得被人发现。
躲躲藏藏的来到无情医馆前,海棠望着紧闭的门扉苦思着该怎么进去,不经意的门边墙上一张白纸闪入眼底,她走上前探看……
徵试药人:
男女不拘,年龄不拘,家世不拘,重要身强体壮,没病没痛,若是先天体质九阴绝脉为优先考量,供食宿,月薪百两。
灵光乍现,海棠忙不迭的撕下布告,急忙的敲门。
「你想找死是不是?都什么时辰……是你。」门一开,小厮微愠的低吼在见到她后煞住。「有什么事?」
现在城内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他医术胜过了无情神医,所以不想知道他是谁都很难。
「我来应徵。」她递出那张纸。
小厮看着那张纸,眯着眼,充满敌意的眼神狐疑的打量面色变苍白的她,「你等一下。」又关上门。
须臾,门再度打开,一个佝凄的老者提着灯笼,眼歪嘴斜的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骇怖,普通人看到不吓得屁滚尿流,也会惊声尖叫,而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小厮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惊奇,表面仍是不动声色道:「你跟他去。」
收回视线,海棠赶紧进门,「谢谢……啊!」她一个没留神门槛,「砰」的一声摔进了门成了狗爬式。
「走路小心一点。」小厮冷冷的站一旁,也没有伸援手的意思。
「真抱歉。」海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跟上没有等她的老者。
她低垂着头,颤巍巍的审视手心上和脸上的粉妆,不知道掉了多少。幸好四周一片漆黑,连个路灯都没有,给她最好的掩护。
看来无情医馆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夜风冷飕飕,没有虫鸣鸟叫,一抹红色灯笼在前方飘荡,穿着黑衣的老者就像是幽冥的勾魂使者,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看不清四周状况的海棠紧跟着带路的老者,而老者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话,只是带领她到一间房间,指了指屋内。
「要我进去?」海棠探头望着屋内,布置典雅朴素,墙壁上悬吊着数盏宫灯,一床一桌四椅,全都是用竹子砌成的。
「老伯……」她的疑问没得到回应,转身一看,老者像从空气中消失,让人不禁怀疑刚刚是不是见鬼了?
没想到当试药人还要先试胆。
她只好先进屋里再说,一进房里,她旋即掏出怀中藏着贴身如掌心大小特制的西洋琉璃镜和胭脂粉盒,仔细的端详检查脸部的妆有没有哪里掉了粉,只要见到红点的肌肤都拍扑补上。
突然,敲门声响起,吓了她一跳。
「锵!」她的随身小镜摔落地面,血色从她擦着厚妆的脸上倏失。完了,没有了镜子,将来她怎么补粉?她脸上的红斑还未消退。
「公子。」
「来了。」现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海棠收起困脂盒藏人怀中,连忙上前把门打开。
「你好,我叫童七,你就是来应徵试药人的?」门外是个有张娃娃脸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书册和毛笔,一脸和善的问。
他暗中打量着传言中大败神医的海棠,五官分明匀称,姿色算平庸,而宽大的灰袍像布袋似的挂在她身上,瘦得像风一吹就会倒,一张脸苍白似鬼,不经意扫见她衣襟上沾了点点粉末,他心下有些了然。
海棠点点头,心头忐忑。不知道刚刚扑打上去的粉有没有遗漏的部分……啊,她的手忘了扑,赶紧收回藏进袖里。
「公子!」
「嗄,什么?」海棠心魂归位,和缓受惊吓的心。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家里还有什么人?」童七不厌其烦的一边问着一边记录,眼底闪过激赏的光彩。
这位公子胆子不小,不但挑衅他师父的权威,还大胆的上门造访想当试药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叫海棠,今年十七,是个孤儿,是我义父帮我养大,我义父在上个月去世了。」想不到做试药人都要身家调查。
童七记录完后,合上书册,「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心付着如果师父看到他,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想到这,他还真有点期待,谁叫师父老是把他一人当十人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