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暴的举动,让她觉得受尽了侮辱,他只想教训她,使她服从他的命令。
夺眶而出的泪水,像止不住的瀑布般倾泻下来……
“你……”乔维感到湿热的液体沾在脸上,他看向她,却见她闭着双眼,泪流满面。
她的泪像是控诉着他,他的行为有多下流、不堪……
甩开她的手,他阴郁地走向浴室,扭开水龙头,让冷水直冲脑门。
不仅他的脑袋需要冷静,连他的身体都得冷却下来。
几分钟后,他的身上只披件浴巾,头发上盖了条毛巾,发梢遗留的水滴顺着身体刚毅的线条滑落下来,胸膛上因这些水珠而发亮着。
“拿去,顺便将身体清洗干净,浴室内的架子上有件浴袍。”乔维丢了条毛巾给她,让她擦干脸上的酒液。
“嗯!”瑞雪急忙接下他抛来的毛巾。经过他身边时,畏惧地缩了身体,慌张地闪进浴室。
“该死!”
瞧见她眼中流露出的惶恐,简直将他视为恶魔,这让他的情绪更加恶劣。
他从冰箱中拿出啤酒,咕噜噜地猛灌起来,让冰凉的感觉沉淀他体内的闷热及不稳的心情。
“我洗好了………”瑞雪嗫嚅地低着头道。
乔维却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对于她的话充耳不闻。
“我能不能跟你借件衣服,我不能穿这样子回家。”
忸怩地拉着身上宽大的浴泡,像是随时都会滑落下来似的。
她不安地提起回家的事,他们刚才就是为了这档事而闹得不愉快。
“谁允许你回家了,你穿这样……挺性感的。”他冷哼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淋浴后,她的脸颊红嫩的更加引人遐思时,嘴角不禁微扬着。
这使他妄想着扯掉她身上唯一的浴袍,让他好好赞颂她的美。
该死!他的欲念又上扬了,好不容易抑制下来的胀痛,又惹得他想再次侵犯她。
“你……”他的话令瑞雪脸红了片刻。
“我拿给你,但是今晚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要回家的话了。”乔维放下手中的啤酒罐,走进卧室拿了套衣裤给她。
“谢谢!”瑞雪轻声地道谢,将衣裤紧紧抱在胸前。
“我倒很希望成为那些衣服,能够跟你来个贴身的接触。”乔维两手交叉叠放在胸膛,睨眼注视着她。
“啊……”瑞雪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不自觉地将衣服更加靠近自己,半埋在衣服里的脸颊已呈嫣红。
“若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替你更衣。”乔维的脸庞凑近她,咧嘴一笑。
她身上散发出自然的清香,在他的鼻梁处回去旋不去。
“我介意!”未说完,瑞雪已冲进了浴室。
在她的身后,响着他洋洋得意的笑声。
“哎!”瑞雪望着窗外叹气。
星子亮闪闪地在天空中向她眨眼,这么美丽的画面,她却没心情欣赏。
为了避免与他再次冲突,今晚她终究是留下来了。
每次与他争吵,吃亏的永远是自己,不是他。
他是遥遥站在天顶上的王,啜着手中的美酒,嘲弄被他羞辱的战败者。
何时他才会走近她的身边,拥着她诉说着爱语……
“不……不要!”嘶吼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子里,听起来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瑞雪被片片断断的吼叫声扰得心慌,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她来到了乔维的卧室。
“乔维……”瑞雪试着唤醒在睡梦中的乔维。
他纠结的眉头,嘴中的呓语,让她感到不舍与疼惜,她希望分担他梦中的情境,舒缓他的痛苦。
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在他的耳边柔声喊着他的名字。
突然手腕让人给抓住,一句低嗄的声音惊吓到她。
“不要走……”
瞥见他的嘴巴在动,却不见他张开眼。
她镇定住自己慌乱的情绪,抚着心魂未定的胸口,自语着:“别怕,别自己吓自己。”
“别离开我……”梦呓持续不断,似乎期待着一个答案。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别怕……”瑞雪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着他。
“嗯!”乔维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代表他已脱离恶梦的侵袭。
瑞雪看着他熟睡的脸,打算离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依然被他紧紧抓着。
这可怎么办?走不了了……
望着床上多余的空间,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去,换了个较舒适的姿势,侧躺在他身边。
抬头瞅着他的下巴,希望明早起床时,别被误会了……才好。
阳光温和洒在房内,刺眼的光线照射着瑞雪,让她苏醒过来。
“呜……天亮了。”
她想起身,却因身上有着沉重的压力,无法爬起。
定眼一瞧,乔维趴在她怀中,气息在她颈项处吹拂着。
看情况,她只好继续待在床上,等他醒过来了……
“小色女,半夜偷爬上我的床。”乔维低沉的声音揶揄着瑞雪。
他没想到一早睁开眼,竟是他俯卧在她上头,而且感觉很自然,就像是相处甚久般的伴侣,习惯着彼此。
昨晚他曾有一度睡得极不安稳,而后便沉沉地睡去……
难道是因为瑞雪的安抚,才让他安然地度过昨夜,那个二十年来叫他受尽折磨的回忆……
“不是啦,我……”原本醒后,无聊地盯着天花板的瑞雪,被他感性的声音迷惑着,低下头看着已清醒的他。
“没关系,我知道你哈我很久了,我不会介意。”乔维贼贼地低笑着,转身离开她的身体,躺到床的另一侧。
二十年了,从那件事过后已经有二十年……
他始终无法忘怀那一刻,母亲狠心丢下他们父子俩,随着一位家势显赫的男人走了,任凭他伤心的呼喊,也唤不回母亲的脚步。
尽管他极力逼迫自己忘掉这痛苦的回忆,却依然挥不去母亲临走前,流着泪拥抱他的画面,他的身体还能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如今却只有冷风侵袭他的身体。
这椎心的刺痛,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之后,只要到了母亲离开的日子,也就是每年的昨日,他的身体就犹如万针刺骨般的难受,二十年来从没例外,除了昨日。
“谁哈你了,是因为你昨晚——”白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他,瑞雪打算说出昨晚的事时,却硬生生地被他给打断。
“不管昨晚发生什么事,你躺在我床上可是事实。”
不用她说,他也猜得出来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有损他的自尊,他不允许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瞅着她瘦弱的倩影,他不明了为何遇到她后,他许多的惯例为了她一再更改。
女人对他而言就像衣服,使用期限从来不会超过一个礼拜,没有例外。
而她……都过了一个礼拜,他竟然还没突破她最后防线。
“我要离开了。”
被他这一说,她只好悻悻然地下床,免得又遭到他的嘲讽。
凭他那唯我独尊的个性,她也知道昨晚的情况是不能说破的禁忌,她还是闭嘴,不然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不行,我还没睡够。”乔维翻身揽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回床上。
“我睡饱了!”要睡自己去睡,关她什么事?!
“那也是你的事。”乔维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他的头已枕在她的颈窝处。
“霸道!”瑞雪大叫出来。
“嘘——”乔维在她耳边呼着气。
清新的发香萦绕在他鼻间,催眠着他再次进入梦乡。
“哎……”瑞雪自叹自怜着。
她又得睁着眼,和天花板分享她的心事。
但是,没多久,她也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甜甜地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