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平吓了一大跳,怕怕地说:“哎哦,好凶喱!……”
信彦一脸奸笑地说:“到今天你才知道!”
丽莎两手在空中挥舞着,抓狂地说:“你们有完没完?我还在担心最现实重要的事哪!信彦,你不是派人把我妈跟弟弟移去别的地方住了吗?皓平,我问你,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皓平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得意洋洋地说:“这叫作皇天不负苦心人……”
“伍皓平,这件事攸关我家人的生命安危,请你自重点好不好?”
看丽莎一脸“恰北北”,皓平也不敢再造次,努了努嘴,很无辜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来要去问你妈你什么时候回香港,结果才知道她跟你弟弟连夜搬家了,我问大楼管理员你们家的水电费通知单转去哪里,管理员画我一个地址……”
信彦听到这里,气急败坏地说:“看来我还真是百密一疏!管理员又怎么会随便把地址给人呢?”
丽莎代为解释道:“信彦,皓平住在我们家隔壁栋大楼,管理员也认识他,如果是青龙帮的人去问,应该问不出来。”
信彦可不这么认为,这几年来,周润发的港剧录影带他可是看过不少,其中黑道所使用的伎俩,也是不容轻视的。
“万一那些歹徒用严刑逼供呢?”他问丽莎。
丽莎愣了一下,才讷讷地说:“那……那就很惨很惨了。”
信彦当机立断,立刻拿起茶几上的电话,边说:“我看,为了安全起见,伯母他们最好再搬一次家。”
皓平立刻抗议道:“丽莎,这高桥什么的,他凭什么替你乱作主张?你干嘛听他的?”
丽莎凶巴巴地啐皓平一句:“没你的事,你给我安静地坐在那里!”
皓平嘴上咕咕哝哝地低骂几句,信彦则很快地拨电话跟香港联络,三言两语便交代好事情。
信彦挂下电话后,丽莎由衷感激地说:“信彦,你这么小心地替我家人的安危着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嘛……如果你坚持谢我,我也不反对,在我脸上亲一下如何?”信彦故意要刺激伍皓平那小子。
丽莎顿时羞红了脸,心里小鹿乱撞地说:“如果亲一下就可以谢你,噢,那还不简单!只是人家我是淑女也,这里又有人在……”
“说的也是,一个电灯泡,两百烛光的!”
皓平的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一罐醋,差点都要被腐蚀掉了,他越看越气不过,插话地说:“丽莎,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你连半句感动的话也没说……”
“怎么,你也要分一杯羹,要我亲你一下谢你?”
皓平一听,急说:“那真是求之不得!可以吗?”
丽莎很不给他面子地别开头去,鄙夷地说:“哼,你别妄想!”
皓平被拒绝得很没有面子,以前毕竟没有“情敌”在场,他皮厚一点没关系,现在他根本在信彦的面前下不了台,于是套起老交情说:“丽莎,你当我是小狗也没关系,但是恁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万里追花’地跑来日本看你,难道你就狠得下心把我踢出去吗?”
丽莎没空跟皓平玩爱情游戏,很实际地说:“皓平,我是为你好。你最好滚得越快越好,免得连你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好,我滚,滚得远远的,你就这么不念我们一年来的感情?我的心碎了,你听得到碎掉的声音吗?回香港之后,我只能向伯母好好哭诉一番……”皓平使出苦肉计。
“皓平,你现在在演话剧是不是?”丽莎翻了一下白眼,故作昏倒状。
不料一旁的信彦立刻接说:“等一等,不能滚,不能叫他滚。”
信彦又怎么了?临时动了“侧隐之心”吗?
“信彦,我一定是‘重听’了。你刚才说什么?”丽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盯着信彦。
信彦一字一句地郑重说:“我说,这小子还不能滚回香港。”
“我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不!丽莎,你听我说,像他这只‘软脚虾’,一回去香港,万一青龙帮的人找上他,恐怕枪还没掏出来,他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根本连逼供都不必逼!”
皓平在一旁有听没有懂,出声抗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姓高桥的,你别用外国话偷骂人好不好?”丽莎和信彦同时转向皓平,异口同声地喝道:“住口!”然后,两人又转回来面对着。
“信彦,你言之有理。不过你有何高见?”丽落问道。
“把他扣留在日本!”皓平喜出望外地连声鼓掌,赞成说:“好也好也!丽莎,只要每天能见到你,就是把我用铁链锁起来,我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在丽莎尚未能说什么之前,信彦一脸老奸阴笑地打破皓平的“白日梦”,顿说:“你别想得太美!我是在把你丢在一间旅馆房间里,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把你‘软禁’起来。”
“什么?你想绑架我?!”
“对不起,我又没要赎金,怎么算是绑架?充其量只能说是‘强迫中奖。”
“你……你好毒!”皓平吓得一脸惨白。
丽莎于心不忍地向信彦说:“这样做好吗?”
“我们别无选择了,凡事小心一点比较好。”
丽莎点头表示同意,为了安抚皓平,她口气温和的说:“皓平,你放心,只要你保证不作怪,暂时留在日本几天,我也保证会常去看你。”
皓平这下子总算有了“值回票价”的感觉,他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向信彦“说”道:“哼,这还差不多!你看,丽莎对我够好了吧?”
信彦“老神在在”,不动声色地说:“伍先生,忘了告诉你,现在是日本的观光旺季,东京的五星级饭店早已客满了,只能委屈你去住一星的。”
皓平气得舌头打死结,杵了半天,才问:“那至少告诉我一下,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大生意,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
丽莎和信彦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适时,高桥纯子突然从房内冲出来,十万火急地尖声嚷道:“哥,哥!快……”
“怎么啦?火烧房子啦?!”
纯子冲入大厅,立刻前去扭开电视机开关。“你快看……刚才我在房内看电视,正好看到新闻快报,怎么……怎么有你跟丽莎?!”
电视萤幕上现出一片混乱场面,拍摄地点正是波哈拉佛寺的大广场上,一名女记者站在镜头前面,叽哩呱啦地用日文说:“这一次沙林毒气事件,是否跟东京地下铁事件有关联,目前警方仍在做深入调查。不过据本台记者初步了解,今天下午的意外,可能有山口组黑社会涉入,并且有来自香港的非法分子。所幸毒气的发生在户外,目前无人伤亡,只有三名人士因呼吸道不适,送医院治疗观察……”
丽莎趁着播报空档,急问:“信彦,她说什么?”
信彦言简意赅地很快翻译一遍,又急说,“等一下,还有……”
女记者继续报导道:“今天的毒气意外,据在场目击群众表示,很可能是针对外号叫‘紫纱密使’的宗教和平大使而来,这位特使据说带来达赖喇嘛的和平讯息,主要是来参加波哈拉佛寺的祈福大会,她虽是以非官方身份访问日本,但是据侧面了解,这位和平大使具有非常大的宗教号召力,传闻她在印度时还曾遭到劫持。现在我们来回顾一下今天下午记者在现场所拍到的祈福大会实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