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瑞雪纷飞,他们踏雪进杭州行宫,接见地方官员,夜宴游玩数日后,龙昊特地不安排任何活动,留在行宫中陪玉盏儿。
“盏儿来为你束发。”接过侍女手中的木梳,示意她们退下,她要亲自为这个男人束发。她先解开龙昊的发髻再细心的梳理,不让他感觉疼痛。
“盏儿梳得好吗?”梳完后,她坐在他腿上笑问。
“好极了,你可以把任何事都做到最好,姑娘。”看她快乐的模样,他也快乐。双手环住她的纤腰,他问:“告诉朕,是什么事让你快乐起来了?”
“谢谢你带我回家。”她亲昵的将粉颊贴在他的胸口。
龙昊感觉到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与自己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她抵著他下颚的青丝发出阵阵幽香,撩拨起他的欲望。
“盏儿……”他沙哑的嗓音低唤她的名字,询问她的意思。
玉盏儿无语,只以行动表示,樱唇主动在他颈窝印下细碎的吻。
龙昊横抱起她,迫不及待地放到牙床上,拉下纱帐掩住一室旖旎春光——
良久,他仍喘息不止,欣赏著她疲倦慵懒的娇容,用拇指整理她汗湿的云发,沿著发际滑到她的颊、颈子、雪白浑圆的胸……
玉盏儿机警的将头枕在他胸口,阻止他向下探索的手发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盏儿有令你快活吗?”她闭著双眸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希望成为永久的记忆。
“为什么引诱朕?不怕朕不小心伤了你?”若不是他克制自己,她八成又会留下许多瘀伤。
“希望你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当我触怒你时,不要罪及我的家人。”她有必要再次提醒他。
“只为了这个承诺?不是因为爱朕?”他想听这答案太久了,她却不肯给。
玉盏儿不语,撇过头去。
“回答朕。”他不悦了,扳正她的身子,逼她正视自己,双目隐隐透著威胁,似在告诉她不准再拒绝他。
“我不爱皇帝。”她又以吻诱惑他,意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禁不住她的第二次诱惑,他翻身压住她,掌握了主控权,“说爱朕!”
她艰涩地开口:“不……”倔强的性情使她不肯认输。
“说爱朕,说!”他威胁她。
“不——”她的心谁也不给。
“盏儿,不要任性,不要为难自己。”她怎么会如此倔强?
两人反覆的纠缠,最终玉盏儿得到胜利,却耗尽了全部气力。
“你太固执,总有一天会伤了自己。”龙昊说,她的坚韧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你也一样。”她不能给他太多,他得到之俊总有一天会践踏在脚下,那种侮辱会要了她的命。
“你在折磨朕。”
“没有。”她矢口否认,不爱他就是折磨他吗?那后宫三千佳丽因谁而苦呢?
“总有一天你会逼疯朕。”他预言,揽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玉盏儿惊恐的想推开他,怕他会伤了孩子。她害怕地深吸了一口气,“快放开我。”她的声音颤抖,任何人都可以听出异样。
龙昊发现她额头渗出冷汗,情况似乎有些不妥,才赶紧放手。
“盏儿,朕弄疼你了?”他拥住她,温柔的轻抚她的背脊。
玉盏儿环住自己的小腹,确认孩子无恙后才轻吁一口气;凝视他充满内疚的面容,她抚平他皱起的眉道:“不许再以蛮力逼迫我,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他保证,伤害她是他最不愿的。
“最后一次。”她的声音几不可闻。的确是最后一次,今生就要缘尽于此,若龙昊不是皇帝,他们或许仍有一线机会,可惜……
她转身从床旁的小几上取过一杯酒,含一口酒后将樱唇覆上他的唇,辛辣的酒液缓缓流入他口中。
今夜她特别温柔娇媚,几乎是在尽力取悦他,他隐约感到不安。
龙昊用手指摩挲她的雪肌,“你今夜特别美,是为朕妆扮的吗?”
“自然。”她今生不会再取悦任何人,柔情只为他一人展现。
“为什么?”喝了酒,他眼神变得涣散,意识渐浙不清楚。
“为了不让你忘记今夜。”玉盏儿对龙昊倒下的身躯低喃。
她曾以为自己能洒脱的离开他,可是现在的她眷恋他的一切,甚至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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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时分,从皇上寝宫中传来一声怒吼,一干太监宫女纷纷赶来探个究竟,才知灵妃娘娘以药迷晕皇上,留书私逃,此举触怒了天威,皇上疯了般叫所有侍驾的随从搜查杭州城,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灵妃。
龙昊也亲自带了大批人马出外搜查。
“皇上,马蹄印从这座坟墓后便分东西两路。”因为地上有积雪,那朗一眼就能分辨出雪地上脚印和马蹄印的去向。
龙昊也翻身下马,仔细分辨马蹄印,玉盏儿骑走的银骥左后蹄与别不同,留下的痕迹也不一样,看方向是往东走。他马上以皮鞭指挥,“那朗,你向西,朕向东,有消息就放出信号。”
“是,皇上。”那朗策马向西而去。
“前面是什么地方?”龙昊厉声询问杭州知府。
那知府吓得连滚带爬,在龙昊马前跪下,“禀皇上,是运河水道。”
“你去看住玉家所有人,少了一个诛你全家。”语毕,龙昊扬鞭向东飞驰。
今晨当他清醒时,看见桌上的字笺,气得直想找到玉盏儿后掐死她。一年的时光,她进行了一个大计画,编织了一个弥天谎言——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屑万艳争春荣。
请皇上不要忘记自己的金口对臣妾的承诺。
玉盏儿留字
这个该死的女人!什么欺君之罪、后宫规矩,她从没放在眼中,心中挂念只有家人安危,他的倾心深爱只让她觉得不屑。
“皇上,有血迹!”一个前导的侍从惊叫。
龙昊催马向前审视,殷红的血迹在雪地里向前延伸,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盏儿……”他低语,脑中不停涌现各种不堪的画面,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他沿著血迹催马奔去,行在队伍最前面,路上又反覆下马辨认血迹,只见血越来越多,在雪地上殷红得刺目,他心巾的不安和恐惧也不断地扩大。
终于,在运河渡口的桥下,传来一阵阵焦灼的马嘶。
“是银骥。”龙昊熟识这叫声,银骥显然受惊…难道盏儿……
寻声而至的龙昊在银骥前勒住马,飞身跃下,看见了昏迷的玉盏儿。
“盏儿、盏儿……”他低唤,天啊!她究竟伤到哪里?竟流这么多血。
玉盏儿悠悠醒转,第一眼便看到他。当她因骑马颠簸而开始腹痛时,她心中所想的是龙昊而不是亲娘,现在也是幻觉吗?
玉盏儿甩甩头想确定眼前不是幻觉,却看见雪地上一片殷红,她惊叫:“孩子!”
龙昊被她惊得半晌无语,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你有了孩子?”
玉盏儿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以虚弱却坚定的声音道:“不要让我失去这个孩子,失去他我就毁了你!”她将心中所有怨恨都倾注在这个爱她的人身上。
“你已经毁了我。”他的声音充满愤恨。
“我恨你。”玉盏儿微弱的吐出这三个字,带著浓浓的恨意。
“我也恨你,玉盏儿。”龙昊抱紧她,上马飞奔返回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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