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能解开所有的疑惑吗?
环抱住小腿,头靠在膝盖上,他望著天上渐渐昏暗的月色。
“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对邵的行为,不懂!
对铃铃与弗伊特的关系,不懂!
对自己的思绪,不懂!
仰头望 天,他不由得苦笑出声,“是啊!我什么都不懂。”
也许不要和邵相遇,就不会有“不懂”缠身吧!
这样的想法不断在脑海中盘旋,冷风持续侵袭著他单薄的身子,更冲击著他混乱的心绪。
隔日,齐昀生病了。
一大早,发现齐昀身体不适的仆人,慌张的去找弗伊特,而他找来医生替他看诊。
刚开始说是受了风寒,可是过了好几天齐昀还是继续发著高烧,于是又将医生找来。
“为什么他高烧不退?”弗伊特问著。
“他好像有心事解不开,所以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我再开个退烧药,记得别加重商人情绪上的压力。”医生开著药方,还不断嘱咐。
送走了医生,弗伊特凝视著昏迷不醒的齐昀,坐下来,顺手为他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
“看来不懂这件事让你很烦恼吧!”
看著他益发苍白的脸色,弗伊特反倒有些不忍心。
虽然说他恨邵毁了他的好事,本来也想拿齐昀来威胁邵,可是见他因为不懂的思绪而引发高烧不退,他软下恨意。
“我并不想你死,你还是该回去,铃铃会说出一切,不过当你知道后,你会有何的应呢?”
发生小木屋的事后,邵寻找齐昀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四天。
这些天,邵派出所有人手寻找齐昀的下落,却始终没有音讯,急得他日夜不休的找人。
一早,随便洗把脸,便要出门再找人的邵,就听见大厅上传来一道不悦的咆哮声。
“邵,你这王八蛋快给我出来。”邵铃一听说齐昀失踪,匆匆忙忙从义大利赶回来,一下飞机便往别墅冲来。
一听是她,邵走下楼,经过她身旁,不想理会的就往门口踏出去。
见他不理人,邵铃跑上前一把抓住看来憔悴的邵的衣领。
“还没说清楚,你想去哪里?”她极为凶恶的大吼。
甩开她的手,他不耐烦的说:“找人。”
“找人,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找人。说,你到底把小鹿怎么了?”
一心只想找人的邵,根本不想解释,迳自往门外走出去。
“给我站住,不讲清楚别想走。”再度将他拉回来,她不爽到极点的怒道。
“你想知道吗?好,我就告诉你,我强暴小鹿,他逃了,这样你满意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吗?”紧握双拳,他真的很后悔自己对齐昀做过的事。
“你……你真的……可恶!我就知道,我明明知道的,可恶可恶!”明知道放齐昀一个人绝对会出事,明知道邵这只禽兽会做出强暴这种事……可恶!他懊恼不已的气得直跳脚。
“这下你知道了吧!我要去找人了。”说完,邵一刻也不停留的走出大门。
邵一出门,便瞧见弗伊特。
一见是他,他脑中立刻闪过一道不安的思绪,跑上前抓住他的衣领。
“说,人是不是你带走了,小鹿呢?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知道弗伊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他。直觉告诉他,齐昀的失踪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
甩开邵的手,弗伊特冷冷一笑。
“你也尝到失去啊爱的痛苦滋味了吗?”
“你……”握住拳,邵冷寒著脸。“你要是对小鹿怎样,我不会放过你。”
“哦!”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是吗?就算我做了,你又能拿我如何?”
一听,盛怒下,邵握住的拳急速挥向弗伊特。
弗伊特像早料到他会这样做,轻易的躲开他的攻击。
“小鹿人呢?他人呢?”拳不停挥著,失去理智的邵挥出去的只是空拳。
“哈哈哈……”像在笑著邵的可悲,“求我吗?哈!这就不是你当初对我的要求,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呢,跪下吧!也许我会大发慈悲的告诉你那只小鹿在哪里?”
邵怒视著弗伊特,一各高傲的他哪会随便跪人;弗伊特也明白这点,就因为明白所以才想以此侮辱他。
见邵不愿跪下,他有意无意的说:“呵!对了,我知道你向来跪天跪地,就是不跪人!原来那只小鹿在你的心中也不算什么嘛!这么说,我对他的折磨也就没有意义了,唉!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该叫那么多人来……凌辱他。”
“你……可恶!”仰天大喊一声,邵双膝跪了下来。“告诉我,他人呢?”
这些天失去齐昀的痛苦,他受够了,他不要再失去他所爱的人,更不想心爱的人因为他而受人凌辱。
见他跪下,弗伊特吃惊不已。
这时,随后而来的邵铃见他跪下也感到万分讶异。
“邵……”她跑了过去,才看见站在邵面前的男人,一脸错愕地说:“弗、弗伊特。”
弗伊特有些惊讶地看著她。“铃铃!”她不是应该在义大利,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弗伊特反应,邵铃便一个箭步揪住他的衣领。
她怒视著跪在地上的邵,道:“还不快给我起来,跪这样成何体统!”
“我可以被侮辱,可是我不要小鹿受辱。”
“你……”她转头对著弗伊特怒道:“说,小鹿人呢?”
“我……”
眼冒怒火的她,不由分说便赏了弗伊特两个巴掌。
一巴掌是为了邵,不管他如何桀傲不驯毕竟是她的弟弟,见他受辱,她哪忍得下这口气;另一巴掌当然是为了齐昀,弗伊特这眼中只有恨不有大脑的家伙,竟然拿她的好朋友威胁她的弟弟,可恶至极的行为她哪能饶恕!
她双手紧勒住弗伊特的脖子问:“还不说?快说!”
“他、他在……”快被勒到窒息的弗伊特,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发出声音:“在我我……家。”
三人一起来到弗伊特的家中。
一踏入房内,邵见齐昀躺在床上,急忙冲过去,看见神色苍白的他,他转身抓住弗伊特的衣领。
“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怒不可遏的邵额上冒青筋。
“放手!我没有对他做什么事。”
“说谎话!没做小鹿为什么会这么憔悴?”怒气下,他抓住衣领的手劲又加重几分。
“我、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是得了心病。”
“什么!”
愣了下的邵,一时松开手。
弗伊特深呼吸几口气后,没好气的瞪著他。“医生说,那是因为在他心中有个结解不开。”
“结?什么结?”
“不懂。”弗伊特简单回了两个字。
“什么?”
“反正说了你也不懂。”他懒得和他解释。
“你……”
就在两人一触即发时,一旁的邵铃开了口。
“都给我住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打架。”
“铃铃。”
“姐姐。”
“好了,邵你留下来,弗伊特你和我来一下。”
邵铃与弗伊特两人走至林间。
“你跟小鹿说了我们的事吗?”邵铃率先开口。
“是,也不是,因为我没有讲明。”弗伊特也没回避的说:“就因为如此,他受不了疑惑而病倒了。”
“果然。”邵铃淡淡的说:“看见邵痛苦,你很得意吧!”
“没错。”
“可是看小鹿的情形,你更痛苦。”她叹了口气。
“是的。”他的语气充满愧疚。
“对小鹿你有什么看法?”
“他很天真,让我有罪恶感。”他轻笑了声,“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没办法对他做出更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