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如果是无辜的,等抓到人以后还怕不还妳清白吗?」
她真是倔强又不自量力!但是见到她一副拚命的模样,似乎他是真的误会她了
「就怕你会自己编故事,随便替我安罪名!」她顿下脚步,不跑了。干脆「落人」上来解决比较快,她悄悄按了口袋里的手机设定。
「如果是我错,我一定会道歉,行了吧?」
「这还……」
「哎哟!」施湘元一阵哀嚎,打断了他们。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警告。
「湘元!」
那人拖着施湘元走出,一把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胁迫着。
姚腾御冷静的看着对方。「你想怎么样?」那人的体格魁梧,眼神犀利无情,一看就知道是受过训练的杀手,但也有某种程度的熟悉感窜上心头。
他得小心应对,免得害了湘元。
「我要秘密计划。」他简单的说。
连说话都是简短有力,显然是为了防范声音比对,泄露出他的真实身分,姚腾御心中暗忖着,这人也许不是这么容易对付。
「东西不在这个地方。」
语毕,那人便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啊!」薛若霜被吓了一跳,尖叫出声,他忙揽住她的腰际,镇定她的心绪。
「再不说,下一枪就是他的脑袋了。」
「他只是个不相干的保全人员,不如你抓我去威胁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爸还有用些!」姚腾御平静的说道,好象即将成为人质这件事就像吃饭那般容易。
「不行!」薛若霜忙抓住他,阻止他的动作。
「让我去,妳跟湘元去通知我爸拿秘密计划换人。」他用眼神示意她离开这里。
「这怎么可以?那是你们的研究心血,要抓就抓我好了。」她豁出去了,不理他的眼神怎么个眨法。
「我怎么能让妳去送死?」他之所以设下陷阱,并非为了将她拖下水。
「反正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你用不着顾虑我。」她赌气地说道。
「该死!妳真的以为我是那种人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哪种人?还有,你干么骂我?」
「我哪有骂?」
「够了!」那人不耐烦地喝道。「我不是来听你们……」
砰!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随即被由顶楼降下的狙击手由旁侧的窗户直接射中大腿,他痛得跪下来,施湘元则是乘机挣脱他的箝制,一把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枪,反指着他。
不消一瞬,他们身后也出现了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局势顿时反转——
「说!是谁指使你来偷东西的?」
「……」
「不说是吗?」施湘元上前,一把掀开他的头罩。
「原来是你!」看见阿猴,姚腾御忍不住惊呼。
「原来是『他』叫你来偷我的程序?」经过阿猴的坦承,终于厘清了所有疑问。
许久不见,范宗御又出现了。
「你认识他们?」薛若霜意外的望着他。
姚腾御没有回答她,只是双眼凝视着那个叫阿猴的人。
这次范宗御安排陈凌容出现,刻意让他误会若霜,恐怕就是想要让他结不成婚,阻止两家结盟,形成更大的势力;对于这点,他不得不佩服范宗御的心思缜密,
只是他错估了若霜和他的性格,他们都不是轻易服输之人,更不会甘于处在挨打的局面!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范宗御都不可能回到姚家。毕竟多年前爸爸就不承认范宗御……
「没错!董事长不会让你这么顺心过日子,虽然他要对付的人是你父亲……既然被你抓到了,我没有话说,要怎么处置随便你!」
闻言,姚腾御叹了口气。
与其终日想着要怎么对付他,不如想想怎么拓展业务来得实际些;但执着了二十余年的恨意,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尽呢?
「湘元,放开他。」
「什么?!这怎么可以!」薛若霜第一个不同意。「这小偷是我抓到的耶!」警察是她带来的,当然得算她抓到的,功劳也是她的。
「你不控告我?」阿猴意外的看着姚腾御。
「告诉他,我无意与他争,他如果愿意谈谈,可以打电话给我。」他摊开手,语带深意地说。
阿猴持枪闯入公司,他不需要控告他,警方也会将他带回警局侦办,但是他相信范宗御会有办法将阿猴保出来,因此才会要阿猴负责传话。
什么跟什么呀?
薛若霜听得是一头雾水,见警方要将阿猴带走,急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是真的误会妳了。」他挥手要湘元无离开,自己则是露出一脸抱歉的表情。
「废话!」
「对不起。」谁教他真的误会她?因此他也只有认错的分了。
「少来!你三个字就想把我受的委屈全部抹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
「没事才怪!好歹我也是受害人,你要是不肯告诉我的话,我就自己去查了。」她威胁道。
他沉吟了下,似乎在思索着该不该将姚家与范宗御的恩怨说出来。
「腾御?」她紧揪着他。
「……阿猴是我亲大哥范宗御雇用的保镳。」
她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她没有插嘴。
「我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
三十多年前,姚志鹰因为妻子迟迟不孕,便透过管道找到了一名女人借腹生子,怎知在女子生产前两个多月,他的妻子也就是姚腾御的母亲怀孕了,姚志鹰当下反悔,不想要那个孩子,毕竟他跟女子并没有感情。
女子不甘心,几番上门理论,都教姚志鹰给赶出去,最后只能得到一笔为数不多的补偿费用。
原本以为可以借机捞一笔钱,并且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有钱少爷的女子,为了孩子的生活、教育费用,不得不回到舞厅上班,并在日夜操劳的情况下,没有几年便得了重病。
「……直到我母亲去世之前。她才告诉我这件事。」原来母亲曾经偷偷帮助过他们母子,只是这份关联已经随着两个女人的相继过世而烟消云散。
「后来呢?」
「听说她拖了几年,最后还是因病重而过世了。这些年来,我哥在酒店当小弟、混进帮派当幕僚,也曾经在飞腾做过清洁工,这也能说明为什么他派来的人会如此熟悉大楼的各项设置。
「他做过很多妳我都想象不到的工作,他受了这么多苦,为的就是等待时机,替自己和母亲讨回公道!他报复的心态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不会跟他计较,更不会跟他争什么,只是他始终不肯给我机会说明我的心意……我想这次他真正的目的是想阻止姚、薛两家结盟,并不是对我或飞腾有兴趣。」
范宗御拥有规模不算小的巨丰集团,成就非凡,犯不着跟他争飞腾,而且他之所以这么有成就,全靠自己的努力得来。
说真的,他也很佩服这个哥哥。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万一他又想办法害你呢?」
她还是很难相信害她的居然是他的哥哥?
「我们是兄弟,他再怎么不承认,都无法漠视这层血缘关系。」对于这点他很有信心。
「哼,那我不是很倒霉吗?平白无故被误会……」害她掉了这么多眼泪,从小到大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两天流得多。「还有那陈凌容呢?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他只是一颗棋子,我想他应该再也无法在商场上立足了,况且妳爸似乎打算要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