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之前的偏差行为是多么令他蹙眉,他都有强烈的企图心想要改造她,将她导入正途!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她口渴了,这才终于放下刀叉,并且在这时才迟钝的发觉,他已经盯着她看好久了。
「妳挺会吃的。」他下了结论。
「还好啦!对了,你不是很饿吗?点个总汇三明治,你确定吃得够?半夜肚子饿再吃东西的话,很伤肠胃喔。」
「妳怎么知道?」
「我有上过营养学啊!」她顺口道,随即才想起她告诉他太多事了,他们只是见过几次面,还没有到那么熟的地步。
「哦!这么说,妳愿意跟我说实话了?」他挑眉,身于突然偎近她,悄声问:「妳到底是谁?」
「我是李秀妹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的眉毛又挑了起来,摆明了不信。
「真的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要说服他,她只知道她很在乎自己给他的感觉……最好都是正面的感觉。
「好,那我问妳,妳爸爸叫什么?妈妈叫什么?家住哪里?念什么科系?」
她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身家调查吗?」
「就是。」他大方承认。
「你身家调查要干么?」
「我不跟来路不明的女人在一起。」
「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薛若霜呆住,完全不能理解。
「妳挑起我的兴趣了。」他直接说出心中的感觉,毫不掩饰自己对她所产生的浓烈兴趣。
「妳知道吗?妳是个谜,不过,很有挑战性!我喜欢。」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信不信我有本领能把妳这个谜解开?」
「呃……」她坐立难安,脑子久久无法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试图猜出他心中所想。
但,不知道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她涉世未深,她竟不能挣脱他设下的魔障……
「怎么?吓坏了?!我是跟妳闹着玩的。」静默许久,他改以戏谑的口吻,匆匆带过这个话题。
他的反应让薛若霜更加迷惘了,一颗心惴惴不安,就是不能明白他话里的真假……
「妳吓傻啦?」
半晌都得不到她伶牙俐齿的响应,他笑着拍拍她的脸,头一次感到自己扳回一城,不再像个傻瓜任她欺骗;同时他也恋上这种温馨祥和的氛围,仿佛心与身都放松了,自从进入尔虞我诈的商场之后,他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和她谈话的时候,他不需要为了防备而处处谨慎,尽管她常常说谎骗他,但他就是可以纵容她的欺骗。
纵容……
是了,那是一种纵容。
在几次复杂的相遇里,除了对她产生强烈的好奇之外,还多了些许他弄不清楚的莫名情绪。
照理说,对于一个陌生女孩,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才对,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他心中一震,急忙挥去这样的想法,不让缘分二字充斥他整个脑海、占去他整个心思。
她胀红了脸,故作正经地说:「不要随便开玩笑!」
她不喜欢暧昧不明,要嘛就清清楚楚说个明白,这样戏弄人算什么?
不知怎的,当他说只是开玩笑时,一股落寞就这么浮上了心头;不是被戏耍的愤怒,而是带点失望的心情。
如果他真的只是开玩笑,她宁愿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么,她就不会感到黯然了……
「我道歉。」他好风度的低声道歉,看着双颊泛红的她,神情带着女儿家的娇羞,不禁有些心动。
「我不喜欢人家跟我开玩笑,就算是很好笑也不行。」像刚才,她差点就将那句「我喜欢」当真。
幸好只是开玩笑,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响应才好。
但是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反问着她:妳要是没有当真,当他说口只是跟妳闹着玩时,那淡淡的愁绪哪里来的?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也有落寞的情绪存在。
「我知道了,以后对妳我只说真话。」他似真似假地说。
又来了!
薛若霜的身子僵了一下,颊边的绯红更深了。
他那暧昧不明的话,像是在说——他还想跟她见面、他们还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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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餐厅,门前空荡荡的景象教两人都呆住了。
他的奔驰不见了?!
「车子被吊走了。」
「不、会、吧?B4-5566是你的车牌号码?」薛若霜看着地上的粉笔字惊愣地问,但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
虽然方才他说的那几句模糊、暧昧的话教她心慌意乱,可她心底仍有种渴望,不希望他们就这样结束。
她正思忖着该如何与他再有些关联,他的车子居然就被吊走了?!
她虽然希望能多一点时间相处,但也不希望是用这种方式,因为这会让人有种错觉,就是——她带衰!
莫名的,她就是不希望他这么想……
「不早了,妳自己坐出租车回去,我去领车。」
「我跟你去!」她冲口说道,直到接收到他不解的眸光,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呃……我的意思是车子会被吊走,我也有责任,不该让你付罚款。」要不是她说停在门口就好,车子也不会被拖吊。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呀!通常她来这里用餐,司机都会负责把车子停好,等她用完餐要离开时,司机又把车子开到她面前,所以她从来不曾去想过停车这种小事。
哪知道少了司机接送的她,会遭到拖吊公司的「青睐」。
「妳的意思是妳要付?」除非她的口袋里有钱,否则他不认为皮包跟着车子一起被拖走的她有能力付罚款。
整个用餐到付帐的过程中,她都没有找寻皮包的下落,他还以为她记得皮包放在车上。
「我……啊!我的皮包!」她后知后觉的发现皮包放在他的车里了。
这下可好,没有皮包,她怎么帮忙付罚款?
「想起来啦?」他调侃地问,见她乱了方寸的紧张模样而感到好笑。「看来,妳也不能自己坐出租车回家,只好跟我一起去领车了。」
「也只能如此了。」
她总不能不管皮包吧?里面还有干爸家的钥匙呢!
「那走吧!」他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等等,那这个车资怎么算?」她拦住他上车的动作,支支吾吾地问。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困窘。
向来她的皮包里都是厚厚一叠纸钞和信用卡,她从来不曾只带五百元出门,而且皮包里的五百块还是卖光盘的收入呢!
没想到,堂堂的薛氏千金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一趟逃家,她还真是彻底地体会了人生百态。
褪去大小姐的身分之后,没有人会对她客气,这时她才明白,原来过去人们对她所有的恭敬与尊重,全是因为她尊贵的身分……
姚腾御一怔,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看来,她虽然迷糊却又不失精明,两种矛盾的性格彻底挑起了他的兴趣。
「我也有坐,不会跟妳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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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好手续,他们终于在拖吊场领回了车子。
「妳住哪里?我送妳回去。」姚腾御熟练的驾着车,离开了拖吊场,回到市区。
「送我回去?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连忙拒绝。
开玩笑!要是让他和干爸干妈见了面,知道她在他们面前不叫李秀妹,她不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