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心理彻底蒙蔽了大脑,等到牛肉泡在血红的辣油里时,才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
两人低头望着凄惨的牛肉被碗里满满的辣油灭顶,为自己即将迎接的命运感到惊恐害怕。
如果死醉鬼不坚持,他就很有风度地休兵……
如果臭小子改变主意,他就宽宏大量地算了……
心中拥有同样想法的两人偷偷抬眼睛对方一眼,然而四目一相接,无聊的尊严重新燃烧。
想要他认输?别想!
以为他不敢吃?他就吃给他看!
夏宁天与纪曜旸立刻埋头猛吃,辣得喉咙灼烧也死不停嘴,强忍着大叫的冲动硬装出轻松笑脸,狠狠瞪着对方。
老黄无言地看着这两个无聊男子,慢吞吞地启口:”你们还真像。”
“哪像了!?”两人一同扯开红肿成香肠的双唇大声反驳。
“心智。”老黄不疾不徐地说:”你们的心智都同样幼稚。”
两人不约而同伸手指向对方:”他比较幼稚。”
老黄继续没有表情地批评:”你们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从同一个幼稚园毕业的,对相似的事情拥有同样无聊的坚持,骂人的词汇用语也大同小异,没啥深度-……”
这两个人有些地方很像,不过个性还是相差满多的。纪曜旸脾气火爆,动不动就想使人;夏宇天脾气温和,拥有大事化小个事化无的标准老人精神。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同住一个屋橹下这么久,仍相安无事的原因吧。
两人又同时叫道:
“拜托!骂人哪需要深度啊!”
“骂人干嘛要有深度!”
老黄看向两人,眼神已经很明显不过了。看吧,幼稚得如出一辙吧?
事实摆在眼前,两人却又打死不想承认,不甘心地又伸手指向对方:”他学我的广
两人一愣,夏宇天大叫:”你别学我厂
纪曜旸大声争论:”你这仿冒品厂
“我比你大,只有你学我没有我学你广
“我比你聪明,只有笨蛋学天才没有天才装白痴!”
筷子夹着牛肉的阿远挑了挑眉。
“他们感情不错啼。”他还以为小纪很厌恶阿字呢。
“阿宇总是嘴巴说讨厌,其实心里爱得要死。”阿珍低头从锅子里挑虾饺,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
叶大姐笑笑地望着两人,觉得阿宇跟小纪还满有发展性的呢。
只要小纪别成天只想着谋杀阿字就行了。
纪曜旸微眯双眼,高高在上盯着占据沙发的大型小飞象布偶,然后长腿毫不留情地踹出——
“别欺负我的小飞象!”
不知道从哪蹦出的夏宇天飞奔拦截,在纪吸肠的大脚丫踏上小飞象国滚滚的脸蛋前,成功救出受虐象。j
纪曜旸斜睨面有土色的夏宇天,对他手中紧抱的大型象很不屑。
“你这个坏小孩,又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欺负动物。”夏宇天气道。这小子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总是对他的小飞象又踢又踹,不是粗鲁地丢到一旁,就是无情地踹至角落。
“他丑死了。”他是对象不对人,看不爽这只臃肿的丑象赖着沙发不滚。
“哪会啊,他很可爱啊。”夏宇天不服气地说:”你不觉得他的耳朵很可爱吗?”
纪曜旸不屑地坐上小象刚刚占据的沙发,无情批评:”突变。”
“他圆圆的很可爱。”
他固醇和脂肪摄取过多,迟早中风。”
“他的笑容很可爱。”
“成天傻着一张脸,看了就想打。”
“你就算看他不爽也不用欺负他吧?他只占了沙发的三分之一而已,其它的三分之二全是你的耶。”
纪曜旸不屑地瞄了一眼夏宇天。
“我先走到沙发这边的,为什么要我去坐另一边?”
夏宇天快被他打败了,这小子连多跨出一步也做。
“你有没有听过学懒的故事?”
夏爸爸开始讲起床边故事了。
“从前,有一个人很懒,他想要学得更懒,于是去找懒师傅。懒人会师傅家后看到懒师傅躺在床上,师傅连看都懒得看他,懒做地说:我吃饱了在休息,你先把桌上的菜热了吃吧。懒人直接吃冷的菜,然后去外面躺在院子里。懒师傅觉得很奇怪,走出去问他你在干嘛?他说:我做得热,所以吃到肚子里晒太阳加热。师傅就说你不用跟我学做了,我至少还会勤劳地热饭,你比我更懒。”
讲完后,纪曜旸总了一句不屑的评语:”我才懒得学做咧,无聊。”
最懒的是纪曜旸,谁都比不上他,荣获懒人金牌。
“真没遇过像你这么懒的人,除了我的小侄女,我看你们不相上下。”夏宇天撇嘴摇头。
“改天介绍一下吧。”跟他一样做?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可得好好拜见才行。
夏宇天瞪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明天晚上我要招待一些日本客户,你一起来吧,要不然回家也没东西吃。”隔着一张沙发,夏宇天对看电视的纪曜旸说。
纪曜旸没表情地转头望着他,夏宇天连忙补充:”反正吃饭也是报公帐,日本料理耶,不去多可惜?”
这小子总是与他保持距离,明明是邀请他,这小子却总是让他感觉自己在勉强他。叶大姐所说的”日久见人心”怎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自己的个性就像大象一样温和,不在乎纪曜旸总他的白眼和嫌恶,但是他对他的不满实在表现得太明显了,总让他觉得他好像每天都处心积虑地想谋杀他。
难不成自己真的面目可憎、狰狞凶残?唉——没这么惨吧?真伤人耶!
“好吧。”考虑良久后,纪曜旸才赏赐总夏宇天一个答复。
夏宇天差点要将”谢谢”说出了,还好他即时想到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卑微。
“你的工作是什么?”
纪曜旸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夏宇天愣了下。
“我的工作?”
“嗯”前几天阿通,就是前阵子差点变成暴龙伙食的高中同学问他打工的性质如何,他回答个不出所以然。
因为刻薄律师的出现,使得谋杀他的计划必须暂缓,所以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就帮阿通问一下吧。
“你做这么久了,竟然不知道我的工作是干嘛?”这小子也太混了吧?
“不知道。”纪曜旸答得干脆,他不在意这些,他只要买机车。
算了,看他这么讨厌他还得勉为其难关心一下,他应该要满足了。
“就是想办法以最低的价钱跟别人买东西啊。”这么够简单明了了吧?” 多
“喔——”纪曜旸看似茅塞顿开,清楚地理解。”就是贪小便宜嘛!”的确很简单明了。
夏宇天手一滑,差点害飞不动的肥象摔死。
“不是广完全错误。”是以现在的市场行情、对方的品质信誉、公司的需求和预算,以及别的公司的竞争、产品这些作为考量,观察透晰可能发展的趋势,评估计划出一套策略,用这个策略,也就是你所知道的资讯和握有的筹码与对方交涉,达到能以最小的成本,换取到最大的利益。”
这可是一门专业学科耶,却被他讲得那么不堪人耳。
“就是杀价”就像他在夜市和莱市场所做的事?
“请你说谈判者。”夏宇天微瞪眼,杀价多难听啊。
“跟抢银行犯人谈条件的谈判专家?”那满炫的,他也要当。
“跟别的公司讲价买卖的谈判顾问。”谈判专家太危险了,没兴趣。
瞬间,纪曜旸对夏宇天稍微燃起的一点点尊敬崇拜也消失殆尽。
夏宇天看得出来纪曜旸非常地不以为然,觉得谈判专家比他这什么谈判顾问酷多了。哼!小孩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