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过来接我。」念筑一直很好奇,像书淮如此出色挺拔的男人,他的妹妹必定也是个罕见的美人胚子,所以她曾一度要求书淮让她见见他的妹妹以满足好奇心。
「OK,二十分钟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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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他们已来到书淮和念筑常来的海边。
羽寒和念筑并肩坐在岸边的岩石上谈着小女人的悄悄话,而书淮亦十分识相的在距离她们十公尺以外的岩石上坐着,远眺无垠的大海。
「羽寒,妳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美得不可思议。」念筑赞叹地说。
「谢谢,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妳,妳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难怪我哥哥会对妳一见倾心,情有独钟。」
念筑垂下眼睑,没有搭腔。
「念筑,」羽寒伸出试探的触角。「如果我没猜错,妳比任何人都要爱我哥哥,但是妳好象又刻意的疏远他、和他保持距离,妳究竟在逃避什么?」
「我能保持沉默吗?」念筑依然守口如瓶。
「妳信不过我?」羽寒反问。
「不是,而是……」她有剎那的迟疑,但看到羽寒那双充满关怀的双眸时,所有的疑虑皆散尽,她毅然点头,开始陈述积压在她心中的斑斑往事。「十六年前,也就是我九岁的时候,曾经发生一场车祸……」往事历历在目,述者心悸,闻者心酸。
听完她的故事,楚羽寒不由一阵感叹。「唉!要是我哥知道妳受了那么多苦,肯定心疼死了。」
「不,羽寒,答应我,千万别让他知道。」
「为什么?」
念筑叹了口气,目光缓缓飘向不远处的书淮,温柔而多情。「妳该知道我随时有可能离开人世、离开他,那我又何苦再多让一个人伤心呢?既然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希望,不如提早结束?」她的口吻凄凉无奈。
「念筑,妳──」
「别说了,就让我这样平静的过完这一生吧?今生我能尝到爱一个人,为一个人挂怀的甜蜜就已经很满足了,其它的,我不奢求。」
「妳不能擅自替他做决定,我明白他对妳的感情,更相信他不会介意,妳应该让他明白你的苦衷,由他来决定该不该接受这段感情,否则对他公平吗?」羽寒激动地说。
「不,羽寒,今天我们的谈话内容一个字也不许对他说。」她神情坚毅不容转圜。
「我……」犹豫了一会儿。「好,我答应,不过按照『公平交易法』的原则,妳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羽寒俏皮地说。
「好,妳说。」
「不要放弃任何活下去的机会。」羽寒正色说道。「为了我哥哥,为了所有关心妳的人,妳必须答应我。」
「我保证!」念筑哽咽地说。
她起身走向书淮,站在他身后柔声说:「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能跟心爱的人死在这个地方是─件很美的事吗?如今我的念头依然没变。」
「念筑?」
她忽然转变话题。「有一首国语流行歌曲我很喜欢,曲名叫『双飞』,听过吗?」
「妳唱给我听。」
念筑润了润喉咙,朱唇轻启,一阵阵凄美动人的音符缓缓自她唇间飘散出来:「不等来世再相约,令生就要无恨无悔,不问前缘我是谁,只管今尘和你日日月月……」
一曲唱毕,书淮早已沉醉其中,感动不已。
「念筑──」书淮出神地望着她,深情的执起她的一双柔荑。「如果我们不能白首,或许我真的会选择在这个地方结束我的生命。」
「书淮……」一阵寒意贯穿全身。「不,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是,」他的目光闪着坚决的光芒。「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书淮!」她投入他的怀中,死命而激情的猛力抱住他,藉以宣泄她满腔无法言喻的强烈感情。
「念筑……」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安的感觉在他心中缓缓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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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淮、念筑和羽寒坐在一家高雅别致的西餐厅里品味着可口的餐点。
书淮心不在焉的翻着盘中佳肴,目光不自主的飘向对面的佳人,夹在中间的羽寒会意一笑,俏皮地笑道:「唉!我终于明白『秀色可餐』这句成语是怎么来的了,有人哪,看美女的时间比看食物的时间还长,原来美色还真能使人酒足饭饱,我这个超级大灯泡要是再不快闪,恐怕就要被强烈的『电流』电得死于非命了。」语毕,她竟真的起身预备离去。「我先走了,你们继续你侬我侬,无声胜有声好了。」丢下满脸红晕的念筑及一脸窘态的书淮,她笑着快步离开了餐厅。
「羽──」书淮还来不及唤住她,羽寒已一溜烟的跳离他们的视线。
「她真是一个可人的女孩。」念筑轻笑道。
「是啊,所以将来嫁给我的人,和她一定不会有姑嫂问题。」书淮语带双关地瞅着她说道。
念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躲避他炽热的目光。
念筑轻点了头,表示默许。
结完帐后,他俩并肩走出餐厅,投身于寂静的夜幕。
「念筑,你不是有一个哥哥吗?我怎么从未见过他?」书淮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
「因为你每回来的时候,我哥哥都正好去上班了,所以你一直见不到他。他名叫凌孟樵。」
老天,凌孟樵?不会这么巧吧?「你说你哥哥名叫凌孟樵?」
「是啊,难下成法律有明文规定不许取名为凌孟樵吗?」她笑问。
「不是,只是我也认识一名『凌孟樵』,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哦?你是怎么跟那位『凌孟樵』认识的?」她满心好奇地问。
「羽寒介绍的。据我观察,他似乎对羽寒颇有情意,而羽寒对他也是又爱又恨。」
「若照你所说,那么那名凌孟樵肯定不是我哥哥。」她有自信地说。
「妳为何能如此确定?」他疑惑地问。
「套一句我老哥的话:『女人啊,就像卫生纸一样,可以用完就丢;而高贵一点的女人就像是面纸,但仍毫无价值;再高一层的女人就有如计算纸,但用过了也就没有价值了,只有等待资源回收做个再生纸了。」所以呀,那位还有点感情细胞的仁兄一定不会是我那冷酷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哥哥。」她慧黠地说道。一双灵灿出神的星眸闪烁着璀璨动人的光芒。
书淮听完念筑对自己哥哥的评语后不禁莞尔。「哪有人这样子批评自己的哥哥。」
「你不觉得很适当贴切又一针见血吗?」没想到向来温婉娇柔的念筑,辩论起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书淮兴味盎然地扬了扬英挺的浓眉说道:「哦?他真的对女人如此避之唯恐不及?」他沉吟半晌,再度意味深远的开口问道:「妳呢?是不是也被他同化了?」
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她再度有无所遁形的压迫感,她仓皇地转身背对着他,嗫嚅不安地开口:「我并不认同你那自以为是的谬论。」
「是吗?」书淮的怒气渐渐上扬,他受够了,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反复无常。绕到她面前,他目光锐利地搜索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既是谬论,那么妳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这段日子总是对我忽冷忽热?我─点也不喜欢妳对我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够了!念筑,不要再和我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我─点也不喜欢!」他挫败的低吼,重重的怒焰烧亮了他那双黝黑深邃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