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教他们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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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城市正陷入分裂的状态。
城市的另一头,灯红酒绿,所有属於黑暗的细胞正要苏醒,开始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
城市的这端,成排耸立的办公大楼褪去了白天的光芒,覆上一层黑衣。四周静悄悄,唯有残余的灯光,尚依稀透露出人影,疏疏落落的分散在大楼的各个角落。
喀、喀、喀。
忽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足音,在幽暗的环境中,增添些许战栗的气氛。
喀喀、喀喀。
皮鞋落地的声音由远而近,分散在「润硕集团」的办公大楼内,要不是所有的人员都已下班,极有可能会因这诡异的气氛而吓得心脏病发作,当场休克。
双脚踩在长廊的地板上,伊凯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公司。或许是他没地方去,稍早的聚会已得不到任何乐趣,他才会选择回来这里。
「喂,你这么说是对我们的严重侮辱!」
脑中浮起侯衍那张顽劣的嘴脸。
他若把心中此时的想法告诉俱乐部的成员,八成会引起大家的严重抗议,开除他的会籍。
伊凯文勾起嘴角。
也罢。
反正那几个缺德的兄弟,不要也罢,省得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搞不好他们此刻正拿他来打赌呢!
不愧是恶棍俱乐部的长期会员,他们搞什么鬼他都晓得,只是不好明说而已。
带著自嘲的笑容,他走过公关室,却在最角落的会议室外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是……?
他轻轻打开会议室的门,进到会议室。会议室里一片漆黑,唯独从最前方的位置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提醒伊凯文这房间里面有人,否则他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他放轾脚步,倚在门口垂眼打量声音的来源。长方形的会议室最前头,有—个累坏了的人正趴在桌面上酣睡,几不可闻地梦呓著一个熟悉的名字。
「我会加油的,Kevin。」她睡得好甜。「我会努力工作……」
她努力工作的结果,完完全全呈现在她疲惫的脸上,她若不是因为太累,绝不可能会趴在桌上睡著。
突然间,伊凯文的心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他的心头,撼动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感情。他目不转睛的看著谭得雅的脸。会议室里太黑,他几乎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却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名字———Kevin。
这就是所谓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吗?
伊凯文一方面从口袋里拿出香菸点燃,一方面纳闷她那颗小脑袋瓜里装著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
她仰慕他、喜欢他,她那张拙於隐藏的小脸,从来没有一天不透露出她的心事。
但是他呢?
他问自己。
他所设定的游戏,的确是按照他的方式玩下去,但他却越玩越觉得心慌,究竟是为什么?
泛著红光的菸头,仿佛也在思考著同样的问题似地在黑暗中闪烁著迷惑的讯息。而作著美梦的谭得雅,终於因逐渐侵犯她鼻子的菸味,而慢慢苏醒过来,揉揉懵懂的眼睛,困惑地看向门口那一道红光。
「谁?」她看下到对方,只晓得有个人倚在门口。「谁在那里?」不会是坏人吧?
「是我。」伊凯文叼著菸答。
「董事长?」这下她完全清醒过来。
「嗯。」他依旧抽著菸,倚在门框。
「你怎么会在公司?」对於他的出现,谭得雅万分惊讶,他不是早就下班了?
「我还想问你。」伊凯文明显不高兴。「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你还待在公司,是不是又想病倒?」
「我没有这个意思。」谭得雅急忙否认。「我只是觉得有点累,想趴下来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睡著……」
她慌乱的收拾桌面,把所有资料都抱在手上。
「我马上回家。」然後,她急急忙忙的往门口奔去,沿途差点还摔倒。
「抱歉让董事长担心了,我现在立刻走。」谭得雅极有礼貌的跟伊凯文道别,伊凯文吭都不吭一声,谭得雅顿时觉得好紧张。
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再见。」她决定先走为妙,於是抱著满手的文件,闪身经过他的身边,伊凯文却突然伸出一条腿,挡住她的去路。
「董事长?」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隐约感觉到他今天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请让我过,我……」
忽地,她的双手被攫住,所有的文件资料掉落一地。
她愕然地仰望伊凯文的脸,只见黑暗中他低下头,顺手拿掉嘴边的菸,丢到地下,脸和她靠得好近。
「董事长……」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你……你是不是喝酒了?」他吐出来的气息中有轻微的酒味。
「只喝了一点点,怎么了?」他承认他有喝酒,但那恐怕和他此刻的举动无关。
「没、没什么。」她紧张得半死。「我只是想你应该是喝酒了,才会这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行为怪异?」他柔声帮她把话说完。
她不自在的点头。
「小雅,你怕我吗?」
他亲密的语气,使她原本转向一边的脸,又再度惊讶地转回去,他竟然叫她的小名!
「董事长——」
「你怕我吗?」他依然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逃避,且慢慢将她拉近。
「我——是有一点。」她紧张到快不能呼吸。
「只有一点?」他扬起的嘴角充满了戏谑。
「嗯。」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伊凯文压根儿不信她的说词,单手撑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为什么?」他再问一次,灼热的呼吸几乎将她融化。
「董事长……」谭得雅开始发抖,所有的情绪混成一团。其中有渴望、有害怕,更多的是怕幻象破灭,难道他不知道她真的怕他?
「你怕我。」感受她明显的颤抖,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这爱说谎的小骗子,还说你只有一点害怕。」结果是怕得半死。
「董事长,我——」
「嘘,不要说话。」他用手指封住她的嘴。「就当我今夜喝醉酒,让我好好的放纵一下吧!」
谭得雅听不懂他含在嘴巴里面的呓语,但她清楚他接下来的动作,他想要吻她。
四片同样渴望的嘴唇,在第一次交会随即绽放出热烈火花。深入探索谭得雅芳甜的口腔,感受不可思议的柔软,伊凯文竟像陷入蜘蛛网似地越吻越深,越深入越不得动弹,以至於几乎无法放开。
黑暗宛如一道打开的闸门,释放他禁锢已久的感情。
两手在她芳背上游移,伊凯文不知节制地越吻越狂,气息越趋狂乱,而谭得雅浮肿的嘴唇,仿佛也在证实他的失去控制,在极细的微光中,散发出微弱的控诉。
他抚著她微肿的嘴唇,忍不住失笑,大部分是为了自己。
这是他设定的游戏,他指名要玩的游戏,他却在自己的情绪上莫名其妙地栽了个跟斗,岂不可笑?
黑暗中,他笑了。笑意虽不明显,但谭得雅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笑容,并因此而迷惘。
「董事长?」她试探地问。不明白他为何一会儿吻她,一会儿笑她,她做了什么可笑的事了吗?
伊凯文先是仰望了一下黑暗,几秒钟後才低下头,将手指压住她的双唇,柔声地说。
「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好吗?」别让人知道。
「嗯。」她兴奋的点头,也不愿意透露出稍息,免得成为别人的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