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推开莫野,想从地上站起来,四肢仍是有些疼痛。
但莫野立即伸出双臂拥紧了我,我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老天,他力气好大,我怎么也挣不开,全身的肌肉又痛得要死,我忍不住泄气地哭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我说了,情人之间才接吻的。”莫野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柔声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玩具。”
“可是,小文说你心里有个女孩儿了。”我越发娇嗔,说完这句话,我顿时觉得无比委屈,在他怀里越哭越凶。
“傻瓜……”莫野长叹一声,拥系我,把他的下巴贴到我的头顶,“这个世界上,最讨厌我的女孩儿,除了叶裴之外,还会有谁?”
他在说什么?我止住了哭声,震惊地张大了嘴,“你……”
“是你,傻瓜!”他低下头,轻轻吻了物我的眼睛,“我心里的那个女孩儿,是你,一直都是你,永远都是你!”
“可是……”我怔怔地看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底悄悄地苏醒,它们围着我的心欢快地歌唱,“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什么为什么?”莫野笑了,“如果说得出为什么,就不是喜欢了。不然你说说为什么会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我不自在地否认道,莫野微笑着看我,并不出声,我的脸便被他的微笑染红了,想到小时候的幼稚举动,我急忙转开话题,“可是,我那么可恶,对你恶作剧,你应该讨厌我的。”“原来你也知道你小时候是多么可恶啊?”他哈哈大笑起来,我又羞又气,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他肩膀一口。
他闷哼一声,捧起我的脸,嘴角泛起一丝邪恶的微笑,“糊涂的小仙人掌,你的小嘴咬错地方了。”
然后,他的唇就对着我的唇封了下来。
久久,他才松开我,我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幸福地叹息,“莫野,我们浪费了多少时间啊?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不肯回家?”
他立即大声申诉道:“搞错没有,小姐,是你不肯让我回来的耶!”
我委屈地申辩:“是你以为我杀了那只小猫。”
“对不起,”莫野突然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那天那句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你从来没有真正地伤害过我,我就应该知道那只小猫并不是你杀的。
“可是,我的骄傲和自尊阻挡在我的面前,令我无法立即就向你道歉说我错怪了你,而且,你又说你讨厌我,不希望看到我,我就更不能回来了……”他叹了口气,“尽管,我曾经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照顾你,爱护你,为你浇水,等你长大。”
我泪如雨下。
莫野,感激曾经的呵护,感激曾有的相处,时间教会我什么会改变,什么该珍惜,什么该忘记。
泪光中,我仿佛看到母亲在天堂里对我微笑,我对她展开一抹羞怯的笑靥。妈妈,你原来并没有丢下我,你原来早就派了一个天使到我身边。妈妈,我终于等到了。
满意这个结局吗?
呵呵,你真是个单纯的女子。
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最爱什么花,对吧?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了。
我?呵呵,玫瑰。
不,是黄玫瑰。红玫瑰太张扬。
是啊!俗气,玫瑰都挺俗气的吧!但我喜欢它的香味。
你呢?
紫罗兰?
有特别的理由吗?为什么喜欢?
忧伤?
也许吧!紫罗兰的名字就带着一丝浪漫的色彩。
想不想听一个关于紫罗兰的故事?
不要先问我结局,呵呵。
而且,今天太晚了。
下次再告诉你这株紫罗兰的故事,它不仅忧伤,还很神秘。
好的,下周我会去一趟天津,等我回来再跟你约时间吧!
是去玩,也是会朋友。
当然,是很好的朋友。
也许,我会在旅途中听到或看到新的故事,谁知道呢?
呵呵,路上小心,再见。
【附】仙人掌,仙人掌科。浆质多年生植物。茎长椭圆形而扁平,多数连接,绿色有刺,大的高达丈余。初夏,由茎上端出花蕾,开复瓣,形如牡丹而小,色有米黄、赤黄等。此花在四川省扈定的山上野生成林。一节茎长约有两尺左右,参差不齐,高大如树,主干已成木质,呈绿色或赭绿色。
第九章 杜鹃似雪
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我又没有想到会耽搁得这么久。
是的,这次天津之行非常愉快。
我在一个小寺庙里住了一段时间。
嗯,风景非常美。
真的是一个小寺。寺里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两个小沙弥。
清对了,让我流连忘返的还有一个原因,我渴望得知一个美丽的故事,而且,如愿以偿。
还想听紫罗兰吗?
呵呵,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反正也赖不掉?
遵命。那就先给你讲我这次旅途上得来的故事,一个关于杜鹃花的故事。
? ? ?
我第一眼就觉得这座小寺不同寻常。
小寺的年代仿佛已经很久远,但还不算破败。隐藏在幽幽青山里,独有一番古老苍茫的韵味儿,我喜欢这样宁静悠远的小寺多过那些香火鼎盛的大庙。更特别的是,这座小寺的门前院后,到处都植满了杜鹃花,且全是莹洁似雪的白杜鹃。
是三月初春的天气,杜鹃开得格外娇艳迷人,一团团、一簇簇,繁茂旺盛,不经意地就把人带到初降瑞雪的意境当中,那些开得如痴如醉的杜鹃花,真是像极了积在绿叶上的雪花。
我带着朝圣的心情向小寺走去,行在这茫茫花海之中,感觉自己一身的尘垢都被涤净。
这里到底住着什么样的僧人?为何会煞费苦心地种植这许多美丽的白杜鹃?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寺门没有关,毫无保留地向世人敞开着,我沿着高高的一排青石台阶台阶而上,杜鹃更多了,随处可见。凡是有泥的地方,都被如雪的花朵覆盖着,我一时竟有些旁徨,仿佛误闯了花仙子的禁地,这般的人间仙境,岂容世俗凡人随意乱闯?但是,眼前的一切,为何偏偏又带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一次的轮回里曾经走过的一样,我惊怔了。
我心神恍惚地步上石阶,前方隐隐有语声传来,透过葱葱郁郁的树林,一座灰色的庙堂若隐若现,转出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佛堂前面有片不大的水泥空地,围坐着一群人。
我站在原地。看那些人的打扮,多数是些附近的村民,也有三两个像是游人。他们围着一个青衣老僧,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时有笑声传出。
笑声过后,一个游人问老僧:“那怎样才能认识自己的佛性呢?”
老僧微微一笑,道:“你心里那么忙,怎么能成为悠闲的人,享受安宁自在的佛性呢?”
我眉一挑,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我站在圈外,仔细打量那个看起来很得众人爱戴的老僧。他年纪应该很大了,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那些皱纹改变了他脸骨原有的形态,带给人僧侣一惯慈眉善目的表情。我凝视着他,怔怔出神,真奇怪,我又一次有了那种很熟悉的感觉。
“禅宗认为,在佛法的最高领地上,最忌讳用认识去把握。”老僧看着那个游人,不急不徐地道:“把认识活动放下来,反而处在这个最高领地之上了。禅师们不是常说,‘无时恰恰用,用时恰恰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