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他居然放开了她,但他的手却大胆的探进她的前襟。
她立刻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拔出来。
没想到他竟从礼服里拿出了一张小纸片。“这是什么?”
红茵定睛一看。糗了!她居然忘了把内衣上的标签拿掉!
她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回他手中的标签。
很显然的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已经猜出了那该是什么。“你不会连下面的也忘了拔掉吧?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她马上跳离他有一步之遥,小手探进裙摆里找着了另一张被遗忘的标签,将它丢进垃圾筒后她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都是你一直催我……”她喃喃的解释,一抬头便望见了他仍留着几许欲望的神情,她心跳加速,连忙转移话题。“我去穿鞋。”
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从眼前溜过,叶伯优突然恼怒起自己的心急。他一向不曾像这般失去自制的,但他想抱起她,将她丢到床上好好与她厮磨一番,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渴望一个女人,这念头让他生起自己的气来。
“等一等。”他唤住她,用手指了指。“鞋子在那里,是一套的。”他得赶快将她带离此处才行,否则他将不能想像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红茵呆了一下,没想到这礼服是一套的,连搭配的鞋子都有,她原本还想穿今天穿过的那双鞋呢!
“还愣在那儿干嘛!”叶伯优的不耐在此时爆发。“难道你那么想跟我上床?还是你想再重演一次王子和公主的仙履奇缘?”当他发现自己出言不逊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出现了受伤的表情。
“我……”红茵张开嘴想解释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但她的唇无声的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了。
找到装鞋的盒子,她背着他将鞋套上了自己的脚,想起他先前在百货公司里的温柔,她的眼竟升起了一股雾气。
穿好鞋,她走过他身前来到梳妆台前,拾起口红为自己的樱唇补上一层嫣红,取下自己洗澡时别上的发夹,一头柔亮的秀发落下她的肩,盖住了她裸露的背,还有她的侧脸,她随意的摆了摆长发。
“走吧!”他的声音紧绷,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火,但却想不出别的方法补救。
红茵像个机械人似的走出房内,叶伯优跟在她后头,那有如帘幕般的长发遮住了她低垂的脸蛋,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猜不着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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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茵勉强忍住呵欠,悄悄的瞥视四周,还好眼前的男士们并没有发现。
叶伯优早已不知去向,带她来到此处,只与她一同向主人打了声招呼后他便不见人影,半个钟头之前她还看到他拥着一位金发美女从她眼前舞过,此后便不曾再看到他。
她是那么的后悔,她早该将此次出差的机会让给公司其他的同事,这次的出差根本用不到她,叶伯优只不过是想找人壮壮声势,帮他记记琐碎的资料,没事再陪他玩玩男女游戏,这条件只要一公开,公司里自会有一大串女同事争先恐后的报名;没想到她却笨得答应了陪他前来,落得如此的下场。
有了前车之鉴,红茵不时注意着楼梯上的动静,心中颇不是滋味的猜想,他八成又是和女人到楼上开房间了。
好歹今晚她也算得上是他的女伴,他居然丢下自己一个人逍遥去了,对她不闻不问。他自己不要脸也要帮她想一想,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她是个被男伴忽略的可怜虫,这教她情何以堪?
我一定是太累了!对于心中冒出莫名其妙的酸意,她如是想道。”
人一到了国外,失去亲人的陪伴,往往便会倚赖起身旁的人,也许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无缘无故的对叶伯优产生了错觉,只要她自己把持得住,回到台湾便会发现这有多可笑。身在如此保守的国家,连天气都是灰的,她都能发生这种误解了,要是在浪漫的法国,不小心被和煦的阳光晒昏了头,她恐怕不知道会幻想出什么更离谱的情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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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优!”一个女孩用着纯正的中文唤着叶伯优的名。
“玛丽,你怎么也在这儿?”叶伯优像个大哥哥似的搂住女孩冲进自己怀里的身子。
“我听哥说你到英国来了,我死党她老爸刚好是康普顿的人,我请她带我来的。”江玛丽是老江的妹妹,她一向对叶伯优颇有好感,在英国游学多时,好不容易得知了叶伯优前来英国的消息,她当然得好好把握。“不管了,你来一定得陪我!先跳舞吧!待会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她示威似的瞪了叶伯优身旁的金发美女一眼,女郎咕哝了一声,仍保持良好的风度翩然离去。
舞伴走了,叶伯优只得和江玛丽走进舞池。
“玛丽,我是来英国出差的,待会儿陪你跳支舞我就得跟人家谈生意去,你最好乖点,别胡闹惹我生气。”叶伯优早已知道这个小妞喜欢自己,每当这小鬼回国,他的女友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她的修理,老是向他哭诉小妮子的暴行,让他耳根子没一天清静。
“我知道,待会儿我就放过你,让你好好的跟人家谈生意去,反正你来英国这么多天,总有一天会有时间陪我的。”江玛丽的脸上闪着清楚的企图。
叶伯优不禁叹气,谁教她是老江的妹妹,看在老友的薄面上他才没甩开她,这下子她却变本加厉起来,如果他现在去找韩红茵,让这小麻烦精打翻了醋坛子,恐怕连她都会被拖下水。
一思及此,叶伯优在与江玛丽舞完一曲之后,便加入了康普顿的高阶主管群聊了起来,玛丽怕他生气,只要确定他是在谈生意便会乖乖的不惹事。
叶伯优人虽然不在红茵身边,眼角却不时地飘向会场入口处,因为她就站在那儿,像个美丽的搪瓷娃娃,众多的男士围绕在她身旁,他只能偶尔幸运的从人缝中瞥见她的衣角,以便确定她的存在。
并不是他不愿意陪在她身边,一来是因为玛丽的关系,二来是他无法忍受只能看着她,却不能碰触她的折磨,而心中蔓延的妒意让他更是备受煎熬。瞎子才看不出来那群围着她的男人对她有什么企图,但他只能握着酒杯,忿忿的将不满发泄在杯脚上,再来就是邀请那些猛向他抛媚眼的金发女郎共舞,舞近红茵的身边,确定她并没有被外国男人给迷去。
现在玛丽一出现,他连靠近她都没机会。
“伯,我想听听你对我方即将发展的合并案有什么意见?”康普顿的大老拍拍他的肩,微笑的想征询亚洲三大集团之一的腾云少主的见解。
叶伯优这才收回视线,有礼的向发问者提出自己的看法,看着对方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心中却无丝毫的愉悦。
一位年轻的男子在他们谈话时插了进来。
“伯,教我几句中文吧!”这个男人是叶伯优在英国读书时的学弟。
“怎么了?”这已是今晚第四次有人来向他讨教中文了,他很清楚全都是起因于韩红茵的缘故,但他不明白她明明会说英文啊!
“你的中国娃娃好可爱,可是她好像听不懂英文,想学几句中文和她说说话。”
叶伯优掩住狐疑的表情,往红茵所在的方向望去,一个挡在她身前的男子刚好走开,他恰巧看见了她抑下一个呵欠的小动作。几位外国男士像是在和她说话,只见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径的笑而不语,根本不知道她这副温顺的模样引起了多少男人的觊觎。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正小心的四处观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人,难道会是自己吗?
正当叶伯优在猜测的同时,红茵的一对美眸正好对上他的询问,他们的眼大约相遇了三秒,她很快的扯开了彼此胶着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