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的确是躲在这里没错,但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想避开外头殷勤得让她受不了的男士吧!
“不好意思打扰了,叶总。”她语气一如往常在办公室里打断他和女友幽会时的平板。
叶伯优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好像是在公司……
“你是谁?”
他的目光胶着于她的娇颜,心中则开始翻转起记忆中的脸孔。她的声音他似乎听过,但如果他见过这个女人,他是绝不可能会忘掉的,尤其他对美女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是她的声音和表情却像是认识他很久了,让他有些迷惑。
他竟然不认得自己每天都要碰面的女秘书!红茵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只不过是换了个装扮,他居然就不认得她了!
也罢!这样最好,她原本也没打算要让他认出来。
红茵懒得看他,轻巧地与他们擦身而过,对他的疑问也不加以回答,反正他又认不出她是谁。
“你认得我?”叶伯优潇洒的将脸上的错愕收起,朝她露出颇具魅力的一笑。凭他的背景,多得是女人会对他了若指掌,想必眼前的她也曾对他的家世做过一番调查吧!
红茵离开他们藏身的角落,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更别提会抬头看他施展魅力了。
但她傲然的身影挑起了叶伯优的兴致,他眼里出现了诡异的光芒。
“伯优!你干嘛一直看着她,我还在这里?!”被冷落的女郎突然发起娇嗔。
他微皱起眉,那名女子的脸越看越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就是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她,他父亲怎么也认识她?
“伯优!”身旁的女伴噘起了嘴,拉拉他的衣袖,有了发火的预兆,他这才回过神来。“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叶伯优随之收起思绪,既然被他看上了,总有相遇的时候,他相信她和自己总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走吧!”他的手搂上女伴的腰。
“还是去哪里?你的心都被那个女的掳走了。”女郎对他换上迷恋的脸孔,但是先前发生的那段有辱她面子的插曲她可是没这么快就忘记。
“你不是想参观我的卧室吗?”叶伯优最擅长对付这种女人,深谙女性迷恋自己的心理,谁教他有得是钱,像他这座活生生的金矿有哪个女人不喜欢?
他保持翩翩风度,只要是聪明的女人就不会在此时继续刚才那段插曲,无理取闹。
“讨厌啦!你最喜欢逗人家了!”丰满的身体又偎进他怀里。
没有刻意避开众人询问的眼光,叶伯优一派自得的拥着美人上楼,所有人皆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笑看这一幕。花花大少果然不改其本色,人家就是有这个本事可以让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楼底下的韩红茵正巧抬头望见了如此明目张胆的一幕。
而该死的叶伯优居然还煞有其事的对她点头致意,她立刻将脸别了过去,不去看那对恶心的男女。
“淫火虫!”她低声骂道。
“红茵,怎么了?”红光满面的叶清云发现她在喃喃自语,不禁走过来问道。
“没事。”红茵马上恢复正常。
“没事就好,伯优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整个晚上都不见人影,也不晓得帮老爸招呼客人,真是……”他抬头四处望了一下,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搂着一个女人上楼。“来,今天都还没能跟你说上几句话,你就委屈点当叶伯伯的女伴好了。”
“好……”红茵为难的答应。
“那是华颂的刘董,陪我过去和他们聊聊吧!”叶清云眼尖的发现几名年轻人一看到红茵便慢慢的朝他们的方向靠拢了过来。这可不行!红茵是他千挑万选才相中的媳妇人选,只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一晚上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了,捍卫媳妇的职责只好落到他这个老父头上,他连忙将红茵引开,巧妙的避过那群年轻人的搭讪。
这一晚,叶清云一直待在红茵的身边,却苦了在一旁等待机会上前和红茵说话的男士们。众人不禁对红茵有着许多揣测,而红茵的美丽也让她在一夜之间成了各家公子眼里的头号猎物。
※ ※ ※ ※ ※ ※
“叶总,这里有份文件请你过目。”
韩红茵穿着深色系的保守套装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她脸上没有怒意,只是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以为然,然而她不苟同的并不是叶伯优的滥交成性,而是不喜欢他老是把公事当扮家家酒玩。二话不说的,她将卷宗放在叶伯优的办公桌面上,丝毫不在乎他身上还黏着一团半赤裸的女体。
一身凌乱的美艳女子来不及穿好衣裳,气恼的嗔道:“你这个女人懂不懂礼貌?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了!”
红茵不理会那名女子丝毫不感羞惭的言语,只当她是隐形人,镇定的开口:“这份文件有问题。”
叶伯优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不痛不痒的说话:“我早上不是已经看过了?”
“但是内容有误。”
“我查过,并没有问题。”
“我们竞标的价格的确比别人低,但是你压低价格的方法却是利用廉价的劳工,如果康普顿那边知道我们要在马来西亚的工厂制造这批货,他们绝不可能把合约给我们的!”红茵直接进入主题:“再说这也和我们的成本相差太多、利润太少了,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她的义正辞严相对于他坐拥美人的行径简直高尚得令人落泪,可惜叶伯优对自己的行为一点也不感到羞耻,反而大方的朝她露出迷人的微笑。红茵反应迅速的低头佯装审视手上的资料,有技巧的回避他直扑而来的笑容。
“你也看过了。”
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可厌的好听,上帝真是不公平,给了他一副还能看的外表、一个超高标准的显赫家世,竟还送给了他一副好嗓子,偏偏又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声音,可惜她就是不欣赏他这一型的花花公子,那副嗓子给了他简直是浪费,红茵厌恶的想。
“总裁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得帮助你,除了帮你接电话、订约会、送花给女人,我还有义务要防止你做出错误的决策。”她自卫似的说。
“那你一定没看清楚,我考虑得很周详。”他的眼睛紧盯着怀中的女郎,似乎对女人比较感兴趣,对她的问题则兴趣缺缺。
“我没有近……”她差点脱口说出自己没有近视的事实,马上改口,“我看得很清楚,是你太急于得到这份合约了,所以才会想出这种白……”她勉强咽下那个“痴”字,巧妙的转过,“白费心血的错误。”
“是你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不在乎的说着,一直没有要严肃一点的意思。“我决定要由台湾的工厂来做这一次的产品。”
“不是马来西亚?”红茵狐疑的问。她明明在草约上看到了马来西亚的字样。
“只有初步的加工在那里做,其余的全由台湾的工厂完成。”也唯有如此,康普顿的人才会对这项产品稍具信心,毕竟劳工的品质成品有着极大的关联。
“你这样做等于是欺骗对方,要是被揭穿了岂不是有害公司的信誉!”她仍强持早先的成见,不赞同这个光有一张脸能看的草包总经理。
“我就说你没看清楚,韩小姐,在上头我很清楚的写了这次的产品是由中菲合作,共同生产的,再加上我加强了品质的监督,这对产品是有益无害。再说我们马来西亚的工厂也不能老是做那些小东西,培养他们有能力做出好东西是我们的责任,他们有了能力,我们的产品自然会受到肯定,往后便可以倚赖他们生产。瞧!我是很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