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凯蕾已习以为常,更别提和当年在学校时的景况比,这只能算是小case。
身为江皇昱的「亲近人士」,就是会享有此「特权」。
「怪你呀!谁叫你把故事讲得那么好,让人好感动嘛!」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唉!那又不是编的故事,我讲述的只有真实情形的三分之一而已呢!若要说下去——」
「停!够了!你不要再惹我哭了,眼睛跟头都已经有点在痛了!」赶紧讨饶,他说书能力是真强,不能再哭下去啦!
「好啦!好啦!我们快点回去。」他环住她的肩头,一方面或许是习惯,一方面或许是怕她不适会倒下去……
「嗯……对了!你怎么不跟他们去喝啤酒?不是好久都没碰面了?」
「我看妳脸色不太好,还是先送妳回家要紧。」
她心念一动,抬头望向他。「你是因为我的关系而没去吗?」
「不会怎样啦!要喝啤酒随时都可以喝,又不急在今天。」他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人真是……
有时说他迟钝到不行也是。但有时又会出人意料的窝心。
尽管这几年下来是带着某些意图而待在他的身边,但曾几何时,她也早已依赖这份友谊而不舍放弃。
她的朋友不多,能被她视为真正好朋友的更是少之又少,但名单里肯定是有他的,且排名第一呀!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害怕到最后连这份珍贵的友谊都会完全失去,所以才不敢放胆的示爱呀!思及此,想哭的感觉又再度涌上,偏偏伴随着这汾哭意而来的却是头疼,令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头又疼了起来。」
「妳怎么说话有鼻音了?是不是感冒了?」他手伸向她的额头。
唉!可不可以不要再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关心了?会让她更想哭的。「没、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妳有没有可以治头痛的精油?」
「有。」
「那回去我帮妳搽。」
「……嗯!」用力地眨去眼中泛起的酸意,有时候……他比她的家人还更贴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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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一幕幕闪过的瑰丽店面光景,思绪远扬。
她必须尽快搬出去!
这是凯蕾今早在江皇昱身旁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
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原以为他会晚些才回来,到时她说下定已经决定好结婚的对象,届时只要结婚后再搬离即可,可现在——
摇头轻叹。
昨晚他体贴的帮头痛欲裂的她抹上精油后便让她休息,只是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皇昱的睡脸。
对于他为何会睡在她身旁一夜的理由,在她欲起床时就有了答案。
她才一动,他便睁开眼。
「蕾蕾……」声音充满了睡意。
「你继续睡,我准备上班了。」她柔声说道。
「身体……有没有好点?头还疼不疼?」
她心紧了紧,果然他是在担心她的身体。「我没事!完全好了,你再继续睡。」
「噢!好……」他再度闭上眼,这回脸上表情多了一抹……安心。
轻轻摇头,果然他这个习惯还没改掉,她身体若有不舒服的状况,他就会变得很紧张……
缓缓离开床铺,尽可能安静、迅捷的完成上班前准备工作。但一走出房间,鼻酸就来了。
他突然的归来,完全打坏她现有的规划。
当有他在的时候,她又如何能正眼去欣赏其他的男人?
但——又不得不!
不知道他这回究竟可以待在台湾多久?如果不久那还好,如果太久的话……她怀疑自己是否能继续执行目前的计划。
搬出去,让自己独立生活,会不会有助于改善现在僵凝的状况呢?
只要皇昱「真实」存在她的身边,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多余心力去注意其他的男人,这样她怎么能够客观的选出丈夫人选呢?
……
「在想什么?」身旁的人问道。
微微一惊,赶紧抽离思绪,这才注意到车子停下,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住的地方了。「没什么。」飞快的戴上另一副面具。
「真的吗?妳一路上变得好安静,让我不得不猜想,妳是不是在动脑想着要怎么开口邀我上楼去妳的屋子坐坐?」金维熙俯身替她解开了安全带。「不要不好意思,大可直接说。」
她忍不住轻笑,这人——「真想上来?」嘴巴虽这样问,但抵死都不会让他进屋去,若让他见到了皇昱,那还得了?
没有一个刚认识的人会相信她跟皇昱之间「没什么」——就肉体层面而言,何况很少有人相信男女之间会存在着真正的友谊——包括她,她是太清楚自己曾经有的意图,所以心虚得不敢认同。
「别问男人这种问题,这等于是在问男人会不会举?」
他的直接让她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来。「你在女人面前都那么……坦白吗?」
「不!不过对妳——我不想太做作。」金维熙的眼神毫不遮掩意念地直视着她,令她的心再度如小鹿乱撞。
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自信、充满活力,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有了目标,就绝对锁定。
唉唉!真想就此投降,但这个意念很快就清失了。「谢谢你不会在我面前做作,只是……还不行……sorry!」
「我知道,现在也只会在妳面前耍嘴炮……」他顿了一下。「我知道妳不是随便的女子,但我们既然是以结婚为前提认识、交往,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坦诚以对。」
听到这,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坦诚吗?……关于跟皇昱的一切,她是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出口的。「……好。」说完后,整张脸因为说谎而热辣一片。
「对了,下个周末,我们一起出去度个假,奸吗?」
对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愣了一下,凯蕾沉吟片刻。「要……过夜吗?」
「当然。」金维熙凝着她。「我觉得光是只有晚餐的约会,并不足以让我们更认识彼此,唯有需要更多时间相处在一起才有办法,妳不这么觉得吗?」
对此她是同意的,有什么比一起外出旅行更可以观察一个人的行为和性格?当然有可能因为他经验老到,善于掩藏,但她有感觉,金维熙不会这么做,他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更了解她……
「我再给你答复,好吗?」
他握住她的手。「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嗯!拜!」
「晚安!早点休息。」
目送金维熙的车子驶离后,心中沉沉地,有些内疚,今晚她真的不是个好伴侣,满脑子都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也难为金维熙没刻意点出她的心不在焉,就冲这一点,是该为他加上几分的。
凯蕾转身,抬头看这个住了快六年的社区大厦。
一想到要搬离这边她就下舍,但是不离开……又怎能重新开始呢?
早该搬的,只因为贪恋着当「好友」的方便。
在开启屋子的大门前,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告诉自己要以最平常的心去面对皇昱,要试着学习不要再为他心动。
门开了——一室的黑暗,只有淡淡的玫瑰香飘进鼻子。
猛一惊,他走了?
「皇昱!」
快速的奔进屋内,打开灯光,先到她卧室,床上无人,再冲进他的房间——
太她了!他的行李还在……他还没离开。
她整个人立即虚脱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