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昨晚出去的是阿霞?」华峻鸿怒声质问。
「我……我看她身材瘦小,很像阿霞……」门房吓得快尿裤子。
「蠢蛋,你怎么那么瞎,认人是用目测的?我女儿也很瘦!昨晚出门的一定是她,要是她有了万一,我要你的命!」华峻鸿狂怒,拂袖而去。进了屋子,留下皮皮挫的门房和累坏了的管家。
华峻鸿是怒火攻心也忧心,而他一进书房,发觉柜子里有副夜视望远镜也不见了,难道是恬羽拿走了?她带着望远镜出门会跑哪儿去?万一在路上身体不适昏倒怎么办?他真是不堪想象。
「老大,发生什么事?」阿捷在十分钟内赶到。
「恬羽不见了,我要出动所有人找她!」华峻鸿火爆地吼。
阿捷立刻发动大批人马进行搜索行动,可是一直到晚上,仍是一无所获。
「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找个人都有问题,这传出去还像话吗?」华峻鸿暴跳如雷,手下个个成了出气筒,被骂得凄惨,就连阿捷也被骂惨;而他老大一直担心宝贝女儿,却忽略了另一件要事。
「报……告老大,毫无目标的找小姐和摩托车简直像是大海捞针,而……我们的人力有限……昨晚的一场拚斗,人员折损不少……」阿捷懊恼地说。
华峻鸿拧起眉目,走到阿捷面前大吼:「你说什么?」
阿捷头垂得更低。「老大,昨晚我们居不风,撤离炼油厂后我就一直要跟你报告,可是你的手机没开……」
华峻鸿瞠目,这点倒是他自己得检讨了,他留连在细姨的住处,以为稳赢飞鹰那年轻的小伙子,没想到他失算,真是太轻敌了!
「这局面要是没有扳回来,我华帮要怎么混不去?不成,一定得想对策,把中南部的弟兄也传唤上来,拆了飞鹰的台。」华峻鸿烦躁地吼,心情雪上加霜。
「是,老大。」阿捷点头如捣蒜。
「还有,继续给我不眠不休的找恬羽,直到找到为止。」华峻鸿吼得屋顶都快掀了,所有人不敢不从。
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并不知自己的失踪已为这个家投不了震撼弹,她在墨忍风豪宅的「上房」里,睡得正香甜呢!
「她怎么样子?」墨忍风整天都出门在外,一进门后就直接走向「贝客招待所」问看守的手下。
「我探看过她很多次,她好得很,不吵也不闹,光是睡觉。」手下老实回答。
「哦!」墨忍风不禁怀疑,根据他得到的最新消息,华帮动员所有人在找她,可见她的重要性,而她竟没有脱逃的打算,还能安心地倒头睡大觉?他倒想瞧瞧她是真睡,还是假睡。
他开门入内,里头灯火通明,电视机也开着,而那个小小的黑衣人,正蜷在沙发上,被子早掉到地上去了。他把灯熄了,关了电视,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仍只是睡着。
他走向她,蹲在她身前瞥她,犀利的眸光掠过她弯月般的美眸、小巧的唇……忽然她的眉头轻蹙,表情如婴儿般啜泣,好一会儿眉儿才缓缓舒开来。
她果真睡着了,还作着梦,是梦到了什么,怎像是极不快乐?那张雪白的小脸一如精致的艺术品,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孩,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有这种感觉。她让他联想起他的网路女友雪天使,那个温馨的女孩,可惜眼前这位却是仇敌之女,他伸出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那滑嫩的肤触令他一震,猛然收回手……
他这是在做什么?居然可以看她看得出神!
他应该叫醒她,清楚地告诉她,她只是一个利益交换的筹码,可不是来安心睡大觉的。他伸手扫住她纤细的肩头,不客气地摇醒她。
「地震了!」恬羽朦胧中本能地伸手抓着离她最近的一根柱子。等她略微清醒,才发现她紧抓着的柱子是有温度的,睁开迷蒙的眼,原来自己抓着的是飞鹰的手臂,他就在她身前,距离好近,她清楚地瞧见他眼中不耐的神色。
「哪来的地震?」墨忍风瞪着手臂上她葱白且冰冷的小手。
恬羽不好意思地放开他的手,尴尬地问他:「几点了?」「八点。」墨忍风冷漠地说。
「才早上八点吗?」她看了看窗外,外头一如昨夜是黑漆漆的。
「是晚上八点,你可真会睡。」他冷削,却看见她的小脸浮上一个满足的甜笑,像猫儿似的慵懒地伸伸腰,轻吟:「难怪了,我觉得睡得好饱哦!」
他瞪她,她却径自起身问他:「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用,我好想洗个澡。」
墨忍风不知是否要用吼的才能让她真正的清醒,使她知道自己只是个俘虏,但他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竟对她这么说:「你……可以自由使用。」
「你怎么那么好?」恬羽不可思议地瞅着他的酷脸。
他哪里让她觉得好?!墨忍风阴沉沉地睨着她,却见她笑得明媚。
「我有换洗的衣服吗?」
这是个更加过分的问题「有。」他隐忍地说。
「你真的是太好了,只是你为何非得绷着脸跟我说话?」
墨忍风被她那双充满天真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揪住她的手腕,动怒地警告:「我不是你可以愚弄的对象,我之所以答应你的请求,只因为你是个有用处的俘虏!」
她被他的话剠伤,也被他喷火的双眼吓到,他恶狠狠的样子像要把她给吃了。
「你……不必一直提醒我,我知道我是三昱腐乳……」而她真是向天借胆了,竟敢当他的面胡说。
墨忍风凶狠地瞪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清她是否真如表面上那么的「无惧」,却见到她忽然红了眼眶。
「如果你一定要用你的蛮力,才能显示你是个大力士,可不可以请你改握我的另一只手?」她觉得痛,昨天这只手已经受过他的摧残。
墨忍风这才发现自己掐得她手指几乎泛青,猛然甩开她:心底竟浮起一丝罪恶感,他其实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嗯,只不过她也实在太脆弱了,他感到懊恼。
「噢!」恬羽忽然抱着肚子,痛苦地坐下。
「你又怎样了?」墨忍风冷着一张脸问,觉得她的麻烦可真不少。
「我饿了,头好昏,我不能饿着,也不能冷着,我的身体就是这样。」她喘息地说。
「先给我吃药。」墨忍风大步走向吧台,取来昨晚医生留下的药包,倒了杯水走回她的面前,递给她。
「我讨厌吃药。」她拒绝。
「我可管不了你的喜好。」他用力地把药和水杯放到她手上。
在他凛冽的目光不,她委屈地流不眼泪,没有人对她这么坏,可她在这里举目无亲的,没有人可以任她耍赖,她只好无可奈何地吞了他手上的药丸。
而他迳自走到门口,她听见他交代门外的人送来吃食,又走回来瞪她。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恬羽低着头拭泪,恨不得现在就远离他。
「等你老爹答应我所有的条件。」墨忍风冷血地说。
「什么条件?」她抬起湿润的眼睫问。
「你没资格问。」他漠然地回绝。
「那……我老爹知道,我人在这里吗?」她又问。
「你说呢?」他邪恶地冷笑。
「你……好坏!」她一脸愕然。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以为人性本善。」今天之前她还这么认为。
「那你一定是个白痴。」他嘲笑。
嗅!她气坏了,想也没想的就拿手上的水杯掷向他,而且K中了他胸膛,没喝完的水洒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