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唰”地一声,门又开了,引他回过头。
“怎么啦?”
孙海柔局促不安地站在门边,手指东点西点,嘴上支吾著:“呃……你要不要……那个……”讨厌,真是让人难以启齿。
“什么?”他不解。
“那个啊!”她有点急了,跺了下脚。
“啊?”真是让他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过夜啦!”她大叫完,羞愧地捣著嘴。可恶,邻居都听到了啦……
褐眸一黯,他咽了下口水,胸口顿时痒痒麻麻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她气急败坏地跺脚。“我当然知道啊,要不要一句话,不然我要关门了。”
姚星阳连忙奔回门前,长腿一伸,跨入了屋里。他莫名地开始喘息,双眼闪闪发亮,嘴角挂著有点邪恶的笑。
“求之不得。”
夜更深,铺著乳白色床单的床上,刚结束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情,此刻,男女主角各自喘息下断,汗水交织。
姚星阳转了个身,把身躯底下那副娇柔的身子给抱上胸膛,免得自己压得她无法呼吸。她的身子软趴趴的,显然还未自风暴中回神。
掀起被子密密盖住两人,他伸出大掌,替她拨顺散乱的发,以及因为汗湿而贴在额头的刘海。
“还好吗,还很痛吗?”
孙海柔软弱无力地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软绵绵地呼吸。“不、不要问……问这种问题好不好?”嗓音略带娇瞠。
“我担心嘛!难不成我只顾自己爽就好喔?”他双手紧紧地抱著她,感受她的柔软贴在刚硬身躯的美好感受。
孙海柔忿忿地咬了一口他左边胸膛。
“噢……干么咬我?”他痛呼。
“什么叫爽?难听死了。”发泄完后,她又倒回他身上,享受著他的呵护。
“喂……我问你喔……”
“什么叫喂?我有名有姓耶,我叫姚星阳,我不介意你亲热一点叫我星阳。”
捏了俏臀一记,感觉到她瑟缩了下身子,满意地低笑,还想再多捏几下。
“姚星阳,你不要闹啦—”她扭动著躯体,想摆脱他乱来的大手。
“喂喂喂,不要乱动啦,你看——”两人同时倒抽一口气。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不要冲动,拜托,我没力气了……”她连呼吸都控制得小心翼翼。“来,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很好!”
沉默了一阵子,直到孙海柔酸溜溜地开口。
“你经验挺丰富的喔?”
“会吗?这是称赞吗?”男人都很在乎这一点。
“称赞你个大头啦!”把脸埋在他胸口,她闷闷咒骂。唉……谁没有过去呢?
但她就是小小地吃味了嘛!想起他那双有力的手臂曾经抱过谁、结实的胸膛曾经让谁枕著,她就满嘴酸味嘛� 澳嵌脊チ寺铮蚁衷诳墒敲陨夏懔耍憧膳懿坏袅耍∧憧纯茨悖绞卑媒艚舻模幌氲缴聿恼饷春茫趺窗欤课液孟不赌汔福阆驴梢耘灼亦浮彼纸艚袈е祷坝锲窀霭鼋康男∧泻ⅰ�
“嗯……”有点爱困了,她慵懒地开口:“要看你的表现喽……”打了个大呵欠,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
“是,长官,我一定会努力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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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绝大多数的台北市民都还在沉睡当中,除了必须早起的早餐店老板、送报生等等之外,街道上只有计程车偶尔呼啸而过。
理当是正好眠的时候,孙海柔却睡得下太安稳,于是起身随意套上姚星阳扔在一旁的黑色polo衫,打著呵欠,想起床喝水。
她揉著眼睛、伸著懒腰,走出房门,准备绕过客厅进入厨房。
突然,她彷佛感觉到客厅有人,脚步顿时停下,定晴一看——她捣著脸尖叫出声:“啊——”
这下子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又尖又锐的叫声传来,原本沉睡中的姚星阳倏地自床上弹跳起身,抓来四角平口裤随意套上,短短几秒钟就来到孙海柔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他沈声问。
孙海柔颤抖的手指,指向客厅,破碎地低语:“惨、惨了……”
“什么惨了?”姚星阳顺著她指引的方向回头一看——
客厅唯二张双人座沙发上,坐著一对中年夫妇。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男人黑著脸,像关公一样端正地坐著,而他身旁的女人则一脸忧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怎么回事?这种行为叫私闯民宅你们知道吗?”姚星阳冷著&|/脸回头吩咐孙海柔:“报警。”
“你、你疯了!”孙海柔急得快哭了。“他们是我爸妈耶!”
“噗~~”这是姚星阳吐血的声音。
孙海柔动作迅速地把他推回房里,把身上的Polo衫脱下来塞进他怀里,套回自己的衣服,接著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属于他的牛仔裤、外套、袜子、鞋子,统统塞给他。“你快点回家!”
“什么?回家?”敢情这女人是把他用完了就赶人?姚星阳沉下脸,心里老大不爽。
“你得罪我爸了啦,他很可怕,他很凶!唉唷,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这里我来处理,你赶快消失就是对我最好的方式!”也顾不得他身上只穿著四角裤,孙海柔两手抵著他的胸膛,用尽力气把他往外推,推出房间,推出客厅,最后推出——家门。
“喂喂喂——”姚星阳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赶出门外,门板当著他的面关上,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下一秒,门又突然开了,他扬起眉,岂料,孙海柔只是简短抛下一句:“我们再联络。”接著又甩上门,顿时楼梯间恢复一片安静。
姚星阳瞪著门板,觉得自己真是彻头彻尾被羞辱了一番。
有没有搞错?在这三月天的凌晨时分,冷气团不断的气候中,他居然只穿著一件四角裤,手里抱著一堆衣服,站在这里?!
“孙——海——柔——”这是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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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一天孙海柔被孙爸爸连夜带回家,不仅房子退租,还禁止他们见面。
每天上下班都由孙爸爸开车亲自接送,并且不时打电话到杂志社监控她的行踪,连手机都被没收。
孙爸爸认为女儿之所以会和武训分手,都是这个男的在作怪,一定是他带坏了女儿,所以严格禁止他们继续来往。
不许来往——这对刚交往的姚星阳和孙海柔而言不啻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但孙爸爸的防守滴水不漏,他们见不到面,只好用电话诉情,而且只能在上班时间用公司的电话情话绵绵,真是一大煎熬。
不过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表面上他们是很安分没错,可实际上,姚星阳几乎每天都会趁夜深人静,孙家人都睡著之后,爬窗户溜进孙海柔房里,两人缠缠绵绵一番,再趁著天亮前循来时路线离开。
今晚,姚星阳照例爬过围墙,踩过草坪,攀上孙海柔位于二楼落地窗外的大榕树,最后来到阳台落地窗前。孙海柔已经等在那儿了。
“你来啦。”她娇滴滴地扑进他怀里。
姚星阳两手互相拍了拍,把手上的泥沙树皮都给拍掉,这才展开双臂拥抱她,用力嗅闻她身上甫沐浴完毕的甜甜果香。
“我觉得我越来越像一只猴子,你知道吗?要是有爬树比赛,全台湾大概没人赢得了我。”
“哈哈……”听他这么调侃自己,孙海柔笑眯了眼。“哪有可能?哪来这么帅的猴子啊。”
她一身丝质细肩带短裤睡衣,看来好诱人。
“你好香喔……”他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