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说错了,这天底下还真有一个女人是不怕他凶恶表情的;呃——这样说来,其实也不对,因为后来他发现他的新看护并不是个小花痴,她是个天兵!
她常常忘了做自己分内的事,像现在,他都已经起床了,她却还不来张罗他,让他刷牙洗脸,她就一直坐在窗口边直往外头探,不晓得在看什么?
伟任说她喜欢他!
不,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死女人是在喜欢他,倒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像是个隐形人,因为他已经起床有好一阵子了,她却看不到他的存在。
在她的眼里只有外头。
“那里究竟有什么好看的?”魏卜阳坐著轮椅来到她身边,他出其不意的开口,差点吓死喜真了。
她蓦然转身,乍见到他已经坐著轮椅来到她身边。
“你起床了!”
“你到现在才发现!”她这个死人,当真没把他看在眼里是不是?!
魏卜阳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咬牙切齿多一点,还是想两手掐死她的冲动多一点,总之,这女人做的一些漠视他存在的反应让他很不爽就是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很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比他还重要,重要到让她眼里除了那样东西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于是,魏卜阳也把脖子伸长了想看;而喜真却好大胆子,挡在他面前,不让他看。
现在是怎样?这里到底是她家还是他家?魏卜阳气得瞪大眼睛看著她。
喜真却不怕他的坏脸色,还笑嘻嘻的问他,“你要刷牙洗脸了吗?我现在马上推你进浴室。”她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发现,她刚刚其实是在偷偷留意他大哥起床了没;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的暗恋。
“不,我想先看你刚刚目不转睛地,到底是在看什么?”魏卜阳很坚持,但这死女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故意推著他的轮椅转向,把他推到浴室里去。
她胆敢不听他的指示做事!
她是想死比较快是不是?
“你——”魏卜阳气呼呼地才刚开口,她就把牙刷塞到他嘴里。
她拿著牙刷猛刷他的嘴!
她有没有搞错?“我只是脚瘸了,不是手废了;我的牙我自己会刷,不劳你费心。”魏卜阳被她气得没力,一把抢过牙刷。
对了,他刚刚要问她什么?
被她这么一气,他把刚刚要做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这小妖女就是有这种本领,气得他七窍生烟,然后让他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算了,忘了就忘了,他不与她计较。因为他打算今天就将她扫地出门,让她回家去吃自己;魏卜阳决定立刻开始他的虐待手段。
“去帮我准备早餐,我今天要吃鲜肉三明治,一杯现打的柳橙汁……”等等,“你干嘛这种脸?”
他都还没真正刁难她呢!她就皱著一张脸,像是难以接受似的;他说了什么?魏卜阳感到很不解。
“你早餐一向都吃得这么复杂吗?”什么鲜肉三明治,还有现打的柳橙汁,我的妈呀!那多麻烦啊!“现在外头早餐店那么多,你就不能随性一点,随便吃吃就好吗?”
“随便吃吃?”这死女人是要他怎样“随便吃吃”啊?他挖净了耳朵,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虚心请教样。“要不然,你要我吃什么?”
“你等一下。”喜真咚咚咚的跑出去,不一会儿的时间,手里多了一个纸袋,里头搁著一个肉包子、一杯豆浆。
魏卜阳看到这两样东西就皱眉头。“我不爱吃肉包子。”
“可是,离你家最近的早餐店就只卖这个。”这还是她刻意起了个大早,出去买的,他敢不吃!
喝伊死喔!
喜真用目光威胁他,问题是,魏卜阳一点都不甩她。“我不吃肉包子。”他很坚持,更何况他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刁难她、虐待她了,他哪能让她轻松如意就过关。
“可是,我已经买了。”
“我说不吃就不吃。”
这男人很鲁耶!喜真气死了。“要不然我明天再改买别的,今天你就将就一下。”他鲁,喜真比他更番,总之要她再跑下山走一趟,他想都别想就是了,因为她正等著魏卜敬起床,打算帮他做个热腾腾、香喷喷的早餐,所以,她现在没空张罗他的。
“我不吃肉包子。”咬牙切齿地,魏卜阳再次重申他不吃肉包子。“我要吃鲜肉三明治跟现打的柳橙汁。”
“那很麻烦耶!”离他们家最近的早餐店根本没卖现打的柳橙汁。他要喝,除非是她肯为他洗手做羹汤,而他以为他是谁啊?
拜托,她连自己都没吃过自己做的三餐耶!
“你想回家吃自己吗?”
“啊?!我只是不想帮你做早餐,你就想辞了我?!”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坏、这么小心眼啊!
“没错。”魏卜阳端起老板的架子,恶劣地点头。反正他从没想要给她一个好印象,他只想赶快赶走她,所以,就算他在她心目中是个大坏人,那又怎样?他一点都不在乎。
“我是看护,又不是你的贴身女佣。”喜真傲气地昂著脸,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倔强表情,而他——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小人!
“你干嘛这么笑?”他这样笑,很像奸臣耶!看得她心毛毛的,喜真的身子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你是看护?”
“这是当然。”抬起头来,把胸部挺出去,喜真鼓起勇气替自己虚张声势,要自己千万别怕这个小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来我家一天了,你做了什么?”
“呃——”完了!想不出来。
“你替我换药了?”魏卜阳试举例子。
“呃——”没有。但,太心虚了,所以不敢回答的理直气壮。
“你替我做复健了?”
“呃——”也没有,因为她花了绝大部分的时间在偷看外面,看他哥哥魏卜敬什么时候起床诸如此类的……就花掉她好多时间。
“既然你什么事都没做,你怎么敢领我家的薪水,说你是我的看护?啊——”他把脸凑到她跟前去质问她。
而他的脸霍然凑到她的眼前,所有的五官像是突然被放大一倍似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喜真吓了一大跳,她猛然拉开距离,退了退。
他刚刚与她近在咫尺,他的呼吸近得就直接喷在她脸上,害得她一阵脸红,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想做什么?”连讲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
“想做什么!也不严重啦!只想把你给fire掉。”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不,你不是没做错什么,你是什么都没做,你说,你既没做看护的工作,也不做女佣的事,那我花钱请你来我家干嘛?当花瓶吗?”
“呃——不可以吗?”她不能只打扮得美美的,坐在他家,然后勾引他大哥,从此之后荣登他大嫂宝座……这样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这还用问吗?“啧,你想当花瓶!拜托,你先去照照镜子吧你。”魏卜阳说话很恶毒,他根本是拐著弯嫌她长得不美丽。
怎样?她还忍得下去吗?
魏卜阳瞪著她看,而喜真却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他倒是被她的态度给气得头顶直冒烟,他手指著门要她滚。
而金喜真这个天兵竟然还问他,“要滚去哪啊?”
气死他了。“去帮我弄早餐!而别怪我没先警告你,这一次你要是又弄砸了,就别怪我开除你,让你回去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