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逐渐消失,一阵阵发麻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他无法自己的尖叫起来。
印残月被这股猛烈的快感给席卷神智,而封天炬满足地在他的身体里宣泄了男性的精华。
印残月偎着封天炬,累得几乎举不起一根手指,因为刚才欢爱的过程太激情,他的禁地现在还痛痛麻麻的。
但是幸福的感觉却让他脸上满是笑容,他知道封天炬还在盯着他的验看,纵然他闭紧双眼,也能感受到封天炬灼热的目光。
他将双手放在封天炬的胸前,抚摸着他胸膛上的汗水,但愿这样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这就是他最渴望的了。
幸福的时刻他没有享受多久封天炬就已经翻身起床,他睁开眼睛看见封天炬穿上衣物,难以相信地轻颤着嫣红的嘴唇问:「你要走了?」
「嗯,我有事要办。」
「你现在就要走了,不多抱我一会儿吗?现在还早啊。」
刚刚亲密完的愉快感一扫而空,一股突如其来的哀伤让印残月接连问出问题。
虽然明白自己像在求他留下,但又习惯这种失望的感觉,他好似早已知道封天炬不会留下。
封天炬没有回答,显然心思已经不在他的身上。
他心不在焉的整整衣裳,然后命令道:
「我想过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只要你是宝儿一日,就不能回去京城。」
他哑口无言,直觉封天炬根本不想让他回去京城。
他从床上坐起身,脸色惨白的苦笑问道:「封少爷,我问你,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情欲,没有一点儿情份吗?印山居待我如亲弟,我想回去见他,就算不能回去见他,起码也要告诉他我平安的在这里。」
封天炬冷若冰霜的道:「他只是个跟我们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而已,他不是你的兄长,你没有必要对他交代你的行踪。」
「那我们之间算是什么?」
印残月嘶喊的问道,然后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因为他听到封天炬的回答——
「我不晓得我要跟身份低贱的仆役算是什么,你就是我的仆役,如此简单而已。」
印残月推开梦香楼的门扉,一路往前步上了楼梯。
蓝齐坐在案桌前,手里拿着笔,似乎正在写些什么东西,看到他进来,一点也不惊讶的笑道:「残月,来这儿坐。」
他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
印残月忽然像是见着亲人般泪如雨下,还未开口就已经哭得哑声。
洪音依然躺在床上,钱奴还是在点算着他的银两。
钱奴淡淡地道:「听送他回去的人说,他进的是封天炬的门,洪音,你见过这个人吗?」
洪音鼻音甚重的咳了几声,「不认得,没见他上过妓院。」
钱奴早已探听好消息,拨着算盘道:「他可是有名的大商人,听说家财万贯,若能弄得他把金银财宝全都捐出来放在我的口袋里,不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你想得美,封天炬可不是一般的笨蛋。」
洪音根据几个关于封天炬的传言不认为钱奴做得到,因为山西从商的风气极盛,能在商场上露脸的一流商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物,一定是个厉害的人。
蓝齐轻抚着哭得几乎要量过去的印残月,早已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于是温柔的道:「瞧瞧你,别哭了,别为了一个不把你当回事的男子哭成这样。」
印残月仍是抽噎不已。
蓝齐声音低沉地说:「残月,你想不想报复封天炬?想不想让他把你当回事?」
「不可能的,他永远也不可能把我当一回事。」
「傻瓜,只要你当上花魁,保证他当场气得吐血。」
印残月为之一怔。
蓝齐笑得魅惑,「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帮你一次。」
印残月无法自己的颤抖,再怎么样也无法让自己去迎合别的男人,但是蓝齐的笑容让他伸出手去,就像溺水的人般攀住眼前的浮木点头答应。
他若留在山西,永远都是封天炬的仆役,以对天炬的作法,不可能会放他回京,他只有可能日复一日的重蹈宝儿心碎的覆辙。
不!光是想到这点就让他全身发颤。
那样绝望的日子他不想再过第二次,于是他伸手握住蓝齐的手。
「我……我愿意帮你。」
「不是这样子的,残月,你偏着头试试。
印残月笑得嘴都要僵了,但还是依令行事,将头微微倾斜。
蓝齐似是很满意的笑道:「嗯,就是这样,你拿着铜镜照照看。」
钱奴把铜镜递给他。
他赫然发觉自己好像变了个样子,头发坡散地落在脸的周围,衬得他的肌肤更加雪白,而且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有点挑逗人,连他看了自己的样子也心跳加快。
他对蓝齐说他的卖身契在封天炬手里。
蓝齐放声大笑道:「他骗你的。」
「但我真的从小就在他府中为奴……」
蓝齐打断印残月的话,不必听完就明白封天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种小手段只能骗骗不知情的人而已,怎能骗得了见惯大风大浪的他。
「你说你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谁把你卖到封府的?摆明是封府的人看你年幼怕你饿死,收了你为仆不让你饿死。再说,你既然无亲无故,谁能为你签卖身契?你自己又从来没签过,卖身契的事自然是封天炬骗你的。」
他在封府卖身为奴十几年,封天炬老是提醒他有卖身契存在的事,所以当听到蓝齐这么分析时,他惊骇得无法动弹。
「那我不回去封府也无所谓吗?」
「当然,除非他真的拿得出卖身契。」
蓝齐非常有自信,拍了一下印残月的腿说:「笑得魅惑些,不是这样,头再抬高、眼帘垂下、眨着睫毛,笑,要笑,越不正经越好。」
印残月不知该如何笑得不正经,蓝齐猛搔他痒,他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
蓝齐道:「对,就是这样,笑得轻佻些,再练习抛几次媚眼。」
他练到眼睛都快扭到,蓝齐才不再训练他,这一夜他就睡在梦香楼里。
在床榻间,一想起封天炬那么热情的要他,他的身体便火热起来:一想起封天炬每次得到他之后,又是淡漠忽视他的表情,他的心便迅速冷却。
他的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走出封府求助于蓝齐,他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总比在封府心碎伤神好吧?
况且他也没有地方可去,连视他如亲弟的印山居得知他陪宿封天炬后气得将他赶出家门,说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
泪水又再度积聚在他的眼眸里,封天炬总是要把他逼到无路可走,怎么样也不放过他,到底是把他当成什么?
为什么一再给他希望,又一次一次的令他绝望?
蓝齐穿着一袭滚白边的蓝衣,那丝绸质感极佳、样式极简,却让他显得很有英气,而他披了一件纯白色的貂毛外氅,看起来高贵典雅,宛若王亲贵族。
印残月也曾穿过封天炬送他的衣物,那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但是蓝齐的打扮却让他相形见绌,而且蓝齐还剪了一件自己的丝衣把它改小一些,说是要给他穿。
印残月不忍拒绝他的好意,穿上之后脸都红了,因为那丝衣极薄、极贴身,穿在身上让他的身材毕露,冶艳的风采明艳照人,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不像个人,倒像只会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这衣服有点……有点……」他讲话吞吞吐吐。
蓝齐则认真的望着他,非常满意的点头,「嗯,挺不错的,效果比我想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