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一语,几位姑娘很有默契的跪了下来。
惊吓的往后一跳,秦舞阳慌得手脚不知摆哪儿好,“我又不是公主或郡主,你们别给我下跪,你们有话好好说,就是别跟我扯上银子。”帮助人不是难事,要她拿银子出来那就有得商量,没法子,她靠美色诱赌挣来的银子连自个儿都不够用。
“我们家姨娘想请秦小姐吃顿饭。”带头的姑娘说明来意。
“吃饭没什么不好,你们用得著行如此大礼吗?”除非是鸿门宴。
“秦小姐肯赏脸?”
“我们上哪儿吃饭?”人家都下跪了,她若拒绝,她们说不定会嚎啕大哭,这可就不好玩了,管他是否宴无好宴,她都得赴约。
“潇香阁,”
这名字听起来真令人不安,好像是……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哆嗦,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去肯定会替自个儿招来麻烦。
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天爷,若是让人家瞧见她这个官家千金出现在这种地方,她的名声就毁了,她理当转身走人,而不是坐在这儿看著老鸨扮可怜,聆听她咳声叹气,可是……唉,谁教她热情善良,见人家有难不伸出援手有违她的本性,所以,总得让人家诉诉苦,不过,任老鸨说了一大篇,她还是摸不透这其中玩的是什么把戏?
“夫人,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处?我又不是神仙,既不能让你这儿的姑娘变得比别人家的漂亮,也不能让她们变得比别人家的还有才气。”
“秦小姐误解老身的意思,论美色,我们潇香阁的姑娘绝对不输别人,就是肚子里少了点墨水,琴艺又不如人,谁都知道秦小姐是我们扬州第一才女,她们若能得你指点,就有救了。”
“不敢当,琴棋书画我虽有涉猎,但不足以称为才女,更不配称为第一。”
“秦小姐太客气了,还望你别嫌弃她们的身分,当她们的师傅吧!”
这个主意不好,可是直接拒绝人家,似乎有瞧不起人家的嫌疑,这可怎么办?
“关于束修,老身绝不会令秦小姐失望。”
说到银子,她就忍不住眉开眼笑,这种白花花的小东西她实在无法抗拒,这下子更难以抉择了。
“秦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儿再没生意,姑娘们都要流落街头行乞了。”
“我很同情你们的处境,可是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老身向你保证,这事我们一定不会泄漏出去,绝不敢给秦小姐添麻烦。”老鸨话落,站在她身后的姑娘们整齐画一的跪了下来,同声附和绝对守口如瓶。
又来了,秦舞阳不得不退一步,“明儿个我再给夫人答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偷偷摸摸的离开潇香阁之后,秦舞阳转而直奔莫府,她必须找个人商量,好拿定主意,不过一瞧见君恋星的反应,她就发现自个儿是明知故问,她早该猜到这个女人只会拍手叫好,她天生具有冒险犯难的精神,可是,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主角是谁?
“你高兴个什么劲,受聘当师傅的人是我。”她有必要提醒一下。
“我可以当你的丫头啊!”笑得贼兮兮的,君恋星显然正算计著什么歪主意。
寒毛一竖,秦舞阳神情紧张的瞪著她,“你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那些好色之徒应该受点教训吗?”君恋星说得正气凛然,不过,可蒙骗不了她的好姊妹。她这个人不懂良心为何物,除非有利可图。
“你不可以在潇香阁行窃。”
“他们有钱财花天酒地,送点银子给本姑娘又何妨?”盗亦有道,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窃贼哦!
“潇香阁已乏人问津,你再对她们的恩客下手,谁还敢上那儿?”
“有了你,还怕潇香阁乏人问津吗?”
“我不是去那儿卖笑,我是去当师傅。”秦舞阳愤愤平平的噘起小嘴。
“不管怎么说,有了你,潇香阁就可以起死回生,分点好处给我又算什么。”
“你别想。”
“你怎么变得如此小气?”
“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就安安分分的当莫府的大少奶奶,别再胡思乱想,免得狐狸尾巴溜了出来,莫邪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她实在替她操心,万一失手被逮个正著,那可怎么办?
“我相公事事由著我,犯不著你替我担心。”君恋星好神气的扬起眉。
“莫邪再怎么宠你,恐怕也不会容许你上妓馆吧!”
这下子,君恋星那张利嘴总算吐不出半个字来。她若是上妓馆,莫邪肯定会气坏,这无关面子问题,而是不能忍受妻子暴露在一群好色之徒眼前。
“我去潇香阁是为了帮人,你别跟著瞎搅和。”
“你不把我这么聪明机灵的丫头带在身边,你一定会后悔。”
哼!秦舞阳冷冷的赏了她一个白眼。虽然恋星偷窃的技巧实在了得,不过,她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胆。
“舞阳妹妹……”
“时候不早了,我告辞了。”不等她废话连篇,秦舞阳赶紧脚底抹油走人。
“舞阳妹妹,没有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一定会出事,秦舞阳,我是好心要帮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气鬼,你会后悔……”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漫天叫骂,君恋星终究唤不回秦舞阳。早知道没她的份,就不要瞎起哄,唉!失算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美丽的女子总是对镜子情有独钟,秦舞阳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她只爱看自个儿女扮男装的模样。她若是男儿身,那不知道该有多好,她就可以恣意纵横五湖四海,而且走到哪儿都受欢迎,多威风啊。
“小姐,你怎么又要出去赌了。”看到主子女扮男装,小昭就头痛。小姐每回准备干坏事总要乔装,殊不知识得她的人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收回注视铜镜的目光,秦舞阳骄傲的扬起下巴,一副大义凛然的道:“本姑娘决定戒赌了。”
“哦,那小姐上哪儿去?”这话她不是没听过,可是至今未曾实现,小姐就是这个样子--热劲十足、毅力不足,唯独对当个优雅的大家闺秀这事,小姐是不余遗力,这无非是给老爷面子,不想让老爷在下属面前难为情。
“妓馆。”
瞠目一瞪,小昭不相信的再确认一遍,“小姐要上哪儿?”
“潇香阁,你应该听过吧。”
“那……那不是妓馆吗?”捧著胸口,小昭觉得自个儿快昏倒了。
白眼一翻,秦舞阳好笑的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小姐是说著玩的对吗?”小昭眼巴巴的看著主子,但愿是虚惊一场。
“胡闹,这事怎么能说著玩呢?”秦舞阳一副深受污辱的瞪著她。
“小姐,妓馆可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是个千金小姐……”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扮了男相啊。”秦舞阳装模作样的挺起胸膛,意图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那绝美的容颜实在藏不住她的脂粉味,尤其她是扬州的名女人,虽说不是人人都识得,但至少泰半的人见过她,她想掩饰身分实属不易,这一点小昭非常清楚。
“万一被识破了……”
“不会有万一,我去那儿是当师傅,不是找乐子。”
顿了一下,小昭迷惑的搔著头,“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秦舞阳状似无奈的道:“你最清楚我的性子了,你说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