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惩罚你!」恶作剧似的一笑,南一把将我的头发往后拉去。
「嗯……轻一点。」
像吸血情人一般,他在我被迫仰露出的颈项间啃啮、吮吸。不同于方才绅士般地温柔,南有野兽的味道。
喉间的酥痒传遍全身,我不由自主地扭动起身体。
「别急,Honey,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放肆狂妄的吻在我大腿内侧盘旋再盘旋,终于落到了欲望之源。
「唔……」
身似浮萍,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症候来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呼……好舒服,原始的压抑终于得到释放。
尝到甜头的我,犹自回味在刚才的方寸之间,身体后方「某个部位」异物的侵入感让我猛然睁开双眼──
「你在摸哪里?」我惊慌、失措。
「摸哪里?」南邪笑,「当然是要带我们一块去天堂的地方。Honey,你该不会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做吧?」
「怎么做?你刚才不是做、做过了吗?」我第一次觉得南的笑有点恐怖、很恐怖、非常之恐怖。
「那只是让你开胃的小菜而已,主食还没端出台面呢!」
主食?小菜?
我迷惑地睁大双眼,只是看入人狼先生的眼里,又是一种别样的诱惑。
「Honey,你的表情真可爱,好吧,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就先告诉你下一步的程序好了。就是──我的XX进入你的OO。」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我僵硬地将眼光自「性感、有男人味」的胸毛移至下方的魁伟硕大──
「不、不、不可能!」我歇斯底里地抓住枕头,「不可能进得去的啦,我从来没大过这么大的便便!」
南的脸在一秒钟内转白,转蓝,再转青。
「便──便──?你把我冲锋陷阵、阅人无数、可歌可泣、可敬可爱的伟大先驱当作便便?」帅哥的脸开始扭曲。
滴嗒、滴嗒、滴嗒……
经过二十秒的适应期,窜位的五官终于复原:「好了,Honey,别担心,我会很温柔的。」
「等一下,不要!」
由于理论知识不足,心理准备不够,我已经开始得「作爱恐惧症」了。
「别怕,没事的。」
「你当然没事了,我说不要!」
「乖,别躲……唔!」
随着一记闷呼,南突然「咚」地一声向后晕倒在地。
我呆呆地张着嘴,一分钟后才搞清状况──
原来是刚刚半软半硬、半推半就之间,情急之下的我居然踢出师父的杀手?,那一招好像叫做……「雷厉风行」。可怜的南沈浸于欲望之中,显然忘了我会中国功夫,而惨遭「当头棒喝」。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请大家为他默哀三秒钟。
溜,快溜!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狼狈地抓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慌乱中随手挥开南的一件上衣,我的目光顿时停滞在那随之甩落而出的黑色物体上──
一把枪,而且是一把刻有特殊印记的枪。印像中,好像有点像意大利某个跟黑色沾边的家族的特征。
汗,一滴,二滴,三四滴……
我夺门而出,狂奔八百米。
右脚有冰凉感,我驻足下望,天,我的鞋!不会吧,难道它还在Love Hotel!
定定心,我开始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我只是「有可能」不小心惹到某个大人物而已,也许那把枪是他捡来的;就算他是那个大人物,我也不是灰姑娘,所以他绝对没有可能凭一只鞋找到我。
嘿嘿,安啦安啦,人家都说第一次会有点痛,可是我不觉得,好舒服倒是真的!对了,我还没做完,难怪不痛。
我现在知道初夜的味道像什么了:像麦当劳的炸鸡翅──你想品尝那个香酥味儿,就得耐得了掺和在里头的狂辣风暴。
总之,我的初夜还算不错啦!
只是有点小意外,真的只能算是一点小意外哦!
「少爷,这是您要的资料。」
面向窗户的大班椅一个半转,男人接过下属呈上的文件袋──
杨溢,男,二十岁,中国香港人。四岁时父母在车祸中意外丧生,留下约六百万美金的遗产,由祖父抚养长大。曾连续五次获得中国青少年武术冠军,一个月前旅居日本,现属无业游民。
「五次获得武术冠军吗?难怪。」
男人冷笑,犀利眼光扫向右上角的照片,一脸阳光灿烂、云淡风轻的大男孩。
怒向胆边生啊!就是这可恶的小鬼,居然敢在做爱的时候暗算他。放他鸽子不算,还在逃跑的时候忘了关门,让经过的人以为发现了一具「裸尸」,尖声惊叫之余还鸡婆地报了警,害他丢脸丢到警察局去了!
不饶他!竟敢让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奥尔契拉家族第十三任继承人权威扫地!抓到他后,一定要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杀了再奸,奸了再杀……
站在一旁的下属恐惧地看着自己主子的那张俊魅无双,却因为额上那突兀的小红肿块而破坏了整体美感的脸上,露出某种诡异的笑容,笑得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阳光,海风,游轮。
哇,好舒服,太舒服了,舒服得令人想做爱!
由于上次「意外事件」的后遗症,我一连三天都蜗居在家,生怕一出门就会遇到那位酷得过火的「某男」。今天,我终于鼓起包天色胆,哦不,是鼓起莫大的勇气、踏出阴影,登上这艘豪华游轮,继续活蹦乱跳、任君垂钓的好日子。
两个学生样的女生轻盈地从身边走过,一声叹息传入我的耳里:「好无聊哦,要是能遇上海盗就好了!」
和我一样爱做梦的女孩啊!海盗?不太可能吧,海上事故倒是越来越多了。
我靠在船舷双手支颊,一颗晶蓝的心像天边的海鸥自由遐想、任意飞扬。湛蓝的海水湛蓝的眼,还是忘不了啊!才出梦中,又入心中。
「大家都别动!」
「别动!」
一阵齐声重喝,伴着十几支乌亮手枪,打断了甲板上的露天酒会,也打断了我的天马行空。
只不过晒晒太阳钓钓帅哥,也会碰到麻烦事,今天一定不宜出行!
我四处扫描,发现酒会侍应生中也有人拿着枪,站在悍匪一边,看来是早有计划,安排妥当。
「突、突、突……」
伴着马达声,四艘游船疾驰而来,又有十几个西方男人登上游轮。
为什么坏人出场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呢?我个人认为还是休闲一点的比较好,比如夏威夷式的花衬衫,或者牛仔加沙滩鞋,可以活跃气氛嘛。
「唐纳少爷,那个叛徒果然在船上。」
「嗯。」看上去像首领的金发男子满意地点头,眼光移向众人,「打扰诸位的用餐时间了,我请大家看一出好戏作为补偿。」
随着他的一个手势,两旁粗壮的下属立刻从人群中拖出一个早吓得畏畏缩缩、颤颤抖抖的中年胖子。
「唐、唐纳少爷……」胖子瘫在地上,语不成句。
「沃森,好久不见啊。」金发男子一脸温和,笑得眩目迷人,笑得我——差点又犯了「花痴」。
中年胖子看在眼里,抖得却更厉害了。「对不起,少爷,我马上把钱还给你,马上还。」
男子笑容更深,吐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沃森,你以前最爱游泳了是不是?今天天气真好!」
我转头看向阳光下的那片温柔宁静。海水何辜,又要沦为杀人工具!
四声枪响过后,胖子的双手双脚各自瘫软,奄奄一息中被抛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