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转身,停步,凌凡脱下西装外套,单手勾在肩上,另一只手插在裤袋,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摆出一个连男人都逊色的帅劲姿势。
乔挨着凌凡也摆出一个姿势,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喂,你的脸好白,你是不是病啦?”
凌凡没理会他,继续表演。
在回身准备走回后台时时,乔又不知死活的问:
“看你神情阴晴不定的,是不是你的大姨妈来了?”
这回,凌凡再也忍不住了,她神色一变,抓住乔的领带将他拖至身前,完全忘了他们还在表演中。她眯起一双眼,怒意压在齿缝:
“妈的,你很吵,你知不知道啊?”
“我……”乔满脸错愕。
凌凡瞪着乔那张英俊的脸孔,视线被他的唇吸引,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际。
她很想知道别人的吻跟那个男人的吻有什么不一样。
也许,她就不曾一直在意他。
见凌凡像个好色女一直盯着他的唇,乔不由紧张起来。
“你……你……你想干什么?”他颤巍巍的问。
“我想亲你。”
“亲?”乔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他像看外星人似的看了凌凡许久,终于下了一个结论:“凌凡,你真的病了。”这种天外飞来的艳福固然好,但对象实在不对。他跟凌凡太熟了,吻她就好像吻自己的兄弟一样,感觉好变态喔。
“闭嘴!”凌凡拧着眉,带了一点赌注的气魄,低下脸轻触乔的唇。
喝——全场一阵抽气声。怎么?这是服装秀的另一场安排吗?
无疑的,凌凡的举措掀起了这场服装秀的高潮,炒热了整个气氛,闪光灯闪个不停,摄影师忙着捕捉各种角度。
躁动中,凌凡是在场唯一意识清醒的一个。
恶心是她唯一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呢?平平都是男人的唇,为什么感觉差那么多?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又加重一下唇上的压力。可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她的脸垮了下来。离开乔的唇,凌凡的浓眉皱成一团,怏怏不乐。
乔倒像是受尽邪肆大少凌辱的丫鬟,一脸委屈。呜呜呜,他的处男之吻就这么毁在一个看起来比男孩还要帅气的女孩手上,他不甘心啊!他要去找个安静的角落,舔舐少男受创的心灵。
凌凡呆立在原地,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蓦然,一阵莫名的战栗窜过背脊。
有人在看她!她倏然转身,在众多闪光灯与乌鸦鸦的人群中寻找。
是你吗?是你吗?凌凡目光灼灼的在每个人脸上搜寻。
“是你在看我吗?”她无声的问着。不知为什么,凌凡就是知道那个男人正在某个角落窥看着。
台前一台摄影机定定拍摄着凌凡,镜头对着她的神情作特写。捕捉了她脸上的慌乱,她的脸立即传送到每个电子媒体。
“你在哪里?”她向远处的观众席探去。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蓦地传来。
凌凡眸一转,立即迎上一双蓝色眼睛。
他就站在门口一处角落,远远地离开人群,定定地凝看她,就似那日的情景。
摄影机随着凌凡的眼光探去,找到了他,也将他摄进了镜头。
她在明,他在暗,她在台上,他在台下,他们纠缠着彼此的视线。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凌凡的心立时定了下来。她冷冷地盯着他,慢慢地,她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笑意。她缓缓地提起手,作出举枪的姿势,定定地对准他,寒星点缀的眸进出挑战的光芒:
我,凌凡,正式向你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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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最后一堂课,凌凡背着画具、打着呵欠走出教室。
“凌凡!”一名女生追出来。“教授说期末要交作业,你可别忘了喔。”
凌凡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真呕!凌凡回想刚刚在课堂画的人体素描,不禁皱眉。
当初选西画组,就是贪“人体素描”这堂课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男体。结果,刚刚那堂课,她因为昨晚熬夜工作,早上又在恶梦中惊醒,根本睡眠不足。结果,男模特儿衣衫未解,她已经就着墙呼呼睡去,白白浪费了一场活色生香的裸男秀。
可恶,刚刚那些女同学是怎么说那名特儿的,什么“金城武的面孔,布莱特彼德的身材”,哎哎,想来真教人扼腕。
就在凌凡唉声叹气时,背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看来电号码。
是甄平凡,肯定是冲着她吻了乔那件事来的,媒体这几天可炒翻了天。
真受不了,这种享有什么好写的!凌凡烦躁的关机,图个耳根清净,又瞥见垃圾桶在旁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随手就把它丢进垃圾桶。反正这是厂商送的,之于她又没损失,也不管这手机是市场上最热门的机型。
慢慢地的走到校门口,只见门口挤了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得像一窝小麻雀。
“让一让,让一让!”凌凡好奇的挤到前头。
是他!那个偷她吻的贼。
校门口的木棉树下站着一名男人。暮色中,晚风习习,一朵朵白色的棉絮如雪花般缤落,在男人四周飞舞,浪漫得像爱情电影的一景。
不知怎么,凌凡脑子里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情景,心头竟一阵闷痛。
见鬼了,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甩甩头,她想甩开这个莫名的情绪。
“哇!好美的画面。”旁边传来女孩的赞叹,一双眼睛都成了心型。
凌凡瞪了那名花痴女一眼。其实,她心里也是同样的感受,差点就要架起画架临摹这一幕了。可惜,这画面的人该换一换。想着。她又狠狠地瞪了木棉树下那个男人一眼,不意,他也正朝着她看来。
男人掀唇一笑,举步走到她面前站定。“凌凡。”他轻喊她的名。
“喂,不要用那种我好像跟你很熟的语气喊我。”凌凡皱眉。
他喊她名字的声音像丝绸一样,教她的心浮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听了她的话,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凌凡眼又是一瞪。
“你来做什么?”两把莫名的火焰映在眼底,她像个刺猬,随时螯人。
“我收到你的挑战。”静沉沉的眸子定定地锁住她的视线。“所以,我来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时,一辆黑色的豪华座车悄然无声的滑到他们身旁,穿制服的司机走下车来到他面前恭敬的说:“莫先生!”
那个男人无视她眼中的怒火,他打开后座车门,对她做出邀请的动作。
“我们谈谈,嗯?”他说。
我们谈谈,嗯?该死,他那口气好像认定她不会拒绝他。“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凌凡扬头走开,可走了几步,心里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凭什么是她走?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哩,她这样岂不是示弱?做错事的是他耶。他还欠她一个道歉呢!
脚跟一旋,她又回他面前,抱胸,三七步,睨眼,很流气的姿态。
“喂,上次的过肩摔没吓着你,你还想再来一次吗?”她嘲弄的说。
“莫尼斯。”
“啊?”什么跟什么?
“莫尼斯,我的名字。”他掀唇一笑。
“我才不在乎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哩。”他的笑着实惹恼凌凡。“在我眼中,你是个混蛋!”她愤愤地说。
“那么,”他还在笑,眼角微微扬起,看起来竟是该死的好看。“你总该知道这个偷你吻的混蛋叫什么名字吧!”
“你!”他竟敢还提那件事,忿怒梗在她喉头。
“对于吻你的那件事,我不想道歉。”他抬起眼,视线平稳的持住她的。“我没说错,你的确有张适合亲吻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