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你干吗啦,吓了人家一大跳。”
“哼,我看不是吧,大概是想情郎想到一半,被我的出现给中断了,所以特别不开心!”柳贞瑶闹着说。
“才不是!”被她一闹,柳贞茗的心情更坏了。
她的确十分想念游无轩,尤其在无人的时刻,仿佛有万蚁穿心似的,让她比死还不如。
要早知道想念一个人原来是如此痛苦,她索性死去算了。
抬起头,瞧见柳贞瑶乐不思蜀的喜孜孜模样,难不成是遇到什么好事情吗?
就在柳贞茗还有点羡慕她时,她突然想到,“咦,爹允许你出房门了呀!”
“哼,笑死人了,我干吗要听他的,再说,窗口能有多高,爬也爬得出来,还要他允什么许?”
柳贞茗因柳贞瑶的话茅塞顿开。
爷只说不允她们出去,又没派人管制她们的行动,她大可自己从后们离开,然后直奔游家。
可惜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好,别说要离开,就连走到后门,都觉得气虚无力。
想到此,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们在山谷时,有没有‘那个’?”
“哪个?”柳贞茗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搞不懂柳贞瑶在说什么。
“就是行夫妻之礼呀!”柳贞瑶逗弄着她。
“什么?你胡说些什么?”柳贞茗被吓得立刻精神奕奕,一脸娇羞的睨着她,“满口胡言乱语,该不会是皇上对你……”
柳贞瑶一点也不避讳的点点头,这么直接反倒吓坏了柳贞茗。
“不是吧!”
“就是,所以我才急着想进宫,景隆会给我一个名分。”柳贞瑶看着远处,她一向拥有自我主张,做出来的事完全不后悔。
连皇上的名讳都挂在嘴边了,他们的关系应该已经很亲密了吧!
反观她,比起二姐的勇敢,她胆怯多了。
“其实是我不想,要不然以皇上的势力,爹能阻止我什么?我和他已经约好了,这个年过完后,就要进宫。”
“真的吗?”柳贞茗瞪大眼睛,不敢轻忽二姐的话。
“当然是真的。所以呢,”柳贞瑶坐在七妹身边,冷不防地搂紧她,“就因为我爱他,所以更能感受到你的心情。你,爱上游无轩了,对不?”
天呀,她一向都没有这么肯定自己爱上他,为什么二姐一提,她却完全认同?
“二姐,爱是什么呢?”
听到这个问题,柳贞瑶笑了出来。
她也从不知何谓爱,但与皇上分离的这些日子,她彻底的懂了。
“爱嘛,就是看不见他时,会想念他,不晓得他在做什么时,会想知道他的情况,想起他时,有股甜蜜会在心窝里绕呀绕,想到不能见面时,心里头会慌得不知所措。”柳贞瑶推开她,仔细的瞧了她一眼,笑说:“这些状况,你都有吧!”
顿时,柳贞茗的脸好红,好窘。
姐说的没错,她真的爱上了游无轩。
“那怎么办?爹不允许我们在一起。”这会儿她反倒急了起来。
“景隆也说了,这整件事全都是他惹起的。日月会的余党还在潜逃当中,倘若没及时捉住他们,很有可能会在日后另起炉灶,所以景隆急着让无轩去捉他们。至于没来看你,是因为游德住这附近,每天都会把你的情形通报无轩,绝对不像爹所说的那么无情,再说,无轩替景隆办事是见不得光的,他们都希望利用无轩的隐形替社稷惩凶除恶,爹哪里知道真实的状况?”
柳贞瑶的一席话,让柳贞茗安心的不再怪罪游无轩,也不再误会他。
然而,见不到他,她什么话也不能告诉他。
“贞茗,你的情郎呀,又被人传成疯子了。”
“他疯了?”听到这个消息,柳贞茗好生紧张。
“没有,可是再不见到你呀,他恐怕会真的捉狂。”柳贞瑶笑说着,还捏了妹妹的鼻子一下。
“那怎么办?”她无措的蹙紧眉头。
“景隆已经想好一个办法,就是以皇帝的名义赐婚,让爹无力反击,爹若不想咱们柳家庄的人因抗旨而死在他的手上,他自然会答应你跟无轩的亲事,这件事你别烦了,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等着无轩上门迎娶吧!”柳贞瑶说的好轻松,仿佛事情已经有了圆满的结局。
但,她忘了一件事。
“姐,皇上知道你是柳家二千金了吗?”
柳贞瑶被问得一愣,然后心虚的摇摇头。
“要是被无轩知道,我想爹不想退婚,他自己反倒会来退婚。”
“怎么会?他又不喜欢我,况且我已经是景隆的人了。”
柳贞茗轻撇嘴角,和游无轩在山谷里相处的那段日子让她明白的知道,谁敢欺瞒他,谁就得受他冷落。
想到自己会被他遗弃,柳贞茗不住的打着哆嗦。
“分开一段时日也好,反正我也还没想到该怎么告诉他,我是柳家七小姐,而你才是二小姐。”
看着柳贞茗哀声叹气,柳贞瑶不禁为她捏把冷汗。
听说连景隆他都不怕……一个连皇帝老大都不怕的男人,还会怕谁呢?
看来,贞茗的灾难还没结束呢!
第九章
“结束?谁跟你说结束了?”
京城闹区里,人称第一大酒馆的京悦客栈,上房里的刘昆,正透过窗口看着热络的闹街,幽幽的说着。
四十来岁的刘昆有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事,别说是别人,就连加入日月会的人都未必能见着他的面。
他与欧阳珍珠之所以能藏身在这家酒馆里,全是多年前刘昆未雨绸缪,利用暗股开了这么一家酒馆,所以两人才能在紧要关头,躲过官府严厉的搜查。
这会儿欧阳珍珠问起日月会的未来,刘昆仍信誓旦旦的没想要放弃过。
“可是官府的人已经搜办了日月会的所有……”
“珍珠,那只是表面而已,骨子里,日月会的精髓依然存在在每个角落。”
刘昆终于转过头来,他满脸风霜的望着欧阳珍珠,心底揣测的,却是她终日心神不宁,为的是何人?
“那么,日月会何日再起?”欧阳珍珠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刘昆给看穿了。
“这得由你决定。”
“我?”欧阳珍珠震惊,“我能决定什么?”
刘昆再度将头转向窗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起他抑郁胸口的雄心壮志未伸,不禁叹了一口气。
“珍珠该死。”一听到掌门人叹息,欧阳珍珠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惹怒了他,所以立刻双膝跪地低着头。
“起来吧,我并非怪你,而是在叹息老天爷不肯帮我。”
刘昆的话说出口,欧阳珍珠才胆敢问,“跟了掌门人二十寒暑,珍珠仍不明白,掌门人为何执意想要狗皇帝的命?”
此时,刘昆站了起来,再叹一气,停了半晌,才幽幽说道:“廿年前,我被人诬陷离开皇宫,当今皇帝的这个位置,原本应该属于我的。”
欧阳珍珠瞠目结舌,站在刘昆面前,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算起来,刘景隆该叫我一声皇叔。”
天呀,原来日月会的头头,竟然是皇上的叔叔?
“说来话长,刘景隆的父亲,也就是先皇刘季一向与我有嫌隙,我们出自不同娘胎,但因争夺太子的位置,所以静如王妃,也就是刘季的娘对我下毒手,谎称我杀了她的贴心丫头,我被赶出宫后,娘抑郁身亡,而我为了报仇,就成了日月会的掌门人,为的是有一天要亲手弑杀刘季的亲骨肉刘景隆。”
原来日月会的成立,还有这么一个典故。